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姑审视的看了向晚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再问,只是说道“随我来吧。”
向晚看着一片一片的花园,一盆一盆的盆栽,有被她辛勤的浇灌过的越发鲜丽,但还有没有喝到水的花木在初夏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不精神。
深吸了一口气,简单的擦去脸颊上的汗珠,弯下腰熟练的提起一桶水,走向那片没有灌溉的几盆花。
粗活她并不是没有做过,虽然做起来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但是她宁愿如此卑微、如此劳苦的过,也不愿接下那道懿旨。
一桶接着一桶,继续着
萧闳站在一栋高处的阁楼上,看着向晚小小的身影来来回回提着一桶接着一桶的水。
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
你宁愿如此卑微的活着也不愿接受现实吗?
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为什么还是不肯面对?
他曾经也一度想过放你离开,但既然母后的离去已经逼着他不能放手,这些你明明知道的。
你的固执,你的倔强,是在跟母后赌气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样也好,他想她的时候就能过来看她,即使是远远的,至少她生活在他的视线中。
萧闳知道向晚放不下她心里的人,即使是母后的牺牲,即使他是唯一能给她向暖消息的人,也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向晚在后宫中生活了三个月,只不过是陪着那些花花草草过的。
三个月的时光里,她过的忐忑,过的不安,过的忧虑,这里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的港湾,也没有让她固守的信念。
无论如何,她依然很感谢,感谢萧闳再次对她的让步,不知道这次他会给自己多少任性的时间。
暖儿,姐姐好累,好辛苦,好想你,姐姐快坚持不住了。
你可知道?
“轰隆隆——”一声闷雷划破寂静的夜,闪电随之呼啸而至。
忙绿了一天的向晚疲惫的躺在床上,正在和向暖自言自语的说着悄悄话,因为这是她睡觉前的习惯,忽然被窗外的雷鸣惊到了。
想到傍晚时分宋姑姑交代的话。
糟了!那几盆绿珠!
拖着疲惫地身体起床,有些不支的想要倒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经使唤了。
管不了那么多,穿好衣衫鞋子就冲出了门外。
本来想找人陪她一起搬,但看到屋子里那几个和暖儿差不多大的小宫女,她又不忍心叫醒她们。
要用两只手搬,所以没办法拿伞,她就冒着雨用最快的速度把一盆盆绿珠搬到了不会被风雨摧残的地方。
等搬完后,向晚已经严重透支,浑身疲软无力,昏昏沉沉的回到屋子里继续睡觉,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来不及月兑掉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晚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萧闳紧紧握着向晚的手,深情的看着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向晚低声质问,生怕惊动了休眠的可人儿。
“快快快点!”萧闳催着进来的御医。
萧闳见先进来的陈御医在给向晚诊脉的时候不停的摇头叹气,知道晚儿的病情很严重,看着向晚的表情越发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