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你猜的很对,他果然来了。只是,他不是在找你报仇的,而是专门来杀我的!”
安然挑眉看着地上不醒人事的君若寒,声音冷的像千年寒潭里的水,冒着腾腾的雾气,却寒冷刺骨,故意隐藏了君若寒来此的另一个目的。
“然儿,你没事吧?”
君莫离一脚踹在君若寒身上,连带着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伸手将安然拉进怀里,仔仔细细的将她坚持了一遍。确认她没受伤,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将安然紧紧的抱住!
安然已经包扎好伤口,换洗了一番,穿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君莫离强而有力的将他拥在怀里,碰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她把脸埋在君莫离的怀里,死死的咬着牙忍着痛,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晶莹的汗滴!
“我很好!”
“咳咳咳”
角落里坐着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并非因为二人亲热的抱在一起把他这个活人彻底的给忽略了,而是他不忍再看安然再残忍的对待自己。若是再不出声阻止,她肩上的伤口沁出血来,到时候想不让君莫离发现都难。这岂不是废了她一番好意?
“谁?”
君莫离推开安然立即把她护在身后,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在左上角蜡烛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人影!
“你到底是谁?”君莫离又连忙追问了一句,声音陡然下降了几分,凌厉的眸子盯着那人,眼神绝非友善!
“离,他是大哥哥!”
安然起初也不敢相信安严会有如此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她的阁楼,而且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直到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安严,她心里才有了欣慰感,她的闷葫芦大哥其实还是挺能装的。只是她弄不懂安严,为何要在安家人面前都把真是的自己掩藏起来!
“安严?”
君莫离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迸出这两个字来,显然也是对于这个答案始料未及。若说他是安肃,或许君莫离的震惊还会减少两分,毕竟安肃整日混迹在青楼船坊,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能够碰到奇人异事传授些绝世武功,也不是不可能!
而安严,打他住进了安府,这位安家的大少爷连自己的房门都很少出过,更别说安府的大门了。他同安肃不起来,内向的不止是一点半点。而现在,安严就在离他不到两丈的地方,他竟然进门后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闷葫芦大少爷,倒让他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嗯,是大哥哥!”
“大哥,真巧!”
君莫离立即缓和了语气,看向安严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了几分。只是脸上浮起的淡淡笑容,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不巧,我是特意来的!”安严声音依旧冷冷的,毫不避讳的道明来意,却又时刻惜字如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君莫离。
咦?
君莫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在脸上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花来。将安然拉到前面护着,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墨发,突然间开口道:“还是先处理地上的人吧!”
安然冷着脸斜眼看了一眼君莫离,这货该不是受了打击吧?而安严从阴影中走出,双手负背,一张俊脸清冷如玉,眼神平静,丝毫看不那幽深的瞳孔中掩藏着什么!
君若寒中了安然特制的**药,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过来。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直接把他给剁成肉酱,估计连“呜呜”声都听不见!
“然儿,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君莫离盯着君若寒,眼神平平淡淡的,没有激起一丝情绪。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或是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不过,他突然又有些担心,蹲体去检查君若寒的脸,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已经检查过了,这次是如假包换的君若寒!”
安然和安严早就检查过君若寒脸上是否又有人皮面具了。上一次让他金蝉月兑壳,跑到夜月来作恶,这次,可不会再让他再得逞了!
“离,要不然把二哥哥给带来吧,最近两天他因君若寒的这一刀耿耿于怀,食不下咽,娘看着怪难受的”
“那就麻烦大哥了!”
安然话还没说完,君莫离已经不要脸的把这任务交给了安严。这位深藏不漏的大哥,他改日可得好好的与他切磋切磋。要不然,他君莫离的自信全部都被他给覆灭了!
“客气!”
安严也不推辞,并且好像故意和君莫离较劲儿似的,身影一闪,快如闪电,他们就觉得身边有一股风吹过,再抬头,屋里已经没有了安严的影子!
“大小姐、大小姐”
“咚咚咚”
“谁?”
“大小姐,我是方女乃娘,小二少爷突然发烧了,你给看看啊!”门外,突然传来方女乃娘焦急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
安然和君莫离的脸同时一白,双眼忽然一愣,来不及思索,安然已经奔向了门边。而君莫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他给带到了二楼的隔间,点住了xue道,然后用绳子绑在了柱子上。
方喜娘焦急的看着额头滚烫的毅儿,再伸手拍门时,安然已经把门给开开了!
“大小姐,你快给小二少爷看看,他夜里就突然发烧了!”
方女乃娘来了几日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事,这安家虽是安夫人主事,但是,最有说服力的主子却是安然。她是新一任的安家家主,只是这位家主性子冷,不愿与人深交,刚接任家主就出门游历,近日才回到夜城。而她有幸成为安家家主二儿子的女乃娘,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来,把孩子给我!”
安然心里同样急的不行,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起烧来呢?毅儿本就是早产儿,又受蛊虫折磨,他的身体比一般的早产儿还差。若不是风百里之前那些名贵的药材和她那些大量的稀有药丸,毅儿身体哪会有如此健康。安然在心中安慰自己,他们只是自己吓自己,毅儿只是一般的头痛发热罢了!
“然儿,毅儿怎么样?”
君莫离从二楼下来,看着安然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
安然没有应声,只见她把毅儿平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解开他的衣服,观察他白希的小身子。又用手轻轻的撬开他的小嘴巴,看他的舌头。只见他的舌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点,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也慢慢浮现出红疹来!
“然儿,毅儿到底怎么了?”
君若寒被眼前这副突如其来的景象惊住了,这红疹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可以称得上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他儿子的全身,连小j-j上都没有侥幸逃月兑!
“大小姐,小二少爷是不是出麻疹啊?”方女乃娘站在一旁,有些弱弱的开口问道。
安然替毅儿穿好衣服,点了点头,毅儿的确是出麻疹。麻疹,一种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严重的可以导致死亡的寄病!
方女乃娘急的眼里掉下几滴泪来,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痛心的看着安然怀里的毅儿。这么小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该是有多么难受啊!
“麻疹?”
“方女乃娘年纪轻轻懂得可真多!”
安然只是随后一说,岂料方女乃娘摇了摇头,剪水的双眸如慈母般看着毅儿,轻声道:“小时候,我继母生的孩子也得了麻疹,也像是这样满身红疹!我之前只是发现二少爷发烧,慌忙之下没发现他身上的红疹”
“难为你了,谢谢!”安然抱着毅儿在屋里走来走去,轻声说道!
“安夫人给了我那么多银子,照顾小少爷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大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然然,那杀千刀的采花贼呢?看本少爷不将他碎尸万段,剁碎了喂狗!”
安肃骂骂咧咧的从门外进来,这胸口上还缠着一条大绷带。妖孽般的脸上满是怒气,一副“我是杀人狂”的模样!
“然然,采花贼呢?大哥说的采花贼呢?”
安肃进屋环视了一圈,那里有什么采花贼,他大哥不会串通他妹妹故意整他吧?白天安夫人还让他躲起来活动活动,难道现在就是?
“嘘——”
安然朝着安肃指了指怀里的孩子,这出麻疹的孩子发烧,易吵闹,这吵醒了哭的该有多揪心?
“然然,本少爷的小外甥怎么了?”
安肃立即闭上了大嗓门儿,探着脑袋悄声问道。辰儿和毅儿可是他们安家的小祖宗,这谁都不敢惹。要是吵了这两小祖宗,家里的安夫人非得扒了他的皮!
“毅儿只是出了麻疹,不碍事的!”
麻疹在其他大夫眼里,可能是一种与天花痘疹同等的疾病,但在安然眼里,这两种病都只不过是一种身体现象而已。她有两种办法可以治愈天花,一种是传统的药疗,而另一种,则是利用蛊虫吸走人体内的天花病毒。并且,后者比前者药效还要奇特,时间短,见效快!
而麻疹,她首创的药方便是针对这种病症的奇药,只要一天一副,连喝七副药,再厉害的麻疹也不会药到病除。只是,毅儿出麻疹的岁数实在是太小,发烧、发热、盗汗还不能见风
“女乃娘,你先下去吧,这两日,毅儿我会亲自照顾的!”虽然这麻疹对毅儿并无大碍,但是,安然这个做娘的还是放心不下。与其时时刻刻惦记着,还不如把他放在身边自己照顾几天!
“是,大小姐!”
方女乃娘朝着安然、君莫离、安肃福了福身子,转身告退。
安严正好不紧不慢的跨进门槛,这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放下,看见方女乃娘的脸时,整个人都震住了,这张脸好熟悉。但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遍,并没有搜寻到这张脸的任何信息!
“大少爷!”
方女乃娘看见安严,还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才告退出去。只是心里纳闷儿,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少爷家都往小姐屋里跑,这行为实在是与礼节不符啊!
“大哥,你说的采花贼呢?采花贼呢?采花贼呢?”
安肃见外人离开了,又扯着嗓门儿吼起来。他心里非常不爽,他要为他们家的小辣椒小恶魔讨个公道。这该死的采花贼,一定要把他先阉了再剁碎,再喂狗,为民除害!
安严看着方女乃娘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放下悬空的一只脚,另一只脚跟了进去。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这安家的女乃娘他怎么会认识的?或许那张脸只是他在哪里见过罢了!
“然然,把那采花贼交给他吧,你看他的样子!”安严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朝着安然道!
君莫离收到安然的眼神,立即会意,几个起落,已经从二楼的隔间里把君若寒给带了下来,重重的一摔,砸在安肃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安肃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的读书人二哥,你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要把他碎尸万段、剁成肉酱,现在人在你面前,还不动手?”
安然调侃似的把安肃的话重述了一遍,可安肃自己听的时候,就不是个滋味儿了。白希的俊脸瞬间惨白,像树枝上的枯叶,随时都有被吹掉的危险。一想到鲜血和肉酱,安肃胃里就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他只是怒骂发泄,真让他把人给剁了,他可下不了手!
“然然,二哥哥我我”安肃双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笑的一脸欠揍,还死鸭子嘴硬的道:“二哥哥我慈悲为怀,不忍杀生,阿弥陀佛!”
众人:“”
本以为只是胆子小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无耻。这安夫人和腾升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样厚颜无耻的儿子来?君莫离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就不知道这二少爷也同安严一样深藏不露了!
“安肃,你倒是真给爹娘长脸!”
安严的话依旧不多,嘴里只是吐出了几个字,清冷的脸上没有惊起一丝表情。但是,脑海里还在不停的浮现刚刚那个女子的相貌,挥之不去!
“我”
“君莫离,你把我放开,我们单打独斗,单打独斗!”忽然,地上的君若寒醒了过来,可是身上被点了xue,动弹不得。他是恨极了自己,这样大意的中了安然的苦肉计,现在才像个阶下囚一般仰望着他们!
君莫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君若寒,啧啧啧的几声,满脸的不屑。戏谑的眸子里满是得意和嘲笑,脸上冷笑着道:“君若寒,你也配?”
“你!”
君若寒一阵语塞,整张脸扭曲似的望着他,双眼充满了仇恨,像是恨不得在君莫离身上烧出几个洞来似的。
“我君若寒在阴沟里翻船,我认了。只是,君莫离你别高兴的太早,本王就算今天死了,整个天下也大乱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君若寒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口银牙尽碎,他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这次,他真的是上了君莫离的当了!
君莫离和安然同时一愣,对望了一眼,便看透了彼此心中的担忧。弦月城内出现的怪物,很可能都跟君若寒有关系。而且,听君若寒这口气,怕是天下间的怪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很多。只是,还未到关键时刻,这些人还未全部暴露出来,亦或是,分散的太广,目标还不太明显!
“本少爷叫你猖狂,本少爷叫你拽!本少爷的妹夫你也敢骂,你嘴欠啊!”
安肃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勇气,扬起臭脚就给了君若寒两下,还一边踹一边骂,可是踢得爽了,骂的爽了,脚尖疼得的他哇哇大叫!
“啊——大哥,疼!”
面对安肃这个活宝,众人满头黑线,净是无语。安夫人生下安肃时,是被人掉包了吗?怎么会他们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
“大哥哥,你把二哥哥带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安然实在是高估了安肃,才会想着满足他一个心愿,让他把君若寒给处理掉。现在假手于人,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嗯,小心点,天快亮了!”
“知道了!”
“我不走!”
“由不得你!”
安肃不走,谁料安严下了很受,扬起一手刀砍在安肃的脖子上,安肃弱不经风的身板儿就这么两眼一番倒在了他怀里。双臂用力,扛在肩上,像是扛着一个麻袋似的给扛走了!
“然儿,你大哥哥还真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君莫离虽然自言自语,但是心里却想着得查查安严的底,然后充盈他暗星阁的信息库。说不定将来啊,还能值些大额的银票。当然不会是卖给别人,而是卖给腾家的三大继承人之一的安严!
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里,君莫离整个心情都好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大额银票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堆成的银山!
“君莫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你敢侮辱本王,哼,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君若寒见君莫离阴笑着盯着他,浑身都发毛。这君莫离不会真如安家二少爷说的把他阉了喂狗吧?
“唔唔——”
忽然,君若寒觉得浑身又燥热起来,尤其是月复部下方三寸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一样,又热又烫!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眉头紧锁,咬着牙忍着那股躁动,可又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难受的叫嚣!
“君莫离,你有种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君若寒腥红的眼睛怒目而视的瞪着君莫离,眼神里尽是痛苦,眼里满是恨意。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今晚那蛊虫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猛?
安然看着他的模样,突然清冷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来,像是寒梅**于白雪皑皑的人间,在看够了百花争艳的季节过后,突然间绽放,美的令人心醉!
“君若寒,感觉是不是很独特?是不是奇怪今晚上那蛊虫在你体内为什么会油走的如此厉害?”
“安然,你个践人,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
“噗——”
君若寒话落,君莫离寒冷微敛,眸光煞人,抬起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放肆!”
安然看着君若寒似狗的模样冷笑了两声,转身将毅儿放入了内寝,才又走出来,看着君若寒继续道:“一份大礼而已!”
与其杀了君若寒脏了他们的手,还不如让他死在他最爱好的情yu之下,得不到,又控制不了,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你个卑鄙小人!”
“过奖!”
安然不屑与他费口舌之争,干脆拉着君莫离坐在椅子上慢慢等,看君若寒如何爆体而亡!
“然儿,这样会不会时间太长了?”
君莫离是又累又困,他真想一剑就将人给结果了,然后把人挂到城楼上去令百姓观赏。这种大歼大恶之徒,就应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不会的,顶多再有一刻中的时间,我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安然回了他一个小,又冷着脸看向君若寒!
君若寒躺在地上,神情变得有些慌张,一刻钟一刻钟不,他的生命怎么只能再活一刻钟他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不——”——
题外话
今天一更六千字,二更会晚些时候出现,补足四千的,美妞们先看着一更哈~~~~君若寒这混蛋,终于笑完蛋了~~~想看闷葫芦安严么?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