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一两声稚女敕的狗叫声,安宁甩了甩脑袋,想起那小狗围着自己转的欢快的场景,微微笑出了声。
安宁唤了一声,除了自己的声音,室内很安静。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径直走到纸盒边,唤了几声。
小黑正蜷缩在纸盒里,浑身颤抖,听见她的呼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埋了起来,嘴里“呜呜”的叫着。那呜咽的声音,似在哭诉。安宁抚着它的头,叹口气,回头瞥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佯怒道,“长点记性,以后,别去那屋了,听话。”说着,又缓下语气来。只是,那狗遮着头,依然不理她。
正是磨牙期,又加上调皮的天性,“小黑”的躁动和狂乱一发不可收拾。屋子里的鞋,基本上都已被它咬过,有时候甚至会咬着人的裤腿不松口。这些还可以接受,最难以容忍的是,即使安宁放了沙盆,爱捣乱的“小黑”还是故意搞脏了卫生。不是拉在这里,就是尿到那里,活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厉声说了几句,就老实的跑到窝里,睁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你,见你住了嘴,又跑出来,围着你转,那讨好的势头,饶是你再大的怒气,也发不出来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顶多算是些调皮的恶作剧。最大的麻烦是,小黑总是跑进那人的屋里,兴奋地跑来跑去,磨磨牙,放放水,这一下,可算是惹恼了那人。果然,依他的脾气,少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安宁不知说了多少次,一段时间起了效果,可下次依然重犯,所以皮肉之苦却是常事。
其实,那人的病早就好了,只是一直呆在屋里,不出门,整日整日的睡着大觉。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由阿嬷亲自做好了,端到他的面前,待他吃完后,又端回来。
安宁偶尔会看到他,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快速的回到屋里,关上了门。安宁觉得,那扇门,拉远的不只是他们的距离,更是心灵之间的距离。
本以为大病之后,那人会大彻大悟,毕竟高烧时说的话,直直的撞进安宁的心里。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那样动情的话,都会不忍。可是,一切只是以为,一切的一切,仍是又回到原点。
“阿嬷,他,好些了吗?”吃饭时,看着阿嬷从那人屋里出来,安宁小心地问道。她知道阿嬷是不愿意看到她和那人关系的恶化,所以为了让阿嬷放心,她一直默默忍受着那人的逃避和怯懦。
“会好起来的。”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是在说给安宁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您太惯着他了,以后别给他送饭了,他饿了,自会出来。”安宁硬着心肠,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唉,再给他些时间吧。”阿嬷抿紧唇,叹了口气,“他这样,总比胡闹要好的多吧。”
一想起那人的“胡”,安宁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适时地住了嘴。如果是这样,那么,总比无理取闹要安心多了吧。只是,这样的安宁会长久吗?跌倒了,不是要爬起来吗?
和往常一样,又似有些不同,方晨回到家,隐隐的觉得空气中充满了些火药味,一触即发,仿佛一个引点,就会势不可挡的炸开来。
“方晨,你过来。”赵怡静的声音响起,方晨侧耳倾听,从那几个字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知道,只要从她口中出现了“方晨”两字,就意味着他又做了什么坏事,而且会遭受非一般的惩罚。
“妈,怎么了?”方晨面上挂着笑,看着正襟危坐在书桌旁的老妈。“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心里却暗暗月复诽:自他记事起,除了他,还没见过谁能让自家一向温润的老妈气的炸了毛的样子。
“除了你,还有谁能把我气成这样?”果然,方妈盯着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我?”方晨指了指自己,“怎么可能?您儿子我一向拥护您,支持您,您让我向东我不敢往西,您让我喂鸡我不敢……”
“行行行……”方妈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可劲的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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