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跟你说,我叫子洛!”子洛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一张面瘫。舒悫鹉琻
画纤一开始还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叫做子洛的男人身上,要知道,乍一看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画纤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思想控制权都在那刹那间的时间里面被剥夺了一样。也难怪有人会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双眼睛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反射出太多太多的东西,就好像站在画纤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子洛,在他的眼睛里面,画纤读到的,那就是一种生人勿进的傲然,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仅凭着他身上的那身粗布衣衫所能够隐藏地了,也不是就此可以改变得了的。
但是这个人……
感受着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画纤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人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才对。
这里是祥和的乡野,而这个人的身上太多的尘嚣味道,而且还带着血腥,与这乡野的气息,显得这般格格不入。
“然后呢?”画纤一直看着子洛,等待他后续的内容,但是虽然看着子洛,画纤却也没有那么看着子洛的眼睛,因为那眼神,会杀人!虽然她心中无愧,但是画纤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里面,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不想被人看穿。
“你的名字?”又是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子洛再一次开口,“你的名字!”依然还是四个字,不知道这是他的生活习惯,还是他有意为之,反正这说话的方式,在画纤听来非常非常不舒服,从一开始,她就有一种被人一头压制的感觉。
“你找我会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一点显然画纤不相信。“我不信!”
“我想听你告诉我。”子洛看着画纤,稍稍停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才开口,“你自己说!”四个字眼,掷地有声,直接朝着画纤的脑袋上面压了下去。
“画纤!”
“好名字!”画纤的话音刚刚落下,子洛便不吝啬夸赞道。“非常好听,不适合你!”
听着子洛说的那些话,画纤本来还挂在嘴角的些微笑容,忍不住地僵硬起来。
他说的那些话非常简单,只有四个字眼的存在,但是画纤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明白了子洛的意思,他这是夸赞自己的名字好听,但是觉得自己的这个长相有失违和,气质上面,与这个名字所给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但是不符合又怎么样?这是她的事情!
跟他这一个外来人有关系吗?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虽然这是在乡野之中,但是画纤也始终觉得,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跟一个男人面对面地站在那边,那不是给自己拉点嫌话出来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说出那么一句话的时候,画纤敏锐地感觉到他眼睛刹那的眼神变化,那瞳孔,更是急剧地也是有力地收缩起来。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画纤往后倒退了两步,但是至始至终,瞧着画纤的子洛,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慌乱,就好像画纤的那些行为动作,那些表情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一样。
缓缓地,在画纤的注视之下,子洛略显吃力地抬起手臂,从怀中抽出了一块遍布暗红色干涸血迹的绣帕。
这一回,换作惊讶的人变成了画纤。
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画纤的视线便从那块绣帕的身上,转移到了子洛的脸上,也是在看到这块绣帕之后,她自然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小村子里面,基本上来说,可能几十年到老死都遇不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画纤在遇到那件事情之后便也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小铃铛的那个神祭事情,说不得她现在还在记挂着这件事情,但是恰恰,在跟小铃铛的那些事情比起来的话,子洛的事情便也显得微不足道,到底,这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也并不是自己在乎的人!
这不就是自己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半死人么?换了身衣服,她就没有认出他来,但是稍稍做了一下联系就发现两个人的形象可以重合在一起。
“你就是之前山上的那个人?”画纤那双漂亮的眼睛,将子洛全身都扫视了一遍,从他的那神粗布衣衫上面转移到他的脸庞之上。
还是之前那句话,这个人非富即贵!
就算现在这人穿着粗布衣衫,一点点也没有影响这人身上的气质。
“是的。”子洛点头,在画纤认出来那块绣帕的那一刻起,便将手中拿着那块绣帕丢到了她的面前。
画纤虽然依然还是那般傻愣愣地,但是几乎下意识地,画纤还是伸出手,将绣帕接到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虽然隔了那么多天,但是这上面的血腥味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散。
画纤微微皱了下眉头,小巧的鼻头都带了点小扭曲,朝着一边微微挪动了少许的位置。
“这是做什么?”一边说着这些话,画纤白女敕的手指翻动了一下这块绣帕,上面那只蝴蝶还是原来的那只蝴蝶,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那么,是不是有人可以告诉她一下,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帮我洗!”稍稍停顿了一下,子洛便开口说道,依然还是他的四字箴言,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表达出他的不好意思,相反的,从他的语气里面,感觉出来的是那种理所当然。
画纤本来就已经皱在一起的眉角,突然之间更加用力地皱在一起,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染血绣帕,也不管这东西曾经属于自己,直接朝着子洛砸了过去,这东西自然不能够将人砸疼,也更加不能够将人砸伤,这是画纤所知道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时候,画纤还是想要做一些这些事情出来。
“要洗自己洗去!这东西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画纤说完这些话,也不管那方绣帕落在地面上,也更加不管现在那个男人的表情,已经月兑离了面瘫,带上了些许冷冽的感觉。
丢下这些话,画纤转身,之前槐花婶婶留下来的那篮子鸡蛋还在院子里面放着,她现在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跟这人,话不投机!
“这上面的蝴蝶。”子洛看着画纤离开的背影,微微蹲子,将那块绣帕从地面上捡了起来,也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展开来,面对着画纤的背影,指月复慢慢滑过那只绣着的蝴蝶,这只蝴蝶还没有绣上眼睛,但是沾染上了斑斑血迹,也堪堪将那个没有绣上的眼睛给填补满,说不出来的斑驳。“会飞出来……带我来找你!”
还没有等子洛的尾音在这天地之间消失不见,画纤猛然之间就扑了过去。
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子洛开口出声的时候,她竟然停顿了一下,也是在她堪堪准备反驳一下,这个世界上会绣蝴蝶的人多了去的时候,子洛再一次丢下来的一句话,顿时就在画纤的脑袋上面砸了个九天响雷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画纤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还没有等自己的脑子里面得出反应的时候,直接就那么毫无形象地冲了过去,一拽一拉,直接将子洛扯到了一边无人的角落,踮起了自己的脚尖,更是用手捂住了子洛的嘴。“你不要胡说八道……”也是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画纤那双灵动的眼睛,骨溜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时刻关注着周边的情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这些对于她来说,只是欲盖弥彰!而且两个人现在的表情以及动作,紧紧地靠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尤为*。
子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就那般定定地看着画纤,视线从她那张小脸上面缓缓地转移,直接就落在了画纤白白女敕女敕的手掌上面。
“这里没人!”子洛抓起画纤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抓下来,只是他却没有放开她,只是很奇怪地探究着,那样子,让画纤不禁想要将面前这人的脑袋给撬开来看看,难道这人还是没见过女人手的吗?
“放开!”
“给我看看!”
“这是我的手……”画纤无奈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没有起红肿!”还没有等画纤的话给说完,子洛突然之间开口打断,声音之中竟然带着激动,在他激动的这个时间段里面,他更是抓着画纤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那视线灼=热的,就好像要在画纤的手心手背上面都看出点洞眼出来一样。
“你放手!”画纤再也忍受不了这男人的胡言乱语,猛然之间一个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束缚之下挣月兑出来,被子洛这般一闹,两个人的顿时也忘记了,一开始之间讨论的话题。
“你跟我过来!”画纤脸上的苍白瞬间也变成了一片酡红,微微抬着自己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子洛,“跟我来!”就好似担心某人没有听到一样,画纤再次重复了一边,说完这些话便瞬间一个转身,不管身后的子洛,直接走了出去,
人都已经找到这个地方,现在就算她走丢了,他也走丢不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