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正在画画,秋玲在一边研磨,院子里里的风伴随着阵阵清幽花香和着丝丝的寒意吹进屋里,书案上的宣纸也随风轻扬,偶尔两人视线交汇彼此会心一笑,此情此景到是好一番自在!
见知琴回来,若尘放下笔,道:“回来了?你去哪里了?”知琴说:“有点闷,出去走走。”见她脸色不太好,若尘担忧的说:“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知琴摇头说:“没有。”看着若尘关切的脸,再想想自己母亲的命,知琴的心好像被几千根杂乱的丝线缠绕着,透不过气。想想当年父兄在自己面前辈强盗杀死的场面,知琴仍然心有余悸,是母亲拼了命保护着自己跑出来的,偏偏自己不争气,让她落到了皇后的手中不行,母亲年事已高且体弱多病,不能再让她吃苦了。知琴坚定的看向若尘,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了。”
“自从你怀孕以来还没有出去走走呢,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咱们去散散心啊?”知琴送上茶水说道,说完又觉得不安,但阻止的话始终也没有说出口,心里的愧疚随着心跳越来越剧烈。若尘想了想说:“好啊,成天呆在王府里也闷死了,咱们就出去走走吧。”说着还以眼神询问一旁不安的秋玲。秋玲原本想要阻止,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也轻轻点了点头。旁边的知琴眸光黯淡,她知道,有些事正在离自己远去。
三人去换衣服,环儿悄悄走出正厅,疾步去往东厢。
正阳殿内,满桌的山珍海味令人食指大动,只是皇上此时神色凝重,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晴朗的天色,深不可测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想的是什么。从正门进来的皇后抬手遣退下人,只留下白兰侍候,莲步轻移来到皇上身边,低声说:“皇上,用膳吧。”皇上呼出一口气说:“淮南民愤刚刚平息,南疆又有暴民作乱,窦世海的大军根本来不及南下回防,朝中武将还有谁可用?”皇后微微一滞,脸色随之也黯淡了,他竟然试探她!“皇上,朝堂大事也好,国计民生也罢,臣妾不懂,所以臣妾也说不上什么来,叫皇上失望了。”皇上转过身来,扶起她微微福着的身子说:“若是以前,你会帮朕出谋划策,共商国是,怎么现在不行了呢?”皇后淡笑着,只是双眼里的深深的哀戚与悲凉说:“若是以前,皇上又何曾对臣妾有过质疑。”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正哀伤的质问着自己,皇上的心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就是因为朕太相信你,荣妃才会离开朕,不是吗?”皇后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在皇上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浓浓的恨意,那个眼神她从未看过。八年了,原来那道伤口从来不曾愈合过,一如夫妻俩的隔阂,从来不曾消失过。皇后跪下来,不卑不亢的说:“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八年前,臣妾还是会那么做,臣妾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归根结底我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吝啬的,没有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偏偏臣妾是最不幸的,臣妾的丈夫是九五之尊,他可以左拥右抱,可以佳丽三千,可以喜新厌旧,唯独不可以只属于臣妾一人。”与皇后结缡二十八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也从来不曾知道原来她有这么多的不满,皇上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两人就保持者这样的姿态看着彼此,似乎是想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什么答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