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飞飞将金边勾勒的瓷盘里最后一块儿糕点丢进口中,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将玉阶下众人或期待或质疑或看戏的表情收进眼底。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声音温软中扬着一抹得意“好奇?本王送给皇帝哥哥的礼物,自然要皇帝哥哥发话才行。”灵飞飞话语顿了顿,转眸看向玉阶上那一抹明黄“皇帝哥哥,您说呢?”
灵飞宇眸中带着宠溺“呵呵,既然飞儿送的礼物众位爱卿十分好奇,那不妨在开筵前满足众人的好奇心。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一个小太监从大殿门口处,双手捧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紫檀木盒子恭恭敬敬的呈了上来。
小太监手中的紫檀木盒子比之苏亦风的那两个雕刻更加精致。只单单这一点足以说明,灵飞飞的这个礼物必非凡品。
白皙的纤纤玉指随意的将发间的金钗取下,灵飞飞起身来到小太监身旁,金钗的一端轻轻插入紫檀木盒上的锁孔当中。左右轻轻转动数下,细微的‘吧嗒’声响过,灵飞飞将玉钗拔出。另一只如玉的小手轻轻地将盒盖掀开,里面让众人好奇已久的宝贝出现在众人眼前。
精致如斯的檀木盒里静静的躺着几片破碎不堪、零零星星的碎玉片。四周响起了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与议论声:“那是什么?碎玉片?”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对圣上的不尊”
“碎玉,代表什么?瓦解、破碎…这不是…”一位大臣话没有说完,众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
玉阶之上,一身明黄的灵飞宇脸上极力掩饰着不悦,却还是被云贵妃所察觉。云贵妃看向那一身火红衣衫盯着碎玉片出神的灵飞飞,眸中有着一丝不忍。纤柔玉指悄然握住了灵飞宇的大手。
“圣上,凌悦王这是大不敬。”一位大臣似是忍耐不住,起身开口。
“圣上,微臣以为,定是奴才们不小心摔碰了檀木盒,将里面的玉器摔碎了,如此便断定凌悦王大不敬,实属牵强。”一位年岁约模五十上下的精瘦老臣起身为灵飞飞辩解。
“圣上,臣以为,檀木盒完好无损,未见明显之碰撞痕迹。凌悦王不能逃月兑嫌疑。”另一位身着藏蓝色官服的大臣起身说道。
“王大人,木与玉相比哪个更加结实相信你我都十分清楚。檀木盒磕碰一下不会有损伤甚至痕迹,可是玉却不同。”精瘦老臣对着身穿藏蓝色官服的大臣说道。
“李大人,你看那碎玉片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完整的玉器。这根本就是凌悦王故意而为。请圣上定夺”
“老臣请圣上明察”
“好了”灵飞宇另一只手拍在桌案上,声音里满是不悦。视线扫过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紫檀木盒内那堆碎玉片上的灵飞飞,随后又扫过起身说话的三位大臣,最后又扫过玉阶之下为首的书羽文与庞太师。声音低沉的而威严“此事庞太师怎么看?”
一身墨蓝色官服的庞太师,起身行礼,大手捋过花白的山羊胡“启禀圣上,臣以为此事疑点颇多。王爷与众位大臣一样,进殿前将宝物交与殿前侍奉的内务府专员保管。经手之人甚多,磕碰一说并非不可。其次,玉器不同于其他,磕碰有损伤也是必然。老臣以为不可因此而降罪于凌悦王。”
“书丞相以为呢?”
书羽文起身行礼,声音温润如常“启禀圣上,臣与庞太师所言一致。请圣上明察。”
“圣上,臣以为不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灵飞飞化名的青青有‘过节’的太尉马宿马大人。
“马爱卿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灵飞宇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启禀圣上,能否让微臣近观此碎玉片?”
灵飞宇大手一挥,呈上宝物的小太监便起身将手中的檀木盒子呈现在马大人的身前。马宿小心的将碎玉片用手一一拿起,仔细观察后,便又放回原位。
对着一身明黄的灵飞宇行礼说道“圣上,微臣不才对玉器小有研究。据微臣观察,此玉器绝不是磕碰而裂,而是由重物击打造成的碎裂。磕碰所造成的破裂不会是这般粉碎性的。而这种粉碎性的破裂必然是由重物击打所造成。请圣上明鉴。”
马宿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明了,重物击打说白了也就是人故意而为的。若说是不小心磕碰,在紫檀木盒这样好的保护下,就算是磕碰也不可能会造成这么严重的碎裂。
“请圣上降罪于凌悦王。圣上生辰送上这样的碎玉,不吉啊。寓意谋害圣上啊”先前说话的身着藏蓝色官服的王大人,此时又行礼请求灵飞宇降罪。
“圣上,凌悦王这是大不敬。”又一位大臣起身对灵飞宇行礼说道。
“圣上,碎玉片只能证实是人为,经手之人甚多。不能凭此就断定是王爷所为啊。圣上…”先前为灵飞飞辩护的李大人此时又开口说道。
……
灵飞飞转眸看向玉阶之下那数位大臣之间的争论,心中冷笑。果真‘身在帝王家,处处是阴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一个恶名满天飞的女王爷竟然也逃不掉遭人设计陷害。
“好了”威严又低沉的嗓音将殿内的激烈争辩压下。灵飞宇看向数位起身争辩的大臣“书丞相,你怎么看。”
书羽文眉宇间没有一丝变化,声音依旧温润悦耳“圣上,臣以为,李大人所说确实有理,王爷的宝物是由内务府的专员保管,并非王爷一直带在身边,所经手之人颇多,并不能因为碎玉片是人为这一点就断定是王爷所为。”
书羽文十分公正的给出他的意见,并没有一丝偏颇灵飞飞的意思。可即使是如此,这样的话在此时的灵飞飞看来,还是很是喜欢的,因为他的公正,因为他没有带入一丝私人恩怨。不得不说,她现在十分欣赏他。只因他的公正、公平,这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多见的公正、公平,更遑论是这样的皇权时代。
“嗯…书爱卿所言有理”灵飞宇收回目光,看向玉阶上那一身红衣的女子“飞儿,你可有话想说?”
灵飞飞眸中闪过细细碎碎的光亮“皇帝哥哥可是想听实话?”
“有什么话与皇帝哥哥不能说?飞儿,尽管说便是。”
“好,既然皇帝哥哥想听,那飞儿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灵飞飞双眸扫过大殿上所有人,温软娇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寒“此事正是飞儿所为。”
灵飞飞的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震惊之后则是百人百表情:有看好戏的,有悄悄掩唇偷笑的,有不怀好意的,有不解的甚至更有落井下石的。
“大胆凌悦王,胆敢诅咒圣上,你可知罪?”王大人听到灵飞飞亲口承认,如那戏里的包公一般,恨不得对她说‘来人呐,龙头铡伺候’。
“凌悦王,公然诅咒吾皇。你可知罪?”马宿此时听到灵飞飞亲口承认,心下一阵欢喜。立即开口,言语间是义正言辞。
原本听到灵飞飞成为众矢之的白晴阳心中莫名的一阵舒爽,可当听到灵飞飞亲口承认之时,心中震惊不已,回不过神来。这个家伙是脑袋进水了?竟然承认?
书羽文听到灵飞飞的话,心中惊讶,原本就有力于她的局面,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完完全全的将她自己陷入了绝对的逆境。她不是一向都很惜命的吗?为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
赫连玉箫的俊颜上明显的一滞之后便又恢复原本的云淡风轻。
赫连玉琴面上依旧噙着端庄又高贵的笑容,心里则是乐开了花:灵飞飞果真是胸无点墨、头脑简单的笨蛋。纯粹是找死。
灵飞扬喝茶的动作一滞,便恢复如初,好似这边天大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苏亦风笑如春风的俊颜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愕然,转瞬间便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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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看,飞儿会如何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