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倾顿时傻了眼,吓得脸色瞬时煞白,惊恐的眸子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惊慌失措。舒悫鹉琻君鼎越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怎么突然间就倒地上了?
君鼎越紧阖着双眸,一张桔花老脸不寻常的白,一瞬间又泛着青色,紧闭着牙关,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俨然一副没有了气息的样子。陆雪倾本就瘫软无力的身体从脚底心凉到了头皮,君鼎越该不是就这样死了吧?若他真死了,那她岂不是弑君的凶手?那她
陆雪倾想到这里,倒吸了几口冷气,呼吸一滞,瞳孔里更加惊恐,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背脊骨发凉的同时,浑身都在颤抖。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弑君的罪名最轻的也是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她现在跟陆家已经差不多月兑离关系了,他们的死活与她没有干系,关键是,她不想死,更不能死,她若是死了,谁去帮君若寒*御惊澜,谁又去帮她收拾了安然?她和君若寒之间的协议,便是用她的私人恩怨去帮君若寒夺天下,最后让君若寒替她杀了安然!
这种天真且赔本儿的买卖,也就只有陆雪倾这个蠢货会答应君若寒。明明是别人手上的一颗随时可弃的一颗棋子,而她却把自己当成了那颗走不出田字格的伟大王者。哪怕她是那一个“将”,她也注定被君若寒的大批人马给围剿,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吱嘎——”
正当陆雪倾不知所措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红灯笼首先出现在他的眼睑中。紧接着,一条修长的腿跨了进来,最后,才是君若寒那张笑的春风得意的脸!
陆雪倾见来人是君若寒,咬住下唇,使出吃**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扑进了君若寒的怀里。屋里放着暖炉并不冷,但她一直趴在地上,身上仍旧是冰冰凉凉的。*娇小的身体在君若寒高大的身体里显得格外描写,他的长臂一揽,便将她裹进厚实的长袍之中,给她渴求的温暖。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君若寒的嘴角冰冷的勾起一抹冷笑,眼里尽是嫌恶之色。
“王爷,怎么办?他肯定死了,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倾儿,倾儿不想死”陆雪倾这次是真怕了,只要君鼎越死了,无论是谁也救不了她。即使君鼎越不是她杀的,“陪葬”是绝对逃不过的大灾难!
君若寒放下灯笼,护住潺潺发抖的陆雪倾,声音极富xing感嘶哑,低声在她耳畔道,“别怕,他还没死呢!”
他还没死?!
陆雪倾冰雪聪明,君若寒仅仅说了几个字,她心中已经全部明了了。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君若寒。这男人,竟然如此深沉!
“王爷,是你是你是你把他给弄成这副德行的?”陆雪倾从君若寒的怀里蹭出脑袋,嫌恶怨恨的扭头看了一眼君鼎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君鼎越的吃食和茶水都是专人检验过两遍的,君若寒想要下毒,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他在君鼎越食物重重把关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嗯,他这是自然发病,没有任何人能查的出什么来。别怕,等君鼎越只能躺在榻上过活时,吃喝拉撒睡都要人手把手的照顾时,他的大权还不交出来?”君若寒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他筹划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梦想成真了。
陆雪倾痴痴的望着他,脸上染着一层笑意,而看着君若寒的眼,笑意却未达眼里。但她的心是欢快和雀跃的,终于不用再受君鼎越这个*老男人的折磨了,这些日子,她受够了受够了
片刻之后,君若寒的大掌抚上陆雪倾带着泪痕的脸颊,万份柔情的看着她、声音极尽*的道:“倾儿,本王今晚将君鼎越这老不死的弄瘫了,你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君若寒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话,陆雪倾假意当了真,立即扑倒在他在怀里嘤嘤的哭着。她这个曾经在陆家受尽无限**爱的陆家大小姐,在这冰冷的冷宫内,除了君若寒,竟然无人可信。而她的父母在她进宫后,也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爱她一时的爹,在那两滴血合拢又分开的时候,怕是恨不得杀了她,他又怎会再爱她如生命?她的母亲怕是也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了。况且,她丢了丞相府的脸,和坤王爷苟且,暗渡陈仓、珠胎暗结,她娘也不会再管她了。她的哥哥妹妹,在此时此刻,谁还会想的起她?
真到了这时候,她所能依赖的,信任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君若寒对她
温柔,或许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等她的价值完全耗尽的时候,她的生命也到头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
君鼎越现在就倒在他们的面前,生死不明,他们总得找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解释君鼎越的突发状况。要不然,他们到时候还不会被其他的皇子咬上一口,跟这事儿月兑不了干系。
君若寒没有说话,手掌在陆雪倾布满伤痕却仍旧滑腻的肌肤上油走,心脏的跳动越发的变快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沉重,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嗜血的红,盯着陆雪倾像是恶狼发现了猎物,浑身都紧绷起来。
陆雪倾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他某一个地方迅速的变大变硬,结实的胸膛紧紧的将她抱紧,像一道坚硬的墙,将她禁锢,挣月兑不掉。
陆雪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君若寒。君鼎越此刻还躺在地上,他不会是想和她她的大脑还来不及绕弯儿思考,而他已经倾下了身体,咬住了她的唇
她不是没试过君若寒的尺寸,但是今天发现他却是另外一番巨大。在他的父亲面前,他再一次展现了他的雄风,强壮的身体只配给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像君鼎越这样的老男人,只配口不能言,四肢瘫痪躺在榻上。天下是属于年轻的后辈,而不属于一个执着于皇位的*!
两人一番芸雨过后,君若寒才穿戴好,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端着挺拔的身体,面色微敛,声音如清泉一般道,“本王先离开,你去唤人来,别穿衣服!”
“什么?”
陆雪倾又被很很折磨了一番,看着君若寒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他发泄了他*的**望过后,竟然将她一脚给踹了,让她冒着严寒、光着身体去向外殿门口的侍卫求救。这怎么可以?
她虽是学会了放**,但是,她骨子里还是清冷高贵、优雅万千的,她怎么能够践踏自己的尊严去向人求救呢?一想到门外的侍卫和太监看到她赤果的身体而流露出yin光时,她胃里便觉得恶心、想吐。
“本王说,让你这样爬着出去向外殿的人求救。要想活命,就按本王说的去做!”
君若寒的声音了冷了三分,若不是等着君鼎越体内的药效侵入他大脑里,他何苦在这里用一个他父亲用过的女人?不,是很多人一起用过的女人?
陆雪倾紧咬着牙,眼里全是干涩,竟然一滴泪花也流不出来了。她恨、万分的恨,可是君若寒打蛇打七寸,直戳陆雪倾的要害,她就是想要活着。“活命”这两个字看似很简单,而对于陆雪倾却是万般艰难。她为了活命,她会放弃架子和尊严的!
君若寒猜的分毫不差,陆雪倾忍住强大的屈辱感,慢慢的朝着卧室外面爬。并非她愿意听君若寒的话爬出去,而是几番折磨折腾过后,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活命和尊严面前,她还是会要不犹豫的践踏掉尊严,苟且活着。
陆雪倾拖着满目疮痍的身体爬了出去,君若寒看了看地上一副死人脸而没有任何气息的君鼎越,伸腿踹了踹君鼎越扬起的老鸟,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卧室里。
“救命救命”
“救命”
大殿外的侍卫断断续续的听见几个词,但是没有皇上的命令,又没有兵器的碰撞声,站在大门口,对站的两人望了望彼此,谁也没有动。
“救命皇上出事了”
“砰砰”
“皇上出事了”
陆雪倾拖着残破的身体,像是蜗牛一般爬在冰冷的地板上,晶莹的大理石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湿漉漉的印迹。
侍卫们听见“皇上出事了”五个大字后,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大殿的门,接着殿外灯笼的光,首先入眼的是陆雪倾赤果果的身体。几人皆是一愣,十几只眼球全被陆雪倾那张脸给勾住了,愣愣的没回过神。
“愣着干什么?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福公公拨开侍卫尖声细气的吼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陆雪倾赤条条的身上,她满身的红楞,深浅不一的痕迹,心里有些不忍。现在又被这些大老爷们儿直勾勾的看着,这种羞愧,陆雪倾怕是活不成了。
侍卫们回神,背后生出了一阵冷汗,握着刀朝着内殿冲去
半个时辰之后,君鼎越被侍卫抬回了他的寝宫,陆雪倾也被人给抬进了内殿。除了值班的太医,歇息在家的太医也匆匆忙忙的背着药箱子进了宫在寝宫外候着,满身大汉,是急的更是吓的。冷风一过,吹的众人直跺脚,衣服瞬间冰冰凉,冷的刺骨。
除了这些个正儿八经的太医,连安然也被福公公差人请进了宫。只是,她裹着一层狐裘,怀里抱着暖如火盆的小狐狸,站在门外,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一个人独成一道风景,与他人无关。
一个个的太医进了去,又一个个的垂头丧气、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出来。皇上是中风了,根本无药可治,他们除了能用针灸之法替他舒筋活血,让他醒过来,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譬如:瘫痪!
君鼎越的儿子们,“孝心”依旧,一听他中风了,连忙穿戴整齐进了宫,侯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连君莫离那个“身受重伤”的人也来了。君鼎越的爱妃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全都被福公公给打发了回去。而四宫的娘娘却是一个没来,这倒是件特稀奇的事儿。
虽是打发走了那些莺莺燕燕,但是御书房门口还是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人一语,虽是低声,但是整个御书房外如菜市场般热闹。
君鼎越的女人是走了,他的大臣又皆是闻讯而来。除了官品一流的进了宫门,神色匆匆的赶了来,其余的大臣全都守在了皇宫门口。
这些人什么心思,安然其实心知肚明,或许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其实就是来看君鼎越到底会不会死,又死了没有。君鼎越不是还好,若是死了,这空着的皇位由谁来坐?这个问题,怕是一番口水战决定不下来的!
“安太医,你也进去看看吧!”
寝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福公公跟在一个太医身上,神色难看,皱着眉头说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手足无粗,能保住君鼎越的命,却不能让他再站起来。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便放在了安然这个来历不明的乡野大夫身上。
安然平静的眸子看向福公公,微微点头示意,抱着狐狸缓缓的走近大门,耳朵边的嗡嗡声便越来越响,刺得她耳膜发疼@!
“全都给我闭嘴!”
安然陡然一吼,寝宫门口瞬间安然下来。几十双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大门口那抹娇小的身影,过着厚厚的狐裘,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清冷的脸上尽显怒气,一双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
君莫离站在一旁,见她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儿来,这丫头,绝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并且,谁也没被她放在眼底。嚣张、狂妄,依旧本色不变!
而离君莫离四五步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冷硬如刀刻,面部的线条像是硬生生在岩石上画出来的一般,身形挺拔魁梧,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面无表情的盯着安然。
安然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接收到这人的打量考究之时,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凌厉的眸子。能有这副尊容,这般气势的,可不会是君子傲和君若寒的两个跟班儿皇弟。君若寒她是认识的,那么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安太医,请吧!”
福公公着实被安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给吓了一跳,那些个大臣吼了也就吼了,连这些个皇子也敢出言不逊。他们其中的一人可是将来登上龙椅的人,连明日的国君都敢吼,她倒是有这个胆儿。除了佩服,他还能说什么?
“嗯!福公公,你最好让这些人把嘴巴管严实了,否则,吵的我心烦意乱治不了皇上的病,或是治错了,大会儿都跟着掉脑袋吧!”
安然冰冷的嘴角微微一勾,朱唇皓齿,看着君子傲的眼神最后落到君若寒身上。那眼神,盯得君若寒浑身不自在。
安然的话虽然狂妄,但是门外的人却都很默契的闭上了嘴。安然的医术他们并非多了解,但是君鼎越吃了她的药,精力如同二三十的小伙子,光是这份能耐他们便不敢小觑了。据说有点医术的人都有怪癖,既然如此,安然这种级别的医术,他们更是不敢吭声。
君子傲的眼底闪过难以言明的幽光,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君莫离倚在身后的大柱子上,一副闲散的模样。他是“命不久矣”的苦命王爷,在权势面前,没几个人愿意浪费精力多看他两眼。而他正好落得个自在。
安然进了寝宫,由小太监躬身带着她进了内殿,然后
请了她进去。君鼎越躺在榻上,脸色青白交替,紧闭这双目,犹如死人一般,而榻旁坐着太医院的院首贺大人,正在为他扎针。
贺大人抬头见是安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礼貌过了。他见识过安然的手段,恐怖的令人咂舌,他对安然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而安然对他更是无感,只是眨了眨眼皮儿,冷冷的挑眉看了他一眼。对于任何一个跟陆安荣交好的人,她都没那个虚与委蛇的心情和他客套,谁知道当年陷害冷家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参一脚。所以,她现在没一脚将他踹出去,算得上是她仁慈了!
贺太医心里有些愠怒,这小丫头片子实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狂妄自大的丫头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告诉她什么叫做尊卑。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治好皇帝的病,不宜多生事端,他咬牙忍了这口恶气,回过神继续替君鼎越扎针。
“中风可大可小,院首大人这种扎法,是因为皇上和你有仇么?”
ps:发觉了一个真理,有灵感的时候,哪怕手快废了,也要拼字的码字,要不然,就如兔子这般,感觉像是在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