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却很享受沈絮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以前沈诩很有自信,从小在毕宅长大,被毕沈岸宠得没了边,所以张扬中带点自信,很难被逗到。
但是沈絮不一样,表面强悍,其实骨子里白目得很,随便被傅毅这么一逗,心思就开始摇摆不定。
傅毅借着酒劲,被她脸上的小表情拨动得有些躁乱,便又将手伸过去,指尖擦过她的额头,拨开沈絮面前厚重的刘海。
如此温.柔.亲.密的动作,他做得极其顺手。
沈絮就坐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呼吸。
可傅毅却突然一笑,手垂下去,抽了纸巾擦了擦手。
很干脆的一句:“嗯…头发有些油,你是不是昨天没有洗头?”
好吧…
沈絮连气都懒得气了!
傅贱人这样月复黑的戏码不断上演,她都受够了!
“是,没洗头,我一周就洗一次头!”
“难怪,这么不讲卫生!”傅毅又躺回皮椅,继续闭目养神。
车厢里又恢复安静,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一场幻觉。
沈絮再次靠在车窗上呼呼喘着气。
她承认自己道行太浅,在傅贱人面前毫无胜算的余地。
车子进ru郊区,周围林立的高楼消失,天幕显得更加暗沉,路上一片静谧。
因为少去高楼的遮挡,所以夜风直直吹进车厢,将沈絮肩头的长发全部吹起来,有几缕头发甚至轻抚到傅毅的脸上。
身旁的男人动了动,似乎很嫌弃被吹到凉风,兀自将车窗摇上,冷冰冰地突然开口:“去ruris那天,记得穿裙子!”。
“为什么?”
“嗯…ruris是红酒坊,你难道还想裹着棉袄进去?”
“……”沈絮吐了吐舌头,觉得他讲得也有道理。
很多年后沈絮回忆那一段,傅毅当时的表情和话语仍然清晰,这是她跨入命运漩涡的最初开始,眼前这个冷傲不羁的男人,拉着她的手,一点点把她送进这道漩涡里。
一个毕沈岸,一个傅毅…
她遇见这两个男人应该是厄运的开始,估计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
毕沈岸这几年都要依赖安眠药才能入眠,最近腿疼得有些厉害,所以他刻意加大了剂量,吞了大半颗才勉强睡过去,只是睡至半夜依旧醒了过来。
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雨,毕沈岸躺在床上都能够清楚地听见雨水浇在草坪上的声音。
十一月的雨下得冷清阴湿,没有闪电和雷鸣。
他躺在床上熬了大半个小时,右腿膝盖以下的部位疼到几乎麻木,横竖都撑不住,只能忍着腿疼爬起来。
住的房间是在二楼的最南边,而酒窖是在一楼储藏室的下面。
就这短短的几十米路程,他硬是艰难走了十分钟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