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君莫是三更过后来的,若尘懵懂间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影,惊得若尘倏地坐起,看清是他后心里的害怕散去只留下微微恼意。“王爷怎的深夜来此?”言语间不无恼怒,沈君莫道:“本王今夜来是来看看你是否有话对本王说?”若尘一怔,难道他知道了?若尘心中犹如捣鼓,要说吗?能说吗?太子妃的警告言犹在耳,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却把生死看的更重,这般深不可测的漩涡还是不要踏进去吧!看着若尘微蹙的双眉,沈君莫心里闷的难受,他知道他是太子派来的人,但总希冀着她的心里装有自己,冷声道:“本王曾有一瞬间觉得你与那些烟花女子不一样。”那轻蔑的语气触动了若尘蛰伏许久的傲气,她的确不再是当初的大小姐,可她的骄傲也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王爷抬举若尘了,没有什么不一样,在王爷心中烟花女子就是薄情无义的吧,王爷错了,烟花女子最重情义,只是若尘对王爷实在无情义可言。”说完便感到下颌一阵疼痛袭来,沈君莫握住她精巧的下巴,狠厉的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本王等着你跪下来求本王的那一天。”话音刚落人已不在房中,看着尚自摇摆的窗户,若尘的心有微微的疼,心口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深吸一口气,扫去这萦绕心头的烦闷,却始终扫不去他阴鸷且冰冷的双眼。
她不愿去想,但不可否认,他那句“烟花女子”,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黄昏将近,楼下是喧哗如闹市般景象,楼上却清冷的仿佛没有人烟,若尘刚刚临摹完一篇碑拓,看着清秀的字迹,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字怎么写都不够大气。
红娘推门进来,看着若尘的字许久才说:“清雅有余,气韵不足,还要多练啊。”若尘擦了擦手道:“我还记得那天你给我看的字,你说写字如同做人,心正则字正,那幅字是我至今所看到的最好的一幅。”红娘收回看向书案的眼神:“最好未必最正,今天我再教你一句,看人一如看字,细细品鉴才看得出端末,有些字笔走龙蛇却失了写字本身的淡然。”感觉到红娘对这个话题的抗拒,若尘道:“有什么事吗?”红娘说:“今个已经二十九了啊,初一,你替我回一趟扬州,祭奠一下我的先祖。”若尘不解,但是看得出初三的事情,红娘也是不想让她参与,所以红娘还是当初的红娘,为何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葬送自己的命呢?若尘说:“凝冰、芷云和夕月呢?”红娘道:“她们要随我进宫,你只安心在扬州等着她们便是,她们会来找你的。”连她们三个她都想好了退路,却惟独打算赌上自己么?打断了若尘的欲言:“我无路可选,就帮他这一次,最后一次。”其实当初他来找他时她就知道他的心了,他可能薄情,可能无情,却单单对他的太子妃真心相待,哪怕坏事做尽,也只要保她无尤。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和他早已是沧海桑田,他能得此生挚爱,她也为他庆幸!心里放不下的只是那段回忆里的旧时光景!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