对面一大片树影幢幢,这时有乌云飘来遮住清淡的月光,地上斑驳的光影被乌黑罩住一片,风声像是黑暗中的四面楚歌,黑压压的影向宋卿倾来。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她蹲子,瑟瑟发抖。
酒已完全醒转,只想着人在外乡,又遭此劫,真是惨上加惨。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眼泪扑簌扑簌滴下。宋卿啊宋卿,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眼泪落在地上,湿了一块。♀慢慢的,湿的地方越来越多。地上寒意浓厚起来往上升窜。她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天,借着微弱的路灯,下雪了。
往年只要下雪,宋卿绝对第一个激动地跳起来,然后在星巴克喝上一杯拿铁,装装文艺欣赏欣赏雪景。这时仅有片刻的喜悦过后,悲伤阵阵袭来。今年这晚上一过,非得变成雪人给别人开涮死了。
不行,想她十八年英明岂能像个乞丐惨死在凄寒的冬夜路边。♀可是谁来救她,这座城市,她所熟识的也就那么几个,只能厚着脸皮向优优她们请罪顺便接她回去了吧。哆嗦着拿出手机,刚想拨通那串号码,没用啊,本小姐不知道身在何处,让她们上哪儿救她?向路佚炘求救更是她打死也不愿,但是羞死总比冻死强,当年韩信胯下之辱也不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打定主意后又是一激灵,早删除了,昨天把有关路佚炘的东西一股脑全删了,那叫一个彻底,包括他们从前用来互通经纬的定位系统。自己还特地发短信对他说让他死心别来纠缠了,结果没想到路佚炘这么回她:删除有关我的一切,可能是结局,也可能是新的开始。
于是改发短信给优优: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今晚不回寝室。别问我去哪里,反正不是去死。
吸了一口凉气,又呵出一口气暖手。回头望望秦老师的住宅,哼了一声,本小姐命硬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
阿嚏——
太冷了,看着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宋卿巴巴望着秦老师的别墅,琢磨着好歹死皮赖脸住一宿毕竟保命要紧。露在手套外面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颤抖着给秦老师发了条短信,忐忑不安。
“秦老师,我打不到车啊,你让我怎么回去,让我住一晚行吗?”
想了想,自己铁板牛柳的身材应该安全的很,秦老师应该是正人君子,又想起那个嫌弃的眼神,安全系数噌噌噌上涨。不过发完有些后悔,万一同意了怎么办,和他又不熟,除了老师这一条可以说是个陌生男子,于是又加上一条:要不你告诉我地址,我让人来接我。
秦榭刚冲了个热水澡,穿着宽大的睡衣袍子出来,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几缕湿答答的头发粘在额头。他站在那里,就是极大的诱、惑,性、感的让人神魂颠倒。
坐上真皮沙发,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打开短信。是宋卿的两条短信,匆匆瞥了一眼,皱皱眉头,走到落地大窗前,掀开米黄色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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