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又打算在烟火节当天宴请众亲王及他们的家眷来参加宫宴了,姐姐您可曾听说过?”淑媛妃轻轻的抿了口茶,润了润口才说道。
宁肃妃也放下手中的紫砂杯,转了一圈腕上的血纹白玉镯,散漫的道,“哦,有这回事儿?我只听说过皇上想在这次烟火节上弄得大型一点,其他的就没有听说过了。还是妹妹神通广大,连这些事儿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淑媛妃听了,嘴上掩饰不了的高兴显而易见。
宁肃妃瞬间轻扯嘴角,很快恢复了散漫的神情,继续玩弄她的手镯道,“若妹妹打听到的是真的,那么这次又有的兴奋了。”
“可不是,上次因为老六的生辰宴,那个住在废宫里的那个不晓得是谁的孩子竟然被皇后关照着,就连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淑媛妃不满的道,“姐姐可听说过,那个废宫里的那孩子,其实是前朝臣子的遗孤啊!”淑媛妃小声的说道。
“妹妹在说笑么?难道你还不清楚皇上的性格么,他怎么允许前朝的人被皇后照顾着。”宁肃妃笑着道,根本就不把淑媛妃的话放在心里般。
“呀,这姐姐你还不了解么。皇上这分明就是爱惜皇后娘娘啊,不然他会大摆宴席为老六设宴,而且还把那个旺夫的郡主许給老六么?”淑媛妃笑着说道。脸上表情甚是惊讶,但是在心里头却是格外的高兴,原来这李淑儿也不过是个连现在宫中的情况都不了解的挂名娘娘。她都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还有个做将军的哥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我之前有听闻,只是这应该轮不到我们这些妃子来议论吧,毕竟皇上喜欢了皇后那么久,再宠一个皇后喜欢的不是更讨皇后的心么?”宁肃妃轻轻笑了笑,“而且我只要看着我的甯儿平安无事的长大就行了。”
淑媛妃无奈的看了宁肃妃几眼,像似无趣的道上几句家常话后,也告别回自己的宫殿。
“娘娘您瞧那宁肃妃都没有娘娘您了解宫里头的事多啊,奴婢听说宁肃妃整天都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抄抄佛经,吃吃斋菜,然后什么都不理了。”淑媛妃的大丫头陶香跟随着自己主子的身后讽刺的说道。
“你啊,怎么跟了我这么久都不了解的呢?那李淑儿根本就是为了看看我知道什么才故意不说的,而且以她的可以忍耐的性子,再加上在四年前南郡王突然失踪后她的哥哥李备不到半个月就当上了大将军,我想啊,没有她那根本就不能做到。”淑媛妃笑了笑,小声的道,“我想这次的烟火节应该又有好玩的了。”
陶香不解的跟上自己主子的步伐,她只知道宫里的娘娘都是不简单的,至少自己的主子看起来单纯,可是想东西确实相当的长远。
“娘娘,您觉得刚才淑媛妃的话有何含义?”凛露轻捏着宁肃妃的肩膀,问道。
“呵,会有什么含义啊,不就是试探么?也难怪她这般紧张的了,之前皇上还日日临幸她,而如今啊,除了皇后那,谁的地方也不去了。以她那种只会用身子,不会用脑子的人来说,失去恩宠那也这是件很难熬的事儿啊!”宁肃妃淡淡的笑着,“皇上也真是偏心啊,这么多个公主都不见得特别喜欢哪个,却仅仅喜欢南郡王府的那两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丫头。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还对甄馨那贱人还有情呢,假装着到皇后那里去,其实是想通过皇后来了解她吧!”
凛露没有说话,静静的帮着自己主子捏肩膀。
很多东西并不是她们做丫鬟的可以议论的,况且在宫里都生活了这么久了,又怎么会不知道说错一句话的后果。而且现在议论的可是皇上和皇后,若是说道不好的,被有心人听去了,可能她就不能看到以后的太阳了。
“凛露,你上次看那个孩子觉得怎样?”宁肃妃闭眼问道,慵懒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奴婢在宴会上并没有怎么发现她有什么让人觉得特别的样子,反而觉得姚府的千金还好一点。”凛露小心谨慎的说道。
“嗯,那时候本宫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只是为什么皇上真的那么喜欢她呢?”宁肃妃轻蹙着眉,睁开本来闭着的眼。
凛露听了,手不自觉的用力的捏了宁肃妃一下。
而宁肃妃吃疼的叫了声,问,“怎么了,很不像你。”
凛露停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道,“娘娘,其实……其实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讲。”
宁肃妃转过头,看着满脸焦虑的凛露,温和的拍拍她的手道,“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又不是外人,至少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你说对吗?”
凛露听了,缓缓的呼了口气,心想,娘娘还是之前的那个善良的小姐,于是道,“其实那次六皇子的宴会里,奴婢看到了那女孩会使用武器,而且,那时候奴婢还看到燕府的公子和她在一起。”
“什么?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宁肃妃不确定的问道,然后想了想道,“不是说燕府公子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就没有参加宴会么,怎么你这会儿却说看到他,而且还看到了一个五岁多点的孩子使用武器,你觉得本宫会信么?”
凛露怔了怔,她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这看起来是假的事儿,可是那天她真的看到了,而且,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也被她知道了。
宁肃妃见凛露不似说谎的样子,毕竟她跟了自己这么久,她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她做事却是这么多丫鬟当中最谨慎的一个。而且她不会为了一些不紧要的事而纠结那么久,想必这次的事是真的了。
宁肃妃指了指下手的座位,道,“好了,你坐下暂且说说看,看看有没有理。”
凛露听了,也暗暗舒了口气。毕竟自己的主子是个狠毒的人,但是同时也是个会分清事情轻重的人。
于是她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