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别墅。舒悫鹉琻
贝小米坐在了湖畔,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清澈,也更加的冷漠。
今天在医院里,谁也没有戳穿她。
她相信,以郁霆琛的能力,必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他只是派林沉轩来做事,而结果也只是确保贝蓓身体健康。
那么,江晓溪呢?她有没有看清楚什么呢?但是,她却是什么也没有问,真的只是单纯的来看蓓蓓的吗?她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而她,自然是不会坦诚这一切的。
她威胁了贝蓓的主治医生,掠走了张伟,让主治医生为她开化验报告单,以此来骗江晓溪,看着江晓溪的眼中悲痛欲绝的那一刹那,她似乎觉得,累积在心中多年的仇恨,依旧是那么的深。
江晓溪,做好挑战了吗?这才是开始!
贝小米轻轻的扬了扬唇角,素手轻扬,手中握着的柳叶,忽然之间变成了锐利的刀刃般,直直的向着水中飞去,继而,一串鱼慢慢的飘浮在了水上面,随着轻风被拂到了岸边。
贝小米起身,捞起柳叶,提着一串鱼,进了别墅门,丢进了冰箱里。
蓓蓓说喜欢吃湖里的鱼,鲜美多汁。
她走进了孩子的卧室,看着蓓蓓睡得正香,她亲了亲蓓蓓的额头,谁在她的身边也只是来来去去,而她和蓓蓓才是最亲最亲的人。
从此之后,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我们母女……
郁氏豪宅。
二楼的卧室里。
郁霆琛凝视着落地窗畔纤瘦的女人,纵使满天星河,也不及她的璀璨。
只是,她向来冷清,不容易脸红,在商界更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女魔头”。
其实他知道她回来了,她不是一向镇定吗?
可是,当她看到了他全果出浴时,她灵动的双眸忘记了转动,而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短短的时间内,江晓溪已经是恢复了平静,她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下次洗澡记得关门。”
可是,身边的男人调侃了她一句:“我洗澡的时候,你还敢来洗手间吗?”
“有什么不敢!”江晓溪哼了一声:“男人长得不都一样!”
郁霆琛欺近了她,她当然是不会后退。
他伸出手指,唇角扬起了笑容,手指却是轻轻的在她的额上,拂了拂她的发丝。
他刚洗过澡,手指微凉,更衬得她肤色一片热乎乎了。
江晓溪凝视着他,灿烂的星光做了他身后的布景,湛蓝色的夜空里,他就算只是一身睡衣,似乎依然是光芒万丈。
只是,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依然是要离他远一点。
所以,她转身,去洗澡。
他凝视着她坚强的背影,在浴室门关上的刹那,他的眼中自然而然的勾勒着她沐浴的样子……
一想到了这里,他的月复部一紧,这不是自己找罪受的节奏吗?
江晓溪从浴室里走出来,沐浴后的她,一头黑色的发丝自然而然的垂落,平时的她总是挽起头发,显得太过于冷清,而非现在,却是添了一丝女人的妩媚。
她走出来时,郁霆琛站在落地窗,依然是看着她。
今天的她是粉色调的睡衣,让她介乎少女和少妇之间,有着少女的纯美,但也有少妇的妩媚。
她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头发,有了孩子之后,她连电吹风也不用了。
郁霆琛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毛巾,他知道,其实她爱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她不会告诉他而已。
“坐下来,我给你擦干。”他说道。
江晓溪淡淡的道:“郁先生,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郁霆琛轻笑了一声,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发丝,这些细细缠绕着他大手的发丝,
什么时候才能缠绕着他的心呢?
“能为郁太太献殷勤而不被嫌弃,也是开心的。”他笑言。
她静静的坐着,任他的大手用毛巾一点一点的拭去她发丝上的水份。
她在想,他是不是也在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的侵占她的心呢!
头发慢慢的在他的手中干了,渐渐变得柔软了。
而他,也不急于表达什么,任这些发丝在他的手中跳跃,这样的细水长流,才是婚姻里的一辈子。
江晓溪却是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能是工作太忙,再加上月复中有两个小宝贝在折腾着她,洗完澡之后,她就会有疲倦的感觉。
在他丢掉了毛巾,用手指为她梳理着发丝的时候,她靠在了他的怀中睡着了。
郁霆琛竟然没有马上将她抱起来,他宁愿她乖乖的睡着,他凝视着她的俏颜,睡着的她少了冷漠,多了一丝丝的暖色。
第二天,江晓溪是在沙发里醒来的。
而她,是在他的怀里,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睡。
本来不算宽大的沙发,挤了两个人,而且她发现,有东西在顶她的肚子……
当她明白过来时,不由瞬间红了脸。
关键这一次,是她太大意,居然在他的领域睡着了,她怎么可能会主动的跟他睡沙发呢!
一念及此,她悄悄的从他的手臂里爬起来,然后越是小心,就越是不小心的蹭到了他的擎天一柱……
她在心中哀叫了一声,千万不要醒来,否则她就丢脸丢大了。
她见他睡得很好,没有醒来的迹象,于是赶忙往浴室跑去洗脸刷牙……
郁霆琛在她跑走了之后,才睁开眼睛来,他其实比她醒得早,沙发上虽然两人挤了点,甚至没有翻身的空间,可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的感觉,却是比chuang里要好得多。
怀里的馨香,似乎并不因佳人的一早暴走而消失,他不由扬了扬唇角,对于江晓溪这种作风太过于强硬的女人,如果他也来硬的,恐怕两人很难走到最后。
当然,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比如……他现在身上最硬的某处。
其实,能将她设计入怀,他不介意软的还是硬的方法,有用就行。
一想到这里,他起身,推开了浴室的门,将睡衣直接丢在了地上,就这样的走进了浴室,然后冲冷水……
江晓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可是,这一刻,她正在刷牙,而他没有关门……
这个男人,存心的么!
他以为经历了昨晚之后,两个人就能怎么样了吗?
郁霆琛,你做梦吧!。
江晓溪下楼吃了早餐,正准备离开时,郁先生冲冷水澡,将清晨的渴望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后,他下楼来。
“晓溪,我送你去上班。”他道。
“不用,你还要吃早餐,我已经叫了司机。”江晓溪对上他的目光,告诉自己要镇定,他的身体,又不是没有见过,如果她认输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说完,冷静的转身,只是走出了大门,她还是脸红了。
她哪还能和他一起坐在车里,这不是要让她的脸皮越变越薄的节奏么?
郁霆琛看着她如此的镇定,难道他没有一点迷惑她的魅力?。
春晓传媒集团。
江晓溪进了公司,步子轻盈,节奏依然快速。
她迅速的处理完了公事,然后起身走一走,拿起了手机,然后打开了微信,看到了贝小米的更新。
都说格桑花是幸福之花,传说,找到了八个花瓣的格桑花,那个人一定会幸福,我的八瓣格桑花在哪儿呢?
江晓溪知道,姐姐和她不同,姐姐从小就爱花,栀子花、玫瑰花、百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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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一向对这些孤漏寡闻,也不知道格桑花具体是什么花,只是听说西臧那边很多,是生长在高原上的一种坚韧不拔的花儿。
如果她能找到姐姐的八瓣格桑花,姐姐是不是能真的幸福?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也一样试一试。
于是,江晓溪拨了内线电话:“小苒,订一张去拉萨的机票。”
“拉萨?”苒婷吓了一跳,“江总,我们那边并没有业务啊。”
“现在过去开拓就有业务了。”江晓溪威严的道,“不准啰嗦!”
苒婷虽然是很惊讶,但是,以江晓溪的能力去到哪儿都不成问题,可是,“江总,您肚子里有两个小宝宝啊,您确定去拉萨合适吗?”
“宝宝现在很好啊,为什么不能去?”江晓溪觉得,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她的决定。
苒婷只得订下了机票。
江晓溪坐了下午的飞机,直飞拉萨,接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她在飞机上补了一下睡眠,醒来时,已经是暮色来临。
这座被称为“日光城”的地方,江晓溪没有去领略虔诚的朝拜者和刻着经文的转经筒,也没有去看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和云雾缭绕的唐古拉山,只是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感受到了神秘而深厚的宗教文化,干净而原始的自然风景。
在这样净化心灵的城市,她相信,格桑花一定会开得更美丽。
现在是夏天,据当天的市民说,格桑花是他们的市花,现在会是纯净的白色,这是姐姐最喜欢的颜色了。
江晓溪住进了旅馆,看着不少的人开始有了高原反应,她觉得还好。
她打开了笔记本,看着地图,明天一早,她就会去拉萨最高的山峰唐古拉大雪山的纳木错,那里一定会有姐姐喜欢的格桑花……
郁氏毫宅。
郁霆琛今晚回到了家,仍然是没有看到江晓溪的身影,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她的手机。
而江晓溪此时正在旅馆里洗澡,根本没有听见手机在响。
郁霆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马上拨打了春晓传媒集团的前台电话,也是没有人接。
难道她今晚又跑去玩了?会是哪儿?佳期会所么?
一想到了这里,郁霆琛握紧了手机,他还是先拨给了林沉轩:“问一问苒婷,晓溪在哪儿。”
很快,林沉轩打了电话过来:“郁总,江总去了拉萨……”
紧接着,他报上了航班号,还有江晓溪住下的宾馆名字,他没有听见电话这头的声音,知道今晚可能是不用睡觉了。“郁总,现在是要马上起飞吗?”
郁霆琛的俊脸一片铁青,她大着肚子还去拉萨,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高原反应吗?她竟然不告诉他一声!
“不起飞难道搭车去!”他低吼了一声,马上下楼去开车。
他迅速的赶到了机场,就看到了林沉轩和苒婷已经在飞机旁边等他了。
“郁总……”
“郁总……”
两人同时叫着,苒婷被郁霆琛森冷的俊脸吓得后退了一步。
“苒婷,你是怎么做助理的?你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这样长途奔波吗?”郁霆琛骂着苒婷。
苒婷何其无辜,她小声辩驳道:“我有劝过江总,江总说是去谈生意……”
“谈生意谈生意,她眼里除了钱,还会有什么?”郁霆琛恼怒的上了飞机。
苒婷不敢动,林沉轩则是马上要跟上,她抓住了他的衣摆:“林特助,我能一起去么?我担心江总……”
林沉轩看了一眼还处在盛怒之中的郁霆琛,他于是道:“好了,上来吧!郁总骂你,你不要顶嘴就是了。”
“是!”苒婷赶忙应了下来。
郁霆琛的专机起飞,在夜色里向着拉萨飞去……
拉萨,酒店。
江晓溪洗完澡出来凉凉的,这边的温度和春城相比,要冷一些,她擦干了头发之后,听到了手机有提示音,打开来一看,是郁霆琛打过了电话。
她于是回拨过去,但却是他的手机已经关机。
既然是关了机,她也就不理会那么多了,她必须早早的睡觉,因为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早起来,她就向着纳木错出发……
郁霆琛的专机停在了拉萨机场时,已经是天亮了,他们一行人马上往酒店赶去,可是到了之后,前台说她已经出门了。
并且,他打她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
“江晓溪……”郁霆琛将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他大有将她抓住,然后恶狠狠的修理一番意思。
苒婷开始有高原反应了,她有一点关头晕眼花,可是,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更加担心着江晓溪了。
郁霆琛用手机搜索着地图,他猜想,以江晓溪不服输的性格,一定是会去最高的山峰——唐古拉山的纳木错。
“怎么办?江总现在怎么样了?”苒婷不由小声问着林沉轩。
林沉轩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听到了郁霆琛的吩咐:“沉轩,去提jeep车,然后雇最熟悉路的司机,晓溪应该是不会开车,一是她不熟悉路,二是她怀着孩子会坐汽车。我们在她赶到之前,先去纳木错。”
苒婷不由嘀咕着:“万一江总不是去那儿呢?”
“郁总说是,就一定是。”林沉轩低声就她准乱说话。
苒婷从未看过现在的郁霆琛,俊上罩上了冰寒至极的盛怒,即使往日他会生气的上门,但是也不见这样的他。
一行人上车时,郁霆琛吩咐道:“苒婷留下,如果晓溪回来,马上通知我们。”
“可是我……”苒婷很想一起去找人,但是被郁霆琛的目光吓到了,于是只好留在了宾馆的大厅里,不断的给江晓溪打电话。
打电话没有结果,于是,她赶忙给江晓溪发信息:江总,郁总已经在去纳木错的路上,您收到信息即刻回电。
苒婷知道自己也没有能力再去找,只好在宾馆里等待着消息……
江晓溪是坐大巴过去的,她没有招摇的自己租车,她是坐旅游大巴,一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听着各种口音的人说着不同的话。
似乎大家都是结伴而来,唯独是她只身一人。
由于她人虽然漂亮,但看上去比较清冷而傲然,倒也没有人主动搭讪。
她更加无意去参加他们那些无聊的话题。
旅游大巴一边是三个座位,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而坐在她身边的是一对小情侣,一路上,两个人手握着手,不仅是谈论着旅游路上的风景,而且还有他们的将来,比如要生几个孩子,买几套房子,开什么样的小车。
其实对婚姻对爱情有憧憬,总算是好的,不像她,早就没有了。
一路上,女孩子很会撒娇,男生对她是有求必应,而且还乐呵呵的全部满足。
一百多公里的路,大巴走了几乎是四个钟,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大家各自散去。
江晓溪拿出了手机,看到了很多个未接电话,郁霆琛的几乎是占满了她的手机,这一刻,她的心有一瞬间是震动的,似乎是因为高原反应么?
否则以她冷绝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这样?
她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天空,终是没有再拨回去。
但是,她发了信息:“我很好,勿挂。”
当她写好了这五个字后,又觉得,最后两个字“勿挂”有一点矫情了,于是她伸手将两个字抹去。
她发了这条信息之后,将手机关机,并且放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
她一身很随意的打扮,一件单薄的长衫衫和牛仔裤,将头发扎成了马尾,一顶罗鸭舌帽,遮去了半个小脸,看上去像是来游玩的大学生……
郁霆琛已经是到达了纳木错,他在手机震动了一下之后,看到了江晓溪发来的信息,当看到这三个字时,他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但马上,他拨打了电话过去,依然是提示着她,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郁霆琛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着手机,他的俊脸阴沉似冰,那一双鹰隼般的双眸,更是锐利异常。
他觉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找到了江晓溪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怒火滔天。
可是,无论怎么样的怒火滔天,他也必须先找到她。
尽管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可是,他也有办法。
“沉轩,去雇佣当地的市民,让他们看一眼她今天的照片,她一定会去爬山。”郁霆琛说道。
林沉轩有些不太明白:“郁总,您这么肯定江总会来这里?”
郁霆琛冷声道:“她是来找八瓣格桑花的。”
“传说中的幸福之花?”林沉轩明白了,听说这种长在高原上的格桑花,特别是八个花瓣的,是能让人幸福的。
他们早上在宾馆出发之前,郁霆琛看过她出门前录像里的妆扮,卸下了总裁职位的她,此刻就是一个纯情如水的女子。
林沉轩马上去办事……
江晓溪顺着山脚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别人观赏着风景如画如痴如醉,而她则是一直在找着八个花瓣的格桑花。
这可是姐姐的幸福啊!她希望姐姐一定要幸福。
其实无论姐姐想要什么,她都会给姐姐。
一想到了这里,她忽然就看到了远远的在陡峭的崖壁上,正盛开着的格桑花。
天啊!八个花瓣呢!终于被她找到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一直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这一刻,她兴奋不已,可是,她现在有孕在身,想要攀过这悬崖峭壁,是非常的困难。
但是,她也不舍得幸福在她的眼前破灭了。
可是,怎么办呢?
她一眼看见了有本地的市民在往上走,于是,她上前道:“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将上面那株有八个花瓣的格桑花移下来,我想带回去继续种。”
这几个人一看她的装扮,马上就用藏语交流了起来,并且马上向山下呼唤了起来。
江晓溪看着他们质朴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倒是相信他们不会对她不利。
只是,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说明一个问题,郁霆琛找来了!
她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当然,这些人也不会让她走。
她坐了下来,打开了水来喝,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不一会儿,郁霆琛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相对于她的沉静若水、静若处-子,他则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冲到了她跟前,因为气愤,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住。
那心里,有愤怒、有惊喜、有恨、亦有爱……
江晓溪只看到了一双大脚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大脚,不是本地居民们的普通大脚,他带着春城的味道,直面而来。
她就算不用抬头,就算用鸭舌帽遮住了头,也能感受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带着惊涛骇浪般的气势,恨不得将她全部淹没。
可是,她也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她站起身,双眸与他平视。
由于她是站在了高位,他站的位置稍微低一些,这样,两双眼睛,以不同的犀利互相对视了起来。
她平静若水,他则是掀起了惊天浪潮。
她处之泰然,他则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担心,一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一个晚上的担心,一个上午的寻找,在收到了她信息时的欣喜,在拨打电话找不到时的害怕,这一刻,全部都融进了这个拥抱里了。
郁霆琛伸手抱住了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真实的存在过。
她那微凉的体温,让他的心再一揪紧,这边的温度比春城低一些。
江晓溪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她不要告诉他,她在看到了他的那一刻,心里为荡起了涟漪。
所以,她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内心的情绪。
当她确认了,他种了孩子并不是为了狗血的情节去救人后,她没有那么恨他。因为,那一晚,若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当他在发现她来到了拉萨之后,马上追赶了过来,在她不愿意和他联系的情况下,依然是找到了她。
其实漫漫红尘之中,无论你去了哪里,总有人愿意找你,总有人能够找到你,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尽管,她还害怕拥有这样的幸运。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她也不是如此不干脆之人。
所以,她冷静了下来,她不能贪恋他的怀抱,怀抱愈是温暖,那么中毒就会越深。
可是,他似乎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他在她没有推开他之前,就用大手扣住了她的后颈,然后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狂热而凶猛的探舌进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似乎要将这*一天的担心全部吻进他的心里。
就算她想要躲避他,可是他的舌依然是缠了上来,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唇舌在不断的纠缠,令这里微凉的温度,也在不断的上升着。
而周围的人已经逐渐散去,林沉轩则是站在了不远处,背过身体不去看他们。
江晓溪的表情被遮在了鸭舌帽下面,让别人看不清楚。
但是,郁霆琛却是能感觉到她的颤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她的小手本是抵在他的胸膛,但被他强势的扣住了腰肢时,她只能和他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而她,在鸭舌帽的遮挡下,依然是看见他英俊迷人的俊脸,只是这张脸上是已经掀起了狂风暴雨的节奏。
他的气息在她的鼻尖处缭绕,他的唇和她的唇在紧紧的缠绕,他将她一点一滴的全部弥漫。
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为止,他才停了下来。
他似乎很能掌控这个度,不会让她窒息。
她有时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会?
郁霆琛放开了她时,在她耳边沉声说道:“郁太太,回去之后,好好算帐!”
原来,这个吻还只是“小惩”么?她无语了。
他然后看着她,她的小脸因为天气原因有点惨白,经过他这一热身的运动,马上就有了血色,一片嫣红,非常的好看。
再看他的脸,依旧是她欠了他一身债似的。俊脸就快变成了扑克脸,凶巴巴的。
“我以为郁先生已经是一个绅士了,没有想到还是恶狼!”她低声语,她的唇边还有他的温度。
绅士?郁霆琛月兑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这样的绅士我会做,但有一样,我绝对不会!”
她体质单薄,有些冷,他用外套拢紧了她的单薄身躯,“知道是哪一样不?”
江晓溪脸上一红,哪方面,她不必作答。
“看来郁太太已经是心中有数了。”郁霆琛凝视着她,然后退后了几步,察看着峭壁上的地形。
林沉轩这时走了过来:“郁总,要不我上去吧!”
郁霆琛看了一眼江晓溪,也在望着那株八个花瓣的格桑花,他道:“给我看好她,她有事我唯你是问!”
江晓溪:“……”
郁霆琛看好了路线,然后展开敏捷的身姿,像是猎豹一样矫健,亦像是雄鹰一样的翱翔,他月兑了外套之后,里面是一件昨天上班的衬衫。
这个从来很讲究生活的男人,此时的衬衫却是有点皱,可想而知他昨晚是怎么样的疯狂的在找她。
江晓溪看着他,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已经明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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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可是,她不想和他过下去,他看出来了吗?
一想到了这个头疼的问题,江晓溪觉得头更疼了。
这是她以往处理问题时,从来不会出现的状况啊,婚姻果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比想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要高深莫测的多了。
就在她想着这个问题时,郁霆琛犹如登山健将一样的攀上了峭壁,她并没有要求他去采摘回来,可是,他已经是动手了。
林沉轩看了一眼江晓溪:“江总,昨晚郁总可是一晚未睡的找您,今天一早上也是马不停蹄的在忙着四处搜寻您。”
江晓溪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江总您不信吗?”林沉轩急了,“苒婷小姐都可以作证!”
就算她信不过其他人,自己的助理总是信得过吧!
江晓溪自然是知道苒婷来了,苒婷给她发了信息,说郁霆琛来找她了。
那丫头,现在找不到她,应该是哭了吧!
她好久不曾哭过,上一次哭,还是和姐姐久别重逢。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句话,一瞬间就蹦进了她的脑海里来。
郁霆琛站在了悬崖峭壁上,正在采摘着八瓣格桑花的时候,忽然,江晓溪拿出手机来,对着这个画面拍了一张。
照片里的他,俊逸非凡,即使到了这座日光之城,依然是有着大城市金融大亨的不变特色。
忽然,听到他低吼了一声,他在采摘着悬崖峭壁上的八瓣格桑花时,忽然脚底一空,连着花一起往下掉。
“郁总……”林沉轩吓得大声喊道。
江晓溪拿着手机,她一刹那心里一紧,嘴唇动了好几下,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她就算是担心他这一刻下来会摔坏了,可是,也只是藏在了心里,不会表现在了脸上。
林沉轩一边喊着一边向山坡跑去。
江晓溪也跟着过去,她的脚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呼吸也有点急促。
林沉轩冲到了郁霆琛的身边:“郁总,您怎么样了?”
“不是叫你看着她吗?”郁霆琛蹙眉。
林沉轩着急上火的道:“江总也过来了……”
郁霆琛的眉瞬间舒展开来,在看到她穿着他的大衣服,神色严肃的小跑过来时,他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江晓溪见郁霆琛还坐在地上,但是手上却是抱着一小盆八瓣格桑花,他将花抱得很紧,从高处下来,并没有摔坏。
她凝视着他,他亦一样。
她没有说话,他亦不开口。
终于,她俯低身体,蹲下来看着他:“伤到了哪里没有?林特助,叫医生!”
林沉轩挠了挠头,“江总,这不是春城,这半山腰里哪里有医生?等医生赶过来,我都能背着郁总下山了。”
江晓溪瞬间回过神来,她竟然会失了冷静,但是,她马上自圆其说,“可能我有点高原反应,头有点晕。”
所以,没有想到这一点。但绝不会告诉他,她已经在担心着他。
郁霆琛沉声道:“下山!”
林沉轩和江晓溪一左一右的将她扶起来,郁霆琛的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强撑着身体,让他们退下。
“郁总,您不能这样逞强,万一是伤到了筋骨,很难恢复的。”林沉轩马上说道。
郁霆琛将花递到了江晓溪的怀里:“拿着,自己慢慢的下山。”
“我跟你一起下去。”她说。
郁霆琛生气的道:“不用了,我腿瘸了,变丑了,配不上你!”
江晓溪一挑眉:“郁先生,你确认你有27岁吗?”
郁霆琛抿紧了薄唇没有说话。
“我怎么看你就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在说气话!”江晓溪哼了一声,然后对林沉轩道:“你去叫几个本地的市
民过来,然后做一些简单的担架,我在这里看着他。”
林沉轩马上去叫人,而江晓溪这时和他站在了一起,她看着他疼痛却是在忍着,不由伸手扶住了他:“靠在我的身上吧!”
“你都高原反应了,我还能靠?”郁霆琛哼了一声。
江晓溪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的相处着。
不一会儿,林沉轩叫了人抬了担架过来,郁霆琛上去躺着,一行人往山下走去。
江晓溪跟在后面,她手捧着这一盆八花瓣的格桑花,心里既是高兴,但却又是沉重。
高兴的是姐姐一定会拥有幸福,沉重的是郁霆琛的受伤,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是为了这一盆八花瓣的格桑花才受的伤啊!
她胡思乱想着时,结果掉队了。
郁霆琛回头叫道:“郁太太,你想偷跑去哪儿?”
江晓溪:“……”
她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这个男人说话真够毒!
她跟了上来,走得也累了,再加上一个上午没有吃东西,她又怀着一对双胞胎,下来时脸色有点苍白,又累又饿,但却是倔强的不肯说话。
林沉轩这时递上了巧克力:“江总,吃一点吧!”
江晓溪接过来,剥开准备吃时,想了想,又算了,巧克力有可卡因,初人为母着实忌讳很多。
“我不饿,你吃!”她还了回来,然后带着一身傲气继续向下走。
忽然有一个本地市民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的铃声如天籁之声般:“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为你……”
江晓溪听着这首熟悉的歌,从小听到了大的歌,母亲在哄她和姐姐睡觉时,喜欢哼的歌。
以前一直不懂母亲唱什么,现在,她和姐姐都懂了吗?
随着这个人接听电话,歌声被打断,思绪也渐渐的沉寂。
还好,走到了山脚下,有专门的司机开车,将郁霆琛送到了医院去检查。
林沉轩见江晓溪还抱着这一盆格桑花,“江总,我说一句话,真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说,您为了一盆格桑花,大老远的来到拉萨,值得吗?”
“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江晓溪淡淡的凝眸,这是事关她和姐姐的友情,别人不懂,也就罢了。
“可是,您害得郁总现在做检查。”林沉轩有一肚子的怒气。
江晓溪没有说话,一切都要等郁霆琛出来再说。
是她害了他,可是,她会负责的。
一会儿之后,护士叫了他们进去。
林沉轩马上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看着他们道:“我们照过x片了,没有大碍,只是人在掉下来时,瞬间落地,骨头发生了碰撞,一时之间难以活动,多休息一下,不要运动,如果有问题再复查。你们要继续在这里观察一下。”
江晓溪上前,扶住了郁霆琛,然后对林沉轩道:“现在回香城,马上通知苒婷,一起回去。”
林沉轩道:“医生说要观察……”
“另外,通知春城市骨科的专家团队,我们会在五个小时后到。”江晓溪对于小地方的医术信不过,既然是他为她受了伤,她必须得让他好起来。
而且,她在吩咐这些事情时,有条有理,仿佛现在是没有了高原反应一样。
林沉轩不由将目光望向了郁霆琛,郁霆琛还没有说话时,江晓溪就说话了,“你不用看他,现在是我作主。要不然,有了什么后果,林特助承担后果!”
林沉轩自然是承担不起,他马上给机场打电话,然后又通知苒婷。
在飞机上,一行人才开始吃东西。
当苒婷看到了江晓溪时,她高兴的跑了过来,哭着喊着:“江总,您吓死我了……”
“好了,别让人看笑话!”江晓溪知道她担心自己。
苒婷无语,为什么哭了就是让人笑话了呢!
两人正拥抱在了一起时,林沉轩走过来:“江总,郁总让您过去!”
头等舱里,郁霆琛躺在了宽大的座椅里,江晓溪过来之后,周围的人全部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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