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眼冒金星地出现在太子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一早的事了。
这一回,除了商王凤墨予和乔子暖之外,岳王凤锦予也在。
刘御医在朝为官多年,因为太子和后宫嫔妃的青睐,在御医院的地位向来不低,所以去避暑别苑的优差才会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被这般折腾过,被太子侍卫似老鹰抓鸡似的,一路狂驰地拎着整整赶了一夜路。
颠得他几乎将这几日喝下肚的琼浆玉液都吐了个干净。
“老臣罪过,老臣罪过,老臣来迟了,老臣来迟了啊!”刘御医颠了一路,脚软得随时要跪倒,连跪带爬地来到太子床榻边。
听了刘御医的哭号,凤莱宇原本疼得无力的脸重重地抽了抽,“本宫还没死呢!”整得像哭丧似的,真是晦气。
“是,是。”刘御医抹了抹自己满头的大汗,开始认真地给凤莱宇把脉。脸上表情,犹如一部有趣的默片,精彩丰呈。
这时,一直默默兴奋地看着热闹的乔子暖倏尔轻轻开口,“太子好像一直在放屁。”
凤莱宇顿时黑了脸,丫的,这死丫头还敢再直白一点不?!
众人脸上表情复杂,隐讳难明。
刘御医把过脉,手紧紧地握着笔,久久不肯写下药方。
商王大人:“太子已经无药可医了?”
刘御医一怔,忙摆手,“不是……其实,太子并非中毒,而是……”
岳王凤锦玉不耐地开口,“而是个屁!太子若不是中毒,那是什么!给本王吞吞吐吐的!”
刘御医额角的冷汗几乎快要变成悲催的泪。
这满屋子的,商王,岳王,那都是月复黑粗暴阴险无耻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太子……太子是因为肠胃不畅,导致肛肠堵塞,所以才……才会月复痛难当……”
肛肠堵塞?这不就是痔疮吗?…乔子暖瞪大眼,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无力掩藏。
啧啧啧,她看似乖巧地走到刘御医面前,不耻下问,“刘大人,太子这病,是不是会**巨痛啊?”
“噗……”岳王的侍从之中,有人再也忍不住,窃笑了一声。
哪里来的倒霉丫头!刘御医有些郁闷地瞪了乔子暖一眼,话说得这么直白,是想要害死他不成?!
凤墨予:“怎么?莫非本王的丫头说得不对?”话中的警告意味很重,他对于刘御医待乔子暖惮度极不满。
刘御医三面被夹,一面是岳王,一边又是商王,那边他又已然感受到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杀人凶光,他这是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啊!
当下吓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声音也略略带了哭腔,“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太子的痛楚要紧啊。”
这几个主子,想要活活逼死他啊!
“解个屁!”岳王一拍桌子,压根不买太子的帐,“本王的世子还被太子关在牢中,既然太子不是因为中毒,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待!”
商王见状,淡淡加了一句,“皇兄,太子也并不知道他不是中毒,而是痔疮。”
床榻上的凤莱宇被一黑再黑,一黑又黑,已经全然没有一国太子的高大形象。
*
回到商王府,乔子暖一夜未睡,累得整个人趴在凤墨予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凤墨予洗漱完,就看到这丫头横趴在自己床上,毫不客气地霸占着他的床榻。
见到凤墨予穿着亵衣,头发未干的走出来,乔子暖极为艰难地蹭蹭爬起来,勾着凤墨予的脖子,“美人大叔,凤子觞放出来了没?”
凤墨予脸色微沉,“凤锦予也不是吃素,那小子自然不会有事。”
“那就好,”乔子暖闲闲地晃悠着两只脚丫,“不然,我心里老内疚了。”
“内疚?”凤墨予好笑地望着这狡黠的丫头,“原来你这坏丫头还知道什么是内疚?”
“矮油,美人大叔,你把俺当成什么人了,”乔子暖有些不满地瞪了凤墨予一脸,“我是觉得累及了牢狱之中的那些蛇虫鼠疫,所以内疚啊……”
牢狱无聊,凤子觞那黑心肠黑肚肺的,还不知道怎么虐待它们咧……
凤墨予几乎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宠溺地抚着她的秀发,“子暖果然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那是……”乔子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凤墨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睡吧。”
乔子暖很坚决地摇头,“我要跟你一起睡。”开玩笑,有美人陪,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睡。
商王大人有些头痛地扶额,“丫头,你是女子……”
乔子暖闻言,眨眨眼,“难道王爷大叔喜欢跟男子一起睡?”
商王汗,“你该跟你以后的夫君一起睡。”
“那美人大叔当子暖的夫君不就好了?”乔子暖紧抱住他的腰,心中颇为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
智慧啊,人才啊。乔子暖默默地在心中夸着自己。
商王闻着她身上的少女幽香,陷入了沉默。
良久,良久。
终于,乔子暖先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臂,“美人大叔,……”是怎样?给她乔子暖丈夫有怎么纠结么?
商王神色凝重地低下头,怀着怀里一脸疑惑的乔子暖,倏尔道,“乔子暖。”
“嗯……”
“你挑夫君的眼光不错。”
“……”乔子暖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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