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朝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闻政殿,却在中途被皇后的人带走。
正阳殿内,皇后屏退所有下人,看着太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忧色满布,却倔强的说:“是儿臣玩忽职守,没有尽到职责,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后听他的自责沉了脸色道:“你真这样想?本宫到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太子疑惑的说:“母后的意思是?”皇后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回朝这几日来,各种流言已经层出不穷了,皇上那边想必也有人按耐不住了,不管事实如何,咱们要掌握主动权,否则你的太子之位怕也难保。”太子看着皇后的面容道:“母后有什么计划吗?”皇后低声说:“这一次的事情,皇上必然会受言官进谏的影响,本宫细想了一下,三省的官员里太史令王璇说话尤其为皇上看重,你这样”
徐蕥凝坐在东宫的正殿里,悠闲的兀自品茶,巧莲慌张的从外面进来低声说:“小姐,太子回来了,刚刚从正阳殿出来,这会去了闻政殿,皇上也下令召集群臣到闻政殿呢。”徐蕥凝起身,面容冷峻的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巧莲说:“把这封信送去太史令府上,就说是皇后娘娘的邀请,带他们到正阳殿。”巧莲接过信函揣在衣袖里,转身出去了,徐蕥凝端起茶杯,却又无力的放下。
闻政殿内,皇上端坐上位,冷眼的看着太子站在大殿正中央,两边的官员各自神情肃穆,上官说完话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皇上沉声说:“三十万两白银,在号称精锐战力的长山铁骑营眼皮子底下,落入匪患之手,你们的大营只是摆设吗?让那些山野村夫如入无人之境,还有何脸面。”说罢看向太子说:“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太子挺直身子道:“父皇,儿臣自知此次是儿臣的疏忽,才令灾饷被劫,儿臣愿意领罚。”皇上双眼微闭,不怒自威道:“疏忽?你一句疏忽赔的可是湘南数以百万的老百姓的性命,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太子伏身说:“儿臣自知辜负皇恩,但是儿臣对父皇、对黎明百姓的心苍天可鉴,这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言论,若是父皇也认定儿臣是那般宵小之徒,那儿臣无话可说,一切听凭发落。”他神情悲戚,所说所表皆是字字千钧,大臣们一时间议论纷纷,皇上也沉默了。这时一位言官站出来说:“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太子言辞恳切,句句情深,但是治国安邦岂能以情为先,太子失职,以致湘南暴民作乱,朝廷不仅要派兵镇ya,还要再做赈灾的准备,其耗费的人力物力之巨大不可估量,其严重性仅凭一句疏忽,怕是难以服众,还请皇上圣断。”掷地有声的指责引得一众臣子附和,不少大臣随之山呼:“皇上圣断。”群情激奋之下皇上的脸色愈加暗沉。这时另一位言官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尚需深究,太子一行在燕州停留的原因是将士们患上时疫,但是与将士们同行的太子何以没有染上,难道太子还与将士们分位食之吗?”他的话让整个闻政殿变得压抑异常,没有人出声,就连呼吸也是尽量清浅,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关于山匪劫饷一事也令人不解,只是拿走灾饷而没有伤人性命这本身就非常可疑,难道山匪知道将士们中毒了,如果是这样那下毒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山匪,可是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ru戒备森严的大营呢?这一系列的疑点,太子不应该给个交代吗?”步步紧逼的追问令太子心里有点不安起来。
闻政殿一时人心各异,有人直言不讳的指控太子,有人在思考着怎么为太子维护,还有的人在权衡着局势,上官与袁木斌悄悄的对了个眼神,上官站出来,单膝跪地说:“皇上,长山铁骑营有负君恩,上官罪责难逃,甘愿领罚,但是与将士们无关,还请皇上明察。”皇上沉默了许久说:“太史令,你说说看。”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史令王璇身上,听到自己被点名,王璇走出队列,对皇上躬身道:“臣不知皇上要臣说什么?”皇上道:“你觉得这事该作何处置?”王璇的眼神微微从袁木斌和太子的身上扫过,轻声说:“回皇上,臣以为,就此事来讲,太子的确有错,可是眼下疑点重重,尚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臣不敢妄论。”王璇避而不谈的态度令袁木斌微微侧目,也让皇上心有不悦的,道:“你就说你的想法就是,朕想听听。”王璇神态略有犹豫,思索了会才深吸一口气说:“臣以为,太子有错,但罪不至王大人所说那般严重,通匪之说实在是空穴来风,太子位极尊荣,如此妄断于理不合,也有违皇上仁德风范。”袁木斌闭上双眼,心里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