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痕一愣,他被苏萄萄冷漠的眼神和僵硬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小萄,是不是伤口很痛?过来,我给你看看。”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神情是那样心疼。
苏萄萄想,或许邵痕本来就是这样温柔的人,所以,他即使犯了错,也可以假装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继续他的温柔。
她是期待爱,期待温暖,可是,她期待的是没有谎言的爱,而不是这样让人提心吊胆,又充满谎言的感情。
她愿意放开自己,不要脸的跟着他。但是他如果骗她,她也可以放开他,不再想他。
“不痛,邵痕,我的伤口不痛,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伤口吧。”她淡淡的说着,没有看他,也不准他碰到她。
她这样,邵痕总算是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他早已习惯,她会喊他邵痕哥哥,对他柔柔地微笑,像个孩子似的缠着他。
然而,此刻她突然变得冷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熟悉这样冷漠的苏萄萄。聪明如他,他很快便想到她可能是因为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这样。
他走过去,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不管她的挣扎和怒吼,叹息一声:“小萄,你生气了是不是?是因为我骗了你,是么?”
苏萄萄在他被他搂进怀抱的瞬间,就急得去打他,狠很地挣扎着。可听到他的话,她的动作都没了力气,慢慢地垂下了手。
他是要说明什么了吗?
难道,他这样欺骗她,是真的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吗?
“别气了,我这样做,是为你好。我在知道你失去记忆后,就打算跟你一起过个平常人的生活。所以,就隐瞒了我们真实的身份。”他闭了眼睛,轻轻地靠在她的耳边,“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当个平常的女子,开心幸福的待在我的身边。”
“那你真的是洛镜所说的什么教主吗?什么教?”她听着他的解释,怒气慢慢散去,到底是因为他的态度很磊落,她便相信他的解释。
“晨暮之境,被江湖人称魔教。”他如实说出,不再隐瞒。
魔教!
他竟然是魔教的人,并且是教主!
她没有料到他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让人震撼,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他已是这样的身份,那她呢?他说只想让她当个平常的女子,过平常的生活。那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能够跟他魔教教主打上交道的,应该不是村女那么简单吧!
“那我呢?我的身份是什么?既然你是教主,那我就不可能是你的邻居了吧?”她的内心已经被震撼占据,此刻只想问清楚这些事情。
邵痕脸色有些苍白,他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放开了她,“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我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晚,晚上会有人送解药过来,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苏萄萄不傻,自然听得出来他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低下头暗想,他不回答就算了,反正她自己只是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魂魄而已,这里的苏萄萄有什么样的身份都是古代的这个苏萄萄的,他既然不说,她也不稀罕这个身份。
只不过,在知道他是这样的身份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子这样软弱又害羞,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待在他的身边了,况且,他是魔教教主,还有个未婚妻,她再怎么喜欢他,都得在此刻把这份感情给断了。
她暗暗想着这些事情,也不说话,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邵痕清楚他刚刚没有回答苏萄萄,她肯定又不开心了。但他却是狠了狠心,即使是心疼他,他也不说出她的身份。他怕她会受到以前会受到的伤害,也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离开他。
所以见她在沉思,他便走出了木屋,留她一个人在木屋里面。
他知道,只要不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她,那她就不会离开他。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晚上的时候,又有两个陌生的穿着黑衣的人来到了小木屋。他们带来了一些吃的,和一些换洗衣服,并且还有解药。
苏萄萄和邵痕吃了解药,很快就好了很多,邵痕的功力慢慢都恢复了。大家都吃过东西后,邵痕让手下的人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就带上想要洗澡的苏萄萄飞奔到他们今天早上醒来的那块草地。
那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粘了泥和灰尘还有血,既然有人送了干净的衣服过来,自然是要换洗一下。
邵痕放下苏萄萄后,就转过了身,盘腿坐下,开始运功,他打算一边当她的保镖,一边将身体里的余毒逼出来。
苏萄萄清楚邵痕是不会偷看她的,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没有胆子过来偷看,所以,也就快速将衣服月兑了,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水,在小河边上开始洗。
她的身上还是有很多小伤口的,这样洗自然是会痛。但是她就是受不了身上有那么多的血和泥土,便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处,擦去身上的泥土和血。
没多大会儿,她就洗好了。她穿上了衣服,正准备告诉邵痕她已经洗好了,他也可以洗了。可是,一转眼,她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身影,顿时就有些发愣。
银白月光下,淡淡的光散在他的身上,他刚刚运起功力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点余毒给逼了出来,苏萄萄清楚地看到他身体微微向前,一声低低的咳声,他似乎吐了什么。她见过电视上的人这样做的时候,吐的都是血。
她便不难想到,一定是他中的毒比她的还要重。要不然她吃了药之后,身体就慢慢恢复了力气,也没吐血。而他,却是还需要运功,还……吐了血。
他所受的这些伤和苦,都是因为她。他这是何苦呢?
她能够感觉的到,他只是对她温柔而已,她清楚他是不爱她的。所以,他这是何必呢?
“邵痕,你好些了吗?”她小跑上前,凑到他的面前,正好看见他还没来得及擦去的,嘴边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