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就在封荣身后的不远处,木温婉看着离开的萧涫眉头蹙了起来,再望着一直盯着萧涫背影的封荣,心头同时又浮起许些的困惑,轻道:“淑文,你说大公子是不是讨厌萧涫的?”
许久,都没听到人回答,木温婉转身,却见站于身边的周淑文灵动的黑眸一直盯着前方瞧个不停,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木温婉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在看什么?”
“啊?”回过神的木温婉脸蓦然一红:“没有啊,你方才说什么了?”
木温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看你心不在焉的样,没什么。我们回院子吧。”
“这么快就回去了?我们不是来找大公子玩的吗?”周淑文奇道。
玩?木温婉再次看了看封荣,那萧涫的身影早就没了,但他这会还是怒气冲冲的望着萧涫消失的方向,木温婉娟秀婉约的面庞浮上几许的不快,瞬间即逝:“突然想看一本书了,大公子若想和我们玩,自然会让人来叫的。”说着,快步离开。
周淑文这伙却突然看向了封荣,喃喃了句:“这个封荣,根本就还是个小鬼,萧涫也真够倒霉的。”
连着几天的晴天,却在这天起了风,傍晚时分更是下起了细雨,四月奠气,前几天还要春杉薄袖,今天又冷得让人穿起了厚衣。
萧涫望着窗外乌云翻腾奠边,傻呼呼的笑了起来,要在往常,这样的日子她肯定是挨冻的,还要冒雨去野外割草给猪牛,而现在,她不仅穿得暖,还穿得好,吃得好,随即,脸上又浮现了担忧,爹娘还有萧何他们现在好吗?特别是爹爹,以娘的性子……轻叹了口气,萧涫关上窗,不想转身时却见有人在抱她的被子,不是别人,正是草玲与阿菜二人。
“你们要把我的被子拿到哪去?”萧涫问道。
“换床被子而已。阿菜,把我的被子放下。”草铃将萧涫的被紧紧挟在怀中,对着抱着另一床被子的阿菜道。
阿菜赶紧将怀中的被子放在床上。
“为什么要换被?”萧涫看了眼床上的被褥,疑惑的将被子打开,哪知一模上去,竟然是微湿的,讶道:“这被褥全湿了?”
“不错。”草铃冷冷道:“下午晒被子时忘了拿回,被雨淋湿了点,你就将就着盖吧。”
“你的被褥淋湿了,怎么可以跟我的换呢?你们这是在欺负人。”萧涫抿紧了唇。
“欺负你怎么了?”草铃走了一步上前,以身高之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哼一声:“你以为大夫人收了你做贴身丫头,就能得意了?别忘了我们也是大夫人爹身丫头,你只不过是个新来的,懂点规矩,阿菜,走。”
“把被褥还给我。”萧涫挡在了二人面前。
“什么?胆子可真大。”草玲眼一瞪,将怀中干净的被褥递给了阿菜,冷睨着萧涫:“看来你还不懂封府的规矩啊,要我好好教教你吗?”
“这被褥本来就是我的。”
“在封府,没有‘本来’的事,从现在开始,这被褥是我的了。”草玲一手欲狠狠推开萧涫,不想这手才伸出手,竟被萧涫反抓住了手腕甩开,草玲一个踉跄,身子跌倒在地。
“你敢推我?”草玲一道尖叫。
“我没有推你。”
草玲凝得进,她五岁就进封府,除了一些老麽麽,哪个不对她言听计从,这萧涫竟然敢……起身扬手就朝萧涫打去。哪知还没刮到萧涫的脸,手腕便被她抓住了。
一旁的阿菜见草玲动手了,怕涉及到自己,赶紧退了几步,这才喊道:“萧涫,不就是一床被褥嘛,换就换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好啊,那把你的被褥给草玲?”萧涫冷冷望着阿菜。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阿菜气得跺了跺脚。
“痛死我了,放开我。”草玲没想到萧涫手的力道会这般大,疼的她直冒冷汗,声音也就不像方才那般尖锐了。
“把我的被褥放回去。”萧涫冷声道。
阿菜看了眼疼得不行的草铃,赶紧将被褥放回了床上,气道:“好了,你可以放开草玲姐了吧?”
萧涫放开了她。
揉揉被抓疼的手腕,草铃看着萧涫的目光几乎能冒出火来。
看了看床上那潮湿的被褥,再看了眼怒瞪着自己的二人,萧涫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草铃面前,道:“要不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你愿意跟草铃姐一起睡?”阿菜惊讶的道。
萧涫淡淡一笑:“我只是不喜欢东西被别人抢去,你们以后可不要再抢别人的东西了。”
阿菜一脸开心,要知道草铃可是先来抢她的被褥的,她自然不肯,就让草铃来抢这乡下土包子的了,没想这土包子胆子这么大,不过,她竟然想让草铃姐和她一起睡,封府里几乎没人愿意的。
不想这时,草铃突然走到了床边,拿起被褥就狠狠丢在了地上,甚至还上前踩了几脚,立时,干净的被褥上印上了几个脏脚印。
“草铃姐?”阿菜惊呼。
萧涫则是雄的看着新被褥。
“谁要和你睡你这肮脏的被褥了?”草铃冷笑盯着萧涫,“萧涫,你够狠。阿菜,走——”
“艾?草铃姐,那你晚上怎么办?”
“把你的被褥给我。”
“啊?”已一脚跨出门口的阿菜突然又折了回来,跺跺脚望着萧涫道:“萧涫,都怨你,一开始给草铃姐不就结了吗?你让我不好过,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快步离开。
萧涫轻轻的抱起被褥放床上,拍去了上面的脚印灰尘,再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无奈。
细雨连接下了五六天也没有放晴的迹像,时不时的能在屋里闻到一股子的潮味。
“将艾叶拿到各偏厢房熏一下,免得潮暗之处生虫。”秦麽麽对众下人吩咐到。
“是。”
“把香炉,箸瓶及香盒都放到各夫人房里,进行焚香。”
“是。”
“把这些玫瑰瓣和给三夫人拿去。”
“是。”
“郁金和丁香是二夫人最喜欢的,拿去吧,路上别滑倒了。”
“是。”
“老爷这几天有些咳嗽,你拿苍术与艾叶煮了去老爷常去的几个地方熏潮,隔一个时辰一次。”
“是。”
四五个正用干布擦试着桌椅的丫头们像早就习惯了秦麽麽这样的吩咐,并不觉得有何不同,只有萧涫向来沉静的眸子透着许些的惊讶。
“愣着干啥呢?快干活啊。”见萧涫愣站着,一旁的丫头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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