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吃的香,睡的好,再加上慕容言带来的药膏果然很有效,她的伤势好的很快,慕容言倒是天天过来瞧瞧她,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每次慕容言都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她,她趴在那儿,两人也不怎么说话。每当她鼓起勇气纠结的想问问慕容言是不是喜欢她时,这时皇上都要急匆匆的赶来凑上一杠子,想必,一得到慕容言进宫的消息,就赶来了,也就是和慕容言寒暄几句,也没有什么事,这时慕容言就会皱着眉头,不得不说,这人就连皱着眉头都好看的紧。
就这样过了两天,阿寻一大早就把她的衣物收拾妥当,她忙问:“干什么要收拾东西啊?难道我们要走了?”
阿寻边弄边说:“慕容公子昨天吩咐的,说你差不多可以移动了,今天让你出宫的。”
“真的。”云溪眼睛一亮,这真是一个大惊喜啊。
阿寻扭捏的转过身,看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又欲言又止。
云溪看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说,就道:“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她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小声的说:“看在阿寻侍候你几天的份上,你能把阿寻带出宫吗?”
“原来是这事啊,不过,”云溪故意卖了个关子。阿寻着急的看着她,云溪笑笑:“你知道,宫中规矩,宫女不到年龄,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
云溪见她失望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宫里有太多像阿寻这样的宫女,生活在险恶的宫里,能活着出宫真是一种奢侈,到时不是练成了铜墙铁壁,就是堕落成哪个妃子的棋子,真是可悲,云溪也感到万般无奈,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也有很多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救了一人,救不了千千万万的人。
如果说,让皇上少弄几个妃子,少用些宫女,又是不切实际的。
“哎,我虽然不能帮你出宫,但可以帮你找个好去处。”
阿寻又充满期待的看着她,“我跟梅妃说说,让你把你要了去,行吗?”
阿寻忙跪下来,谢谢云溪,云溪赶忙下床去扶她,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一阵疼痛。阿寻干忙起来,扶起她,这时慕容言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道:“怎么下床了?”
阿寻忙道:“都是奴婢不好,害的小姐下床。”
云溪接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慕容言轻飘飘的看着她,道:“我看也是,你什么时候小心过。”
云溪瞪她一眼,这人就会说风凉话。
阿寻把东西收拾妥当,交给了冷风,冷风也来了,真是几日不见,他可比以前更冷了。
慕容言小心的扶她起来,抱起她就走,她吓了一跳,连阿寻都瞪大了眼睛,还是冷风镇静,面部毫无变化。
云溪的脸一下子红了,养的白皙的脸粉女敕粉女敕的,她小心的说:“这不大好吧。”
慕容言瞟她一眼,又深深地看了看她,估计是瞧见了她的红彤彤的脸,嘴角噙起一抹笑,轻飘飘的说:“你能下来自己走?”
云溪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反正这个皇宫里也没人认识她,慕容言抱着她自然而然的很自在,可是她窝在哪儿感觉不知该把手怎么放,她急速的转着大脑,想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只有慕容言脚步声的情形。
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宁妃和珍妃?”
慕容言看看她:“你想怎么处置?”
“打入冷宫?”
“太便宜她们了吧!”
“我只是一个侍卫,她们是娘娘,处置的太重,恐怕皇上不好向那两家交代吧。”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对了,可以等宁妃生下孩子,把孩子交给梅妃抚养。她在宫里也好有个寄托。”
慕容言只简单的答了一个“好。”又深深地看着她,补充道:“你可比她们重要的多了。”
云溪一听,心里像打鼓似的砰砰直跳,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直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的往他的怀里躲了躲,慕容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也有些痴了,嘴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还没见过云溪如此娇憨的模样。只听“嘭”一声,把云溪下了一大跳,不知怎么了,她忙抬起头来,看到慕容言竟然撞在了树上,额头都有些发红了,云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慕容言竟然也有这么丢人的时候,要是传出去,外人恐怕要津津乐道好多天。
慕容言轻轻斥责道:“不准笑。”她笑得越发的欢畅,她偷偷地撇了眼,慕容言的脸都有些红了,无意中看见后面冷风的嘴角好一阵抽搐,但憋得辛苦,怎么都不肯笑出来。
云溪转为闷笑,差点憋出内伤来。
到了慕月山庄,慕容言把她放在她原来的房间里,她问道:“我家里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慕容言坐在旁边:“我以为你不想我告诉他们。”
云溪点点头:“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省得他们操心。”
“知道让人操心,以后就安分些。”
云溪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慕容言给她派了个叫心儿的丫头,说以后就归她调遣了,她说:“不用这么麻烦,等我好了,我还有秀秀呢。”
慕容言没有理她,慕容山庄带她像女皇般,各种水果,点心,饭菜源源不绝的端上来,她吃的那是一个心满意足。慕容言干脆把书案摆在了她房里,怕她无聊,她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美男,这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有时看的时间长了,慕容言就提醒她:“比点心还好看?”
她就讪讪的回过头,若无其事的吃起来,午饭的时候,慕容言和她一起吃的饭,饭案撤了之后,云溪建议道:“你不去休息一下,忙了一上午。”慕容言略一沉思:“也好。”
他命人挪过来一软榻,放在了她床的旁边,她一惊:“你难道想在这里休息?”
他坐在软榻上,比她还略矮了一点,问道:“难不成这里还收费?”
云溪耸耸肩,慕容言难得调侃,可是这个冷笑话不太好笑。
不过这个午觉是睡不成了,皇上竟然亲自怒气冲冲的来了:“好你个慕容言,你把云儿接走,竟然连一声招呼也没打。”
慕容言疑惑道:“我以为前两天跟云儿说的,等她伤好些了,就把她带出宫,皇上当时在场,应该听见了,怎么皇上没听见,也好,既然皇上现在来了,就再给皇上通报一声,我把云儿带走了。”
皇上本来就听生气的,现在更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指了指慕容言说了:“你,你”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云溪不仅感慨,能敢把皇上气成这样的,也就慕容言一人了。
皇上坐下来又好一阵唠叨,云溪敷衍着,前脚刚把皇上这尊大佛送走,后脚顾芸眉就来了,她疾步走到床前,未说出话来,眼圈先红了红,叫了声:“妹妹。可好些了?”
云溪呵呵笑笑:“好多了,劳姐姐费心了。”心里却狐疑的想着,她怎么能知道了这件事,难道是慕容言告诉她的,看来慕容言对顾芸眉还真是不一般呢。
“你看你客气的,我们谁跟谁啊。”顾芸眉看了看眼前的情景,忙模了把泪:“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快睡吧。”说着还帮云溪盖好被子,云溪只好顺势躺好,只听她又道:“公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慕容言看了看她,她装没看见,闭上了眼,耳朵却竖了起来。慕容言好像站了起来,两人朝门外走去。顾芸眉走在后面,顺势把门给关上了。门的隔音太好,什么声音都没了。
云溪心里一阵失落,本来经过梅妃的一阵点拨,她还欣喜的以为慕容言是很关心她的,根据梅妃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好的理论,她推论慕容言应该是喜欢她,由于没有自信,她始终没有问出口,这下好了,出了皇宫,回到现实,她还是她,他依然是他,和以前一样,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对她好,也许是因为她是顾芸眉的朋友也说不定啊。想到此,云溪感觉有些伤心。
反反复复中,也没有睡着,迷迷糊糊中过了一会,门口好一阵动静,好像好多人的脚步声往这来,云溪好奇的盯着门口,门吱一声就被推开了,秀秀先扑过来,喊了声:“小姐。”泪就哗哗的往下掉,云溪吓了一跳,还没见过泼辣的秀秀哭的如此伤心过。随后父亲和母亲也随之跟来,想必是秀秀跑的快些,所以先到。父亲倒还没什么,母亲也做到她床前抹泪。
云溪忙安慰道:“这是干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母亲抽啼的怪道:“好什么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云溪道:“是谁说的,哪有这么严重。”
“你说,要不是秀秀出门听到庆春和庆夏说,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们到底啊?”
云溪安慰道:“没有,我这不是刚从皇宫里出来,正好和公子商量着要去通知你们一声的吗?那知道你们来的这么快。”她看向慕容言示意他说话。慕容言道:“不错,我正准备派沈总管去呢。”
母亲想必很相信慕容言的话,不再埋怨她,云溪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事才发生了几天而且是在皇宫里,顾家的家奴怎么都知道了,还传到了秀秀的耳朵里,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