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见潘壮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就宽慰道:“老师,其实我们可以试一试的。”她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又讷讷地说,“最近我一直受你照顾,苦于自己没有本事,帮不了你,我,我……我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女人。”
潘壮怀摇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画室一时显得沉闷异常,瞳瞳的心跳声,潘壮怀听得清清楚楚。
他凝视着瞳瞳说:“哪怕我想不要脸,去学猪大,我也不会选择你。”
瞳瞳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的月复部又在隐隐作痛了。
过了许久,瞳瞳才摇着嘴唇,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看不起我?连帮你的资格都没有?”
“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为了我自己来牺牲你。”潘壮怀说得有些痛苦,他闭着眼睛。潘壮怀尽管不甘心自己的画作被湮灭在人眼不见之地,心里也很想学诸大才那般,去利用低俗不堪的手段炒作一回,但随着与瞳瞳在一起的时间渐长,对她的感觉已超出普通人,他不愿意为了自己去出卖瞳瞳的**。
潘壮怀觉得,现在,自己与瞳瞳,一个为师,一个为徒,关系清白干净,光明磊落,是不能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瞳瞳知道潘壮怀说的是真心话,她在潘壮怀这里学画,已经时日不短,她了解他的为人,他也一直很尊重自己。
在这段时间里,瞳瞳渐渐走出自己以前从事的困顿,与潘壮怀相敬如宾,甚至连疯言疯语般的调笑,也已经戒掉。这次,瞳瞳想为他重操旧业,完全是出于报答潘壮怀的知遇之恩。但瞳瞳没有料到,潘壮怀竟然会这样说,她的心感到有些痛。
瞳瞳觉得没有脸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一定会被潘壮怀耻笑,就慢慢走出了画室,招呼也没打一个,独自离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潘壮怀没有挽留,一来,瞳瞳的离开已习以为常;二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在这夜里,两人独处多少会有些尴尬。
这**,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铁了心要帮潘壮怀炒出名堂来,只是可惜,除了这条路,她想不到好办法。
第二天,瞳瞳一早来到画室,见潘壮怀已经离开。她呆呆地在画室里坐了一整天,在寻思用什么办法来说动潘壮怀,让他听从自己,为未知的前途博弈。
临到傍晚,瞳瞳计上心来,为了潘壮怀,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她去买菜做饭,特地买了一瓶啤酒,还转回家翻出以前备用的***药。并一边烧菜,一边调试笔记本上的摄像头。她要用这台笔记本,实施自己的计划。
当晚,潘壮怀回来,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只是说话很少。瞳瞳也不透露自己的想法,像往常的习惯一样,张罗着开饭。
潘壮怀吃了瞳瞳烧的饭菜,喝了下了*药的啤酒,最后又经瞳瞳一番说笑,**一相逢,终于,成全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被早已被瞳瞳预置好的笔记本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既然木已成舟,潘壮怀也就不再假正经,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听之任之算了。
瞳瞳把他们是视频,剪了5分钟长短,最为精彩、又可以看清画室和潘壮怀的一段,发在了他们注册的博客bbs论坛。
但说也奇怪,那段视频发上论坛后,他们自己都打不开视频链接,以为没有上传成功,就连续发了几次。但几次都是一个状况,他们只道是因为网速的原因。瞳瞳就立即回了自己的住处,她想用自己的电脑上网来转发这个视频,以便引起网友的注意,借机炒热潘壮怀和他的画。
瞳瞳没有想到,在自己电脑上登录那个博客论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段视频,她猜想,定是被网管屏蔽掉了。
为此瞳瞳忍不住连声叹气,潘壮怀的运气实在糟糕,人家利用**视频一炒就热,而他们的视频,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网海,影踪无踪。她气不过,立即打电话给潘壮怀,想叫他把视频重发一遍,但潘壮怀想想算了,说既然是天意,又何必强求?
这件事,就这么作罢,此后他们谁也不再提起。但男女之间的窗户纸一旦打破,潘壮怀就再也无法坐怀不乱,瞳瞳顺理成章,在画室住了下来。
这天,潘壮怀在双年展展会,为诸大才布置个人画展,有一群圈内人提前来观看,其中就有高池亭。
高池亭见潘壮怀在帮忙,感到非常吃惊:“你在这里?什么意思?”他太了解潘壮怀,这人的清高,无法用一句话来说清楚,所以他见潘壮怀像个小工一样,在诸大才的画室攀高模底布置画作,感到分外的不可思议。
潘壮怀双手一摊,自嘲道:“打工呀,混饭吃。”
高池亭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指着他说:“就你?来帮他打工?最近是一直不见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改行了呢!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了?”
“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猪大这里。”
“好你个潘壮怀,我叫你跟我,你不跟,你竟然甘心做他的下手,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高池亭把手插在腰间,故意作出动气的模样说,“我说你呀,总算是想通了,你牛哦。”其实,高池亭确实动了气,暗想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落难,总是我出手帮你度过难关,而我叫你帮我,你一口拒绝,现在,却犯贱到去帮诸大才!
潘壮怀呵呵一笑,不再回话,他知道高池亭不会当真动气,毕竟是多年知心知底的朋友,就当他是说笑来着,也没介意,便陪着高池亭参观起画作来。
高池亭的眼睛,比贼还精明。
他们走到一个人少的方,高池亭用嘴一努,轻声吐出三个字:“你画的?”
潘壮怀轻轻地点了点头。
高池亭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引起了诸大才的注意,连忙跑过来问:“高老板,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的?”
高池亭双手一拱,恭喜道:“诸兄啊,你厉害,画功炉火纯青,每一幅都栩栩如生,都是精品大作。你厚积薄发,量多,又都是精品力作,高某仰慕之至,仰慕之至啊。”
诸大才双手合一,回礼道:“高老板过奖,过奖啦!小弟涂鸦能入高老板法眼,当真惭愧,惭愧!小弟还请高老板多多指教呢!”
高池亭笑着说:“诸兄啊,说实话,我是又眼热有羡慕啊!是不是考虑一下,把你的大作交给我。”
诸大才哈哈一笑说:“好说好说!承蒙高老板看得起,我的画能够走进你的昌语轩,那可是我一直期盼的事啊。只是可惜,我这里的大部分画,均已被人收藏了,对此我只能说声抱歉,有违高老板美意,我深感抱歉。”
高池亭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心里很不开心,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和善得体:“诸兄,何来抱歉一说呢?你的大作现在抢手,我是早有耳闻啊。也是我的昌语轩庙小,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诸大才打着哈哈说:“那是那是。”
众人听说诸大才的画大多已经卖出,当即被人团团围住,不管是言不由衷,还是羡慕嫉妒恨,起码在表面上一派和谐,恭维声声不绝于耳。
高池亭把潘壮怀拉到一边,起身问:“你拿作品来参会了吗?”
潘壮怀说:“有!我拿来了两幅画,已经交给组委会了,听从他们的安排吧。”
“嗯,好好。成人之美,也不要忘了给你自己机会。你有空到我画廊来,我有事找你呢。”
潘壮怀一愣,猜不透他说这话的意思,就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