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兰扶着盛子绯悄悄进了内殿,刚沾上,床,她就自动自觉找了个好姿势沉沉睡去。
他无奈地笑,将盛子绯乱蹭蹭下来的外袍重新披回去。
盛子绯咕哝了一下,又没了声息。
在月色的映照下,女子沉静的睡容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圈银辉,格外美好。
陵兰温柔地抚了抚盛子绯的头发,然后走到了窗前双足一点,跳出了倾城殿。
“睡吧,晚安。”
果然一睡睡到了辰时,盛子绯睁开眼睛,头却像裂开一般的疼痛,她用力甩了甩头,撑起身子。
一件男子外袍从她身上滑落,盛子绯懵了。
为什麽会有这么一件衣服?她昨晚做了什麽?
身上一股酒味,想来这头痛应该是宿醉过后的后果吧?
既然宿醉,那她又怎麽回来的?
她脑袋里一堆疑问急需人来釐清。
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盛子绯抓起那袍子,迈步往殿外走去。
殿外气氛凝肃,宫人跪了一地。
“清妃娘娘可在?”朝颜问,余光掠过枫花。
枫花摇头,朝颜蹙了眉。
雪玥勉强定了定心神,道:“娘娘昨晚与奴婢做绣活到夜深,想是过于疲惫,至今未醒。”
小姐自昨夜开始便失了踪影
千旋一声浅笑:“去把她喊醒。”他的手指向枫花,枫花一惊,忙起身走进去。
还未推开门,门已经从里到外的被打开,伴随着盛子绯的声音:“怎麽这么吵?还有雪玥……”
盛子绯刚看到千旋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行礼,而是将手上男子外袍塞到身后!
枫花眼尖,看到盛子绯匆忙塞到身后的手上拿着一件深蓝蟒袍。
蟒袍,听小姐说过是正一品的官员才能穿着的。既然是官员,那就是男的……
男的……枫花倾刻间汗出如浆。
“爱妃手上拿的什麽?”千旋微拧了眉,唇边笑意薄弱得几乎看不见,盛子绯猝然一惊,后背的鸡皮疙瘩顿起。
朝颜走过来拿过衣袍,递到千旋手上。
千旋接过,细细看了看,笑意扩大,忽地向着雪玥道:“你家娘娘昨晚可是做这蟒袍做至夜深?还是……与拥有这蟒袍的男子欢yu了一宿?”
“别以为朕不知道这蟒袍是陵兰的。”
他一掷衣袍,语气平静,眸中凉意绵长而酷寒。
雪玥身子一震,整个人微微抖起来。
此话一出,无人不惊。
盛子绯想了想,只敢挑些有的没的来说:“臣妾哪敢,臣妾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好一个绝无二心,爱妃的口才可真是好极了。”帝王的脸色果然和女人的心一样善变,刚才虽然还有些黑沉,不过整体还是白的,可是现在……
盛子绯偷偷瞧了瞧千旋,整块脸都黑了。
“皇上谬赞了,这是臣妾的肺腑之言。”盛子绯无意识地揉了揉眼,皱眉。
她现在才发现她还没洗漱,一脸脏兮兮的。
千旋冷笑,拂袖而去。
“朕告诉你,你一天尚在宫中就是朕的女人,别想着做越轨的事。”
盛子绯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刚才还略显慌乱的眸子迅速回复了平静,她转身吩咐道:“把陵兰的袍子捡起来洗淨送回去。”
不信任了吗?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