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泪 回首往事

作者 : 可笑的风

潘壮怀低头闻了闻,身上有一股隔夜的臭味直冲鼻头,他顿时自觉形秽起来。刚才半搂半抱着瞳瞳,自己身上的臭味她肯定闻到了,她没跟自己说破,但不等于不会在心里嫌弃,也就是说,自己的形象在她眼里,也肯定是一塌糊涂了。

他慢慢竖立起来的自信,就这么再一次消失了,连他血管内上下乱穿的烘热,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

潘壮怀收住心,懊丧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跟着瞳瞳转进了另一扇门。

里面是一侧有一个大木桶,另一侧是房中房,看来是桑拿间。

潘壮怀看得分明,依旧不发一言,直接跨进了大木桶内。瞳瞳却很健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继续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可潘壮怀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

想当年,在美院做教授的时候,他一天要洗两次澡,早晨一次,临睡前一次。也经常与高池亭等一些朋友,或者是圈内的画家,结伴来这种高档的沐浴中心洗澡休闲。什么盐浴、牛女乃浴、木桶浴等均尝试过。

那几年活得风光潇洒,什么浴没洗过?什么浴没见识过?潘壮怀有了阿q式自得。

潘壮怀把思绪拉回到现实,如今自己居然会几天不洗澡,连身上发臭了都变得木知木觉,自己活得可算狼狈之极,只是苟且活着,他因此开始自吝。

他不住地暗自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潘壮怀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那是因为“画”!

以前,自己以画扬名,意气风发,有个“教画教授”的头衔,十大艺术家的光环,绘画是生活荣耀的点缀。偶尔送人家一幅油画,人家如获至宝,把自己当成神一般来伺奉;现在,自己以画为业,可自己的画卖不出去,生活因此越来越潦倒。

有些人,一辈子只要卖出一幅画,就衣食无忧了。也有些人,像“猪大”这样的人,画可以画得一塌糊涂,但偏偏有人愿意买他们的画。

是那些买家长了猪头猪脑猪眼,不识货是一群傻瓜蛋,在供养这群所谓的画家,所以“猪大”他们的生活才有滋有味。潘壮怀独个儿想着,对瞳瞳视若不见,心里想到失意处,忍不住暗自诅咒着。

自己当年为什么就会这么冲动辞掉教授职业,回家一心作画的?蛮好不为高池亭帮自己去罗浮宫“被收藏”一事,去耿耿于怀。不去在意别人的想法,不去意气用事,自己的生活,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潘壮怀越想越不甘心,心情越发郁闷。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画就是没人看得中?连“猪大”都不如?

这个答案,他找不到。

潘壮怀闭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躺在木桶内,瞳瞳一边放水帮他洗澡,一边讲着伺候客人时发生的,自以为好笑的事,说着说着,终于发现了潘壮怀的心不在焉。

“大画家,你是不是累了?不会在木桶里睡着了吧?”瞳瞳自觉没趣,就陪着小心问道。

潘壮怀的头靠在木桶上沿,轻轻地摇了摇算是回答。

“大画家,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诶,刚才嘛,急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嘛,又像要睡觉了。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画了很多的画吗?是不是真的赚到大钱了?看来你是真的有钱了,这才一会像急惊风,一会像慢郎中。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情绪化?还是你看不起人?觉得我特别无聊,对我没兴趣?”瞳瞳说到“情绪化”的时候,正在帮潘壮怀擦洗,本来硬邦邦的玩意,没被玩弄到一柱擎天,子弹一触即发,反而越来越见疲软,最后竟彻底焉了,她不明白潘壮怀怎么会这样的,情绪化的起起伏伏,也是她服务中从来没遇到过的怪事。

潘壮怀是被自己的想法坏了心情,他潜在的修养在提醒自己,再不搭理瞳瞳,就有点对不住人了。便努力把微笑浮上了脸,说:“哪儿的话呢?我是不好意思打断你。”

“哦哟,吓死我,我还以为我什么地方说错了,无意中得罪你了呢?其实啊,我今天看到你,心里特开心。去年你帮我画画,我都感觉自己做人上了一个档次呢,以后你想找模特,记得一定要叫我啊,我一定随叫随到。嘻嘻,不过模特这碗饭也不好吃,要一动不动地摆个姿势老半天,上次我的骨头都差点被你搞散架了,不过倒也蛮好玩的。大画家,你还愿意叫我去做你的,那个、那个什么的模特吗?”瞳瞳的话,一说就会滔滔不绝,也不管潘壮怀是不是愿意听,她只管自己说。

“当然,我求之不得呢!”潘壮怀不追究瞳瞳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淡淡地说。

“那太好了,我保证,你只要一叫,我肯定放下活儿就来。”瞳瞳说着,站了起来,站在潘壮怀的面前,用双手托了托自己丰盈的**,再摆了几个身姿说,“其实,我长得还是可以的哦,比例还是蛮匀称的,是不?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就是没做过模特培训,不知道怎么摆姿势,不过也没事,大画家,你会教我的是吧?”

潘壮怀终于被瞳瞳不停摆谱的样子逗乐了,他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放肆地看了个遍,咧开嘴笑道:“没培训才好啊,原生态的美,才是真正的美。你确实长得太美了,我们现在就说定了,过几天我就来找你。最近我接了些活儿,是需要找模特呢!”瞳瞳长得的确丰盈,曼妙的身段,洁白的肌肤,令潘壮怀想入非非当了真。

“真的吗?那好,那好,我今天先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让我报答你的知遇之恩。”瞳瞳还说许多风月场合的行话,还不忘使出浑身解数,手嘴并用上了潘壮怀的身体,他暂且藏匿着的火焰,因此立刻被再次点燃了。

他们相拥着移进包房内的大*上,如胶似漆地在一起,潘壮怀几次想直接宣泄了事,可瞳瞳偏不让他得手,把潘壮怀急得不行。

瞳瞳坚持着,说好事要慢慢享受,前戏必须充分,身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与释放。潘壮怀不得已,也就任瞳瞳用**来做着全身按摩,这项目称之为“*推”。

就在这时,幽暗的房间内,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而且,这光束还在不停地闪烁。

潘壮怀找到光源,是房间顶部四个角上,四盏装饰用的射灯在像眨眼一般闪烁。

潘壮怀注意到,那四盏灯,原本是关着的,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打开了,觉得非常的奇怪。

潘壮怀的疑问,没有人开解,包括跟自己正在撕磨**的瞳瞳,来不及解释,一切发生得太快。

瞳瞳见状,大惊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下床,一把抱起她月兑在衣橱内的随身穿戴,朝着室内的小门冲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潘壮怀的眼前,连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

就在潘壮怀为此疑惑的时候,但听一声巨响,vip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从门外闯进一群人,他们吆喝着,潘壮怀只觉得脑子里“翁”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闯进门来粗声质问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自然讷讷地不知如何回答。

待进来的人,在房间里乱翻了一阵,又去两个小门内进进出出搜查了一阵后,潘壮怀才恢复了一些镇静,也看清楚了来人,是一帮身着制服的警察。看这模样,无疑是来扫黄的。

潘壮怀心叫不妙,我咋这么倒霉?看来,今天是遭到瞳瞳他们的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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