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的徘徊在宫门前,烟如陌翻了翻白眼,算了,还是去逛逛街吧!
一转身,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下意识的出招,待看到来人的面孔时,硬生生的收回了掌。舒悫鹉琻
“水涟天?!怎么是你?!”
“小猫咪还记得我?”水涟天一双蓝眸闪着愉悦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打死她她都忘不了,“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水涟天媚笑道。
犹豫片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道:“好吧,我正好也有点事情没办法做,你来了正好。”
******
醉烟楼。
水涟天眨巴着眼睛,又狠狠地揉了揉,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烟如陌。
“这,这里可是*!”他提醒。
烟如陌点点头:“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来这里!”水涟天不敢置信。
“所以说,我有点事情没法做,需要你啊!”
“……”
大踏步的迈进去,烟如陌嘴角上扬,终于来到传说中的*啦!
上等厢房内。
“两位客官,出手那么阔绰,一看就知道这地位啊,非同小可。”*捏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吹吹牛。
“哪里哪里。”烟如陌也乐着,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是搜刮了水涟天的钱财。
水涟天:“……”
“两位有什么需要吗?”*问道。
“哦,准备一壶酒,再来几盘下酒菜,把你们这跳舞最好看的姑娘给我找来。”烟如陌阔气道,一点也不像初次来这里的模样。
水涟天汗颜,这到底要作甚?
“哎哟,客官,难道您是冲着我们醉烟楼的花魁来的?”*收拢了些笑意,“我们怜心姑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啪——”烟如陌二话不说甩出几张银票,那*见钱眼开,拿起钱就出去叫那位花魁了。
烟如陌仰天长笑,怪不得那些有钱人家那么拽,今个儿她算是真正体验到了这种爽快!
拿钱砸人!痛快!!!
最重要的是,拿的不是自己的钱,更痛快!!!
“小猫咪到底为何要来*?”水涟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嘿嘿,这个暂且不说,我们就边欣赏舞蹈,边聊天呗。”烟如陌继续卖关子,“你说吧,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是寻着你的气息找到这里的。那日我看着你上了马车,想想你们夫妇应该有话要说也就没有打搅,岂料你竟然如此没有良心,丢下我就走了。”
“额,不是我的错!我发誓!”烟如陌努力睁大眼睛证明自己的无辜,“是苍冥旭不准你追上来的!不过你怎么就没追上来呢?难不成你还没有马车跑得快啊?”
本以为他会说出她一直好奇的答案,却不料水涟天脸一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
“你怎么了?”烟如陌问。
“没,没什么。”水涟天的眼神有些闪躲。
“那你说啊,怎么没有追上马车?”她十分好奇。
“……”
“你该不会……”烟如陌勾起唇角。
“……不,不会什么?”水涟天的眼神有些慌乱。
“哈哈哈!你该不会真的追不上马车吧?”
“你!不许笑!”
“不会是真的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哎。”
“……”
烟如陌皱了皱眉,道:“我记得你轻功不错啊。”
水涟天冷笑
:“要不是我中毒了,怎会追不上!”
“中毒?”烟如陌瞪着眼睛,“怎么中毒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还不是你那车夫!”水涟天情绪有些激动,就差没拍桌子了,愤愤道:“竟然在空气中撒了‘媚骨散’,我在水中泡了整整两天才失了药性!”
“媚骨散?是什么东西?”烟如陌好奇道。
“……”水涟天憋了半天,才幽幽的吐出七个字,“反正不是好东西!”
“公子有礼。”不知何时,一个女人缓步走了过来,微微服了服身,算是施礼了。
烟如陌闻声抬头,看那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女敕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不愧是花魁!竟让她找不到一丝瑕疵!
再看一旁的水涟天,完全呆愣在坐上,烟如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吧,看这公子还能不把她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吗?
“公子会弹曲吗?”怜心盈盈一笑,煞是动人。
烟如陌一惊,刚才她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禁勾唇一笑,这女人掩藏的倒是够深,若不是她两世为人,恐怕也很难有这么深的洞察力。
眼角带着笑意,烟如陌谦逊道:“略懂。”
这回换水涟天诧异的盯着她了。
“那请公子弹奏一曲,怜心为两位公子献上一舞。”
烟如陌倒是大大方方的走到琴边坐下,这多亏了师父,因为平时无聊只能靠打魔兽消磨时间,师父便允许她无事时多学学古代历史,什么琴棋书画师父也教了她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也正好派上了用场。
思索了片刻,烟如陌手指附在琴上,手指轻拨,委婉的声音变徐徐荡开。
再看那怜心,舞步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烟如陌不禁赞叹,这女人实在是太美,尤其是她跳舞的时候,简直像极了天上的仙人。
随着曲子的前奏结束,烟如陌张了张口,为这曲配上了一首词: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一声
思想起奴终身
靠呀靠何人”
听得那公子歌声一起,怜心一愣,但仅一秒,又随着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
“爹娘生下了奴
就没有照管
为只为家贫寒
才卖那小奴身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为只为家贫寒
才卖那小奴身”
怜心玉足轻旋,在纸上留下点点画痕,水袖乱舞,沾染墨汁勾勒眼里牡丹,听闻那歌声,竟然脚步紊乱,舞姿也狂乱起来,但却丝毫不影响舞姿的优美。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二声
思想起当年的
坏呀坏心的人
花言巧语他把奴来骗
到头来丢下奴
只成了一片恨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到头来丢下奴
只成了一片恨”
她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只不过那笑容竟有些生涩,令人动容。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三声
思想起何处有
知呀知心人
天涯漂泊受尽了欺凌
有谁知逢人笑
暗地里抹泪痕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有谁知逢人笑
暗地里抹泪痕……”《叹十声》
裙摆旋舞,朵朵莲花在她脚底绽放,随着曲声渐渐低沉,怜心柳腰轻摇,勾人魂魄,却是那一个转身,卧在榻上,泣不成声。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徒留那一片悲戚呜咽声。
烟如陌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怜心果然是身世凄苦,才被卖到这*红尘之地,要不然,怎会听得这歌声便哭成这般模样?
不过,*之人,又有几人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呢?
水涟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而那歌声却回荡在他的耳膜内,不知为何,听闻这歌声,再听得那女子如泣如诉的呜咽声,他竟无端端的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烟如陌瞥了一眼水涟天,示意他不要说话,过了良久,那女子的哭声逐渐变为小声的啜泣,烟如陌这才起身,从水涟天身上搜刮出一条手帕,无声的递到怜心的面前。
“谢公子。”怜心接过手帕,哭泣过的面容楚楚动人,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
“我知晓姑娘是可怜之人,我可以帮助姑娘月兑离苦海,不知姑娘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烟如陌柔声道。
“真的吗?”怜心一双大眼期盼的盯着烟如陌,“真的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吗?”
醉烟楼的*是这于凉城有名的铁公鸡,这钱财到了她手里,可谓是有进无出,对待楼里的姑娘更是刻薄,而怜心又是醉烟楼的花魁,她自是舍不得放走,所以就算有人提了再高的价格,*都舍不得让出,所以怜心一直被困在醉烟楼,本是极尽保留自己的清白之身,可是*为了赚钱,让她今晚就去接客,她自是不肯,本想结果了自己的生命,如今听得烟如陌一番话,她又升起了一片希望。
“这还需要姑娘配合配合我。”烟如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你们*可有夫君或子女?”
“砰——”水涟天差点栽倒在地,一个**哪里会有男人要她?
“虽说她平日不提起,但是我倒是看过一次,她和一个小男孩说话,给他银子,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怜心道。
烟如陌模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你知道那孩子住哪吗?”
“额,不清楚……”
“那你知道那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我只见过一次,样貌……有些模糊……”
烟如陌这下苦了脸,这下可怎么找啊?本想抓到*把柄的,现在恐怕不行了。
“怎么样啊?小猫咪,还有什么办法不成?”水涟天双手环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听他一说话,烟如陌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伸出手道:“把银票都掏出来!”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从水涟天怀中掏出了一千两银票,烟如陌颤抖的将它们压在茶杯下,这么多钱啊,她什么时候能挣到啊,虽然不是她的,但现在也微微有些心疼。
“水涟天,能帮我个忙吗?”烟如陌指了指站在一旁迷茫的女子,道,“你先把她带到外面去,我待会去找你们,哦,对了,是从窗户出去,别走正门啊。”
“哎?难道你想让我溜走吗?不行的,只要还在于凉城,我就一定会被抓回来的。”怜心露出忧伤的神色,她自从来到这里,不知道偷跑过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被抓回来。
“放心吧,这次她一定不会去抓你啦,交给我吧,水涟天,快点带她走吧,拜托咯。”
“呵呵~”水涟天倒没有答应的样子,轻笑一声,凑近她的面前,道,“亲我,亲我一下我就带她走。”
“……”烟如陌头顶冒出三条黑线
,瞅了瞅一旁被他这句话惊得瞪大眼睛,满面通红的怜心,一巴掌甩了过去,淡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哎哟,你这个狠心的人~”捂着被打的脑袋,水涟天委屈道,那面容楚楚动人,眼神带着丝丝*,我见犹怜,就差没咬袖口了。
见他这个模样,怜心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扶着桌边咳了起来。
“唉唉唉,怜心姑娘你没事吧?”烟如陌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急忙跑过去搀扶她。
“没,没什么~”舒了一口气的怜心尴尬的望了望水涟天,“小,小女子没想到公子竟,竟有这种嗜好……”
这种嗜好?烟如陌双眸染上一丝迷茫,瞅了瞅自己,忽而明白了什么,眼珠子精明的转了转,拼命点了点头,躲在怜心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谁叫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涟天呢,男女通吃,我,我都不知道受了好多苦,呜呜~”
“咳咳咳……”听她这么一说,怜心咳得更厉害了,一张漂亮的小脸涨得通红,“他他他,他就是江湖上那个水涟天?”
见美女知晓自己的身份,水涟天露出妖娆的一抹笑,优雅的扶了扶额前的发:“正是在下。”
他的笑容仿若天边彩虹,在怜心的心里开出绚烂的花,湛蓝的眸仿佛深海一般透着一股神秘气息,一袭白衣衬得他儒雅非凡,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他,好像一点儿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看起来虽然像是个公子,但是貌似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公子,带我走吧。”怜心忽而伸手抓住水涟天的衣袖道,一双水眸透着一股子坚劲,让人无端端的升起一种想要探讨她内心世界的想法。
水涟天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烟如陌,见她点了点头,伸手环住怜心的纤腰,从窗口一跃而下。
留下烟如陌肚子站在房间,看着水涟天消失的背影,仰头无声的大笑,从屋中找出笔和纸,大气的书写了几个字,满意的压在桌上,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厢房。
左右看了看,这是三楼,居然没什么人,想必都是特别有钱或者什么达官贵人才有机会在这里享乐吧,撅了撅嘴,烟如陌刚想下楼,却听得一间房内传来一声肉麻且熟悉的声音道:“楼主~”
楼主?烟如陌立即止步,隐去气息,小心翼翼的挪到房门前,如果她没听错,那声音分明就是林蓝鸢的声音,而她叫的楼主,除了苍冥旭难道还有别人吗?好他个苍冥旭,说出来办点事,居然跑到*来约会老相好了!
掩去心中的不快,烟如陌静静的听着。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低沉魅惑的声音传来,烟如陌咬牙切齿,这的确是苍冥旭!
“楼主还不放心蓝鸢吗?”女人笑声如银铃,“那老狐狸现在可是被我烦的紧,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嫁给皇上,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暂缓了篡位的打算。”
“他可是你爹,你竟叫他老狐狸?”苍冥旭轻笑。
“在蓝鸢心里,任何人都抵不过楼主的重要性……”
额滴神来,篡位?还是林蓝鸢她老爹?而林蓝鸢居然不和她爹是一伙的,反而和苍冥旭这个外人联合一起对抗她老爹?
烟如陌咽了咽口水,她这算不算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咦?怎么没声了?烟如陌屏住呼吸,还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在外面心急火燎的,咬了咬唇,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上,苍冥旭慵懒的靠在*边,林蓝鸢衣衫林乱的趴在他的胸前,听到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边。
“你是谁!”林蓝鸢眼中精光一闪,迅速起身,手已握住腰间的长鞭。
“你,你……”烟如陌双眸涣散,脚步紊乱,指着*上悠闲的某人,痛心疾首道,“你个狠心的男人!”
“大胆!”林蓝鸢大喝一声,长鞭一挥,直直的向来人甩去。
这一次,烟如陌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以为她还是那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吗?
迅速闪到苍冥旭身边,烟如陌愤愤的拽起男人的衣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你,你不是说永远只会对我好吗?为,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找这种烟花女子?你,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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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哪里来的醉汉,快点离开我家公子的身边!”林蓝鸢气急,伸手抓着这小白脸的衣服,想要将他从楼主的身边拽走,岂料这小白脸看似柔弱,内力却相当强大,轻轻一推,竟将她推开几步远!
“你家公子?”烟如陌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苍冥旭,看着林蓝鸢气急败坏的模样,火上浇油道,“怎么?那你是喜欢上你家公子了?那可真不巧,你家公子喜欢的是我,他对女人可没兴趣。”
“你乱说什么?!”林蓝鸢一招狠鞭落下,烟如陌竟徒手抓住,眼神一凛,将鞭子绕在手上,迅速的欺近林蓝鸢,将她绑住,抵在墙边,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林蓝鸢被她狠戾的眼神吓的腿脚发软,她的武功在泣血楼都数一数二,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为何只一招就将她制住了?
“我是什么人?哎呀,我还以为我告诉你了呢~”烟如陌故作夸张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笑容满面的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你们家公子啊,是我的男人,那请问,我是什么人呢?”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林蓝鸢双颊被憋得通红,想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用眼神狠狠瞪着他。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闹够了的烟如陌忽而眼神又变得茫然起来,打量了下四周,装作惊讶的松了禁锢着林蓝鸢的手,歉意道,“我好像喝多了,你们继续,我先走啦~”
说完,没等林蓝鸢开口,烟如陌轻轻一笑,窗台一阵风过,她已不见踪影。
“臭小子!别让我见到你!”林蓝鸢扯着嗓子叫道,气愤的解上缠绕的鞭子,心里思索着再碰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一阵衣服的窸窣声,林蓝鸢抬头,望着苍冥旭已经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不经意的拂了拂额前的青丝,脸上是慵懒随意的神色,却硬生生的夺走了林蓝鸢的魂魄,她呆呆的望着眼前魅惑的男子,他的举手投足都足以让她疯狂。
见她如此痴迷的盯着自己,苍冥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步走到林蓝鸢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柔声道:“蓝鸢,好好办事。”
一张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多余的碎发拂至耳后,留下一抹轻笑,这屋中,便只剩下呆愣的林蓝鸢了。
******
泣血楼。
苍冥旭卧在榻上小憩,脑海中还回响起烟如陌那句“是我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一旁的凌天被这怪异的现象吓的抖了抖,咽了咽口水,轻唤道:“楼,楼主?”
“嗯?”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楼主……是去见过林蓝鸢了吗?”他其实是想问楼主怎么心情会这么好?
“嗯。”
“那……她怎么说?”他其实是想问楼主你见林蓝鸢高兴个啥?
“林蓝鸢怎么说也是林志平唯一的女儿,若她以死相逼执意要嫁给皇帝,那林志平也没法子杀了皇帝,所以篡位的事,估模着也会暂缓吧。”
算了,反正他估计也听不到自己想听的了,凌天撇了撇嘴,又道:“属下还想问楼主一件事。”
“问吧。”
“烟姑娘……她当真是楼主喜欢的女人?”相处这么久了,他一点也看不透楼主究竟在想些什么。
苍冥旭挑眉道:“怎么想要问这个?”
“属下只是好奇,楼主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怎么会放任烟姑娘在身边胡作非为,如果莫……”
“闭嘴。”苍冥旭脸色一变,轻声道,却仿佛这个字如同千斤顶一般重,又带着莫名寒气,凌天立即噤声,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怎么我刚来就听得你发这么大脾气?”人未至声先至,一阵清冷的嗓音飘进二人的耳中。
“楚夫晏,我好像说过让你走正门了。”苍冥旭挑眉,斜睨着窗口的紫衣男子。
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纷女敕的嘴唇,还有白希的近乎病态的皮肤,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
下的王者之气,仿佛天生就是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走这里方便一点。”楚夫晏耸了耸肩,步履矫健的向苍冥旭走来。
苍冥旭朝着凌天使了一个眼色,凌天识相的走出了房间。
楚夫晏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了起来,两人之间都没有开口说话,但这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怎么?找我来什么事也不说?”良久,楚夫晏终于开口问道。
“还记得不久前你娶了云府烟府的千金小姐云霓裳吗?”苍冥旭撑着脑袋,妖娆的面上带着几分随和。
“那个女人?”楚夫晏蹙眉道,“娶是娶了,但是我只是在暗中观察过她,并没有让她见到我。”
“哦?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好奇,原本她逃婚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再后来终于被迫嫁到皇宫,我以为她会是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女人,没想到,就算我没让她侍寝,她依旧过得风生水起的,倒让我产生了几分兴趣,可没想到,竟然又让她给逃了。”
“楚夫晏,话我只说一遍。”苍冥旭忽然抬眸,一双色淡如水的眸子凉凉的望着他,“不许对她有任何兴趣。”
******
烟如陌在街上瞎逛,寻找水涟天的身影,终于在一家客栈被她给找到了,要不是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她还真不知道水涟天就在这里。
扒开重重包围着的人群,烟如陌终于挤进了客栈,真不知道这些古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个个都保守内向吗?怎么看到长得好看的人都驻足观看了?现代人都不带这么开放的吧?
原本两个大美人坐在座位上优雅品尝的饭菜,这时候一个长相只能算得上还有那么一份俊朗的小白脸凑了上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小白脸竟然抓起食物一顿狼吞虎咽,在场的人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小伙子可真煞风景。
“公,公子,你慢点吃。”怜心终于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提醒道,倒了杯茶推到烟如陌的手边。
“哦,谢谢。”烟如陌抬头笑了笑,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周围的人都面露嫌弃的神色,摇着头摆着手的走开了。
“小猫咪可吃好了?”水涟天托着腮,脸上是比烟如陌还要满足的笑意。
怜心不自觉的抖了抖。
“苏怜心!你竟敢给我逃跑!”客栈门前传来一阵大喝,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娘怒气冲冲的指着怜心。
“糟了,被抓到了!”怜心从坐上起身,躲在水涟天的身后,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咦?我不是都给你银票了吗?你怎么还来找她?”烟如陌抹了抹嘴,跳到两人的前面。
“银票?”*冷哼道,“你以为我们醉烟楼的花魁只值五百两吗?”
“五百两?”水涟天双手环胸,一副审问的表情,瞅了瞅烟如陌道,“我记得我似乎给了你一千两。”
“嘿嘿,手欠,留了五百两。”烟如陌咧着嘴笑,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我不是也给你留了纸条吗?没看到?”
“放屁!就你们两个偷偷模模的小人,还冒充水涟天?你以为老娘我是被骗大的吗?”
“冒充?”烟如陌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望了望身后,“她说你是冒充的哎~”
“我比较好奇你写了什么?”
“我没写什么啊。”
“哦?是吗?”
烟如陌诚恳的点了点头:“嗯,真的。”
“公,公子,你们……”倒是解决一下眼前的事行不?怜心哭丧着一张脸。
“哦,对了,忘了还有你。”烟如陌这才把视线放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嫌弃的摇了摇头。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被一个年轻俊朗的小白脸这么盯着,*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嗤嗤”烟如陌咋舌,“哎,你知道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何
处觅有。蚊子月复内剜脂油,鹭鸶脚上劈精肉———亏老先生下手是什么意思不?”
“啊?什么燕,什么金佛?”*听得一愣儿一愣儿的。
“没啥,说的就是你啊。”烟如陌掩嘴偷笑,周围的人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这*可真行,这么长的句子只听得金佛了,怪不得那么喜欢钱。
这没文化的*,哪里知道这首调子可谓是对“铁公鸡”最辛辣的讽刺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见周围的人都指着她哈哈大笑,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一时气愤,伸出右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手停在半空中,*却再也动不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额,水涟天,你的速度真快。”烟如陌赞赏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刚才她都差点没有发觉,水涟天就已经点了*的穴道了。
“那是自然。”水涟天笑得妩媚,楚楚动人的靠进烟如陌的怀中磨蹭,“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小猫咪受一点儿伤害。”
“哎哟,别腻歪我~”烟如陌急忙推开缠人的水涟天,跳到还处在月兑线状态中的怜心面前,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哎?”苏怜心回过神来,急忙摆了摆手,“我,我怎么能去公子家里呢?我还是在这家客栈里休息吧~”
“那我和你回去~”水涟天凑上前,生怕烟如陌漏了自己。
“你?”烟如陌剜了他一眼,“想得美!”
把他带到泣血楼?那他不是纯找死!
“为什么?”水涟天撒起娇来,“人家不是说了嘛,小猫咪可以不把我当成男人的~”
“……”烟如陌汗颜,赶紧远离双性恋吧!
最后苏怜心还是和水涟天在这家客栈里定了两间房,烟如陌答应明天一早就来找他们,看了看逐渐灰暗的天空,烟如陌屁颠屁颠的往回走。
不知道回去以后会不会被骂呀?今天搅黄了苍冥旭和林蓝鸢的好事……
“让开让开!”一排军队从烟如陌身边经过,停在了告示墙边,将上面一个女人的画像揭了下来,烟如陌定睛一看,那画上不正是自己吗?
“唉唉唉,等一下,这画上的人是……?”烟如陌急忙跑过去问道。
“这是我们的贵妃娘娘,怎么?你认识?”带头的男人轻蔑的看着面前的小白脸,却又脸色一变,将画像放在他的头边对比着,嘴里还嚷着,“怎么这么像?”
“能不像吗?”烟如陌轻咳了一声,声音故作深沉道,“那是舍妹,自从嫁入皇宫也没回过家里看看,我正想着何时进宫看看她呢,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失礼了~”那男人转换了态度,将画像收到身后,讪笑道,“没什么事,前些天贵妃娘娘调皮,出宫玩,不想回宫,皇上正派人找呢,这不现在皇上下旨又不让找了。”
“为什么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男人思索道,“估模着贵妃娘娘已经回去了吧。”
“哦~~”烟如陌点了点头,目露疑惑的光芒,她到现在也没见着的那个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一滴雨水落在她的额上,冰凉的感觉让烟如陌回神,耸了耸肩,只要那皇帝不给她找麻烦,怎样都好。
******
细雨如丝。
素白的纸窗外传来一阵阵雨打芭蕉的声响,一名男子慵懒的靠在虎皮暖榻上,摇曳的烛光映出他俊逸冷漠的面庞,修长的指尖把玩着腰间一颗琥珀色的玉佩。
片刻,男子睁开凤眸,一双朝露一样清澈的眸子轻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年,若有所思的勾起唇,道:“处理了吗?”
那少年似是恍然惊醒,抬起一张煞白的脸,那眸中还透着惊恐的神色,毫无血色的唇还战栗着,待看到男子如水般的眼眸时,突然剧烈的喘息起来,手上的鲜血似乎也染红了他的心。
“做的很好。”男子起身而立,紫色的衣袍轻扫过少年的眼角,停至
窗边,沉默了半响,男子低沉的嗓音又幽幽的传来:“既然你已经杀了府上的所有人,那便答应了你饶你一命。”
那少年身形一怔,终于瘫软在地。
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将还有气息的姐姐活埋时,她哀怨的眼神。
男子勾唇冷笑:“来人,将他带下去。”
******
回到泣血楼时,天已经黑了,烟如陌偷偷模模的溜进苍冥旭的房间,心里不停的打着小九九,这苍冥旭一直都没给她安排房间,弄得她现在这么晚回来还得偷偷模模的,就怕吵醒了苍冥旭。
夜色有些深沉,窗户也没开,烟如陌瞪大了眼睛,可仍旧伸手不见五指,真是行走困难啊。
耳旁时不时的阴风阵阵,烟如陌抖了抖,怎么总觉得今晚阴沉沉的?莫非是带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越想越怕,烟如陌模到*边,想要爬到*内侧,最起码有苍冥旭当盾牌,她心里也觉得很有安全感。
可是——
“苍冥旭呢!”
烟如陌拼命瞪大着眼睛,在*上到处乱模,可*上哪有苍冥旭?连半个人都模不到!
“苍冥旭?”烟如陌轻声叫道,眼前一片漆黑,心里更加的慌乱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
“喂,苍冥旭?”
依旧没有人应声,烟如陌慌了,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惊恐的盯着四周,小声的啜泣起来。
“苍冥旭,你给我出来,呜呜……”她怕鬼,尤其是她穿越到这里来,又遇上界仙,更加相信有鬼的存在了。
耳旁一阵风过,烟如陌忽然被一个微凉的怀抱环住,怀抱中特有的冷香扑鼻,烟如陌一怔,有些委屈的抱住面前的男人,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环抱着她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无声的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发泄着。
烟如陌哭够了,从苍冥旭的怀中挣月兑出来,窗户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月光透进来,洒在苍冥旭如墨的发丝上,闪烁着点点光晕,朦胧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深吸了一口气,烟如陌眼神一凛,抬掌劈了过去,凌厉的掌风带着戾气,招招狠辣!
苍冥旭及时躲过她突然的攻击,轻松化解她所有的招数,原本以为这小女人哭够了会好好休息休息,没想到竟然还这么有精力!
“王八蛋!”烟如陌怒吼道,向他的胯下狠踢了一脚,意料之中被挡住,顺势跳下了*,怒气冲冲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寒风凛冽,烟如陌拢了拢外衣。
还没来得闲看落叶纷飞,冬天就已经到了。
脚尖轻掂,烟如陌飞身来到房顶,缩成一团,仰头看着天空。
她来到这里已经有四个多月啦,好像穿越来还是昨天的事一样,怎么时间流逝的就这么悄然呢?往往还未发觉的时候,时间就走了大半,秋天就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