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夕火神”不可冒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祝融雪茶被骂得畏畏缩缩,低眉顺眼地半声也不敢吭。舒悫鹉琻
诸葛亮的贴身侍卫快刀手马岱可不是吃素的,只见他操着金背雁翅刀以迅闪之势“喀嚓”几下就将几名冒充护府甲士的越嶲武士斩杀于地,接着一个折身夺跳,挥刀杀向祝融雪茶和她身边的人。
八抬官轿内的人从迹象中看出些名堂,他急呵:“马岱且住手!”
“嘭”
“啊!”未等马岱主动停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道已将他打翻在地。马岱落地后顺势一滚接着翻身站起,他惊恐地看了一眼两个女子,不敢再动眇。
“咯……”左将军府的大门开了。
“夫君”
“爹爹……量”
黄月英和她的孩子们此时一起跑出来,泪声喊轿中人,诸葛亮揭帘而现。
看着老成持重两鬓略有花白的诸葛丞相,孟赢溪一通神思:岁月沧桑,我上次走的不是时候,风华未睹他就已经老了,
“相国大人!”
身上染了少许血迹的滇王尤抄和他的夫人祝融翠羽也一道急走出来。
诸葛亮含泪道:“夫人、我儿,让你们受惊了!孟弟、贤妹,叫你们受难了。”
“夫君,这要谢过孟弟和贤妹拼死相救。”黄月英搂着孩子,转身看着玉立一旁的孟赢溪哽咽道:“还有……还有我以前与你道过的赢溪,是她及时赶到,杀了屋内的恶人,否则……我们几人此刻只怕吉凶难测。”
贵为丞相的诸葛亮行出大礼道:“诸葛亮万恩拜谢赢溪先祖!”
一个自己敬重和仰望的伟人居然大礼于己,这叫孟赢溪恐慌得不行,她一步就飘移至人前,赶紧抬手释礼,“相国大人切莫如此,折煞赢溪了。”
一直低头的祝融雪茶晃眼见到亲人,她将双刀就地一扔,哭着跑了过来,“姐姐、姐夫,我寻得你们好苦。”
祝融翠羽惊听侧目,同样迎跑了过去,“妹妹!”
尤抄也见到了人,喜道:“哎呀,雪茶!”
姐妹俩紧紧相拥而泣。
诸葛亮凝重地环顾了四周,然后皱眉招手道:“大家先行进府,余后再叙。”
他转向马岱道:“众将士听令,此事涉及朝政和国之声誉,你们迅速清理现场。这一重案须葬灭于心,谁也不可对外人言及半句,若有违令者,斩立决,灭九族!”
众侍卫齐声回应:“遵命!相国大人。”
进府后,见到满地横七竖八惨死的士兵和侍人,诸葛亮忍不住凄然泪下。
他对遇害的属下致哀道:“唉……早应料到会有人暗下前来作梗,都怪我行事不周,疏于防范。是我的麻痹大意才导致今日的悲剧,亮愧对国家,愧对亡灵!”
侍卫总领马岱带着士兵们很快将外面的尸体拖入府中,然后取水出去冲洗血迹。
在心情稍微安定后,诸葛亮和夫人黄月英领着他们成年的女儿诸葛果、年幼的儿子诸葛瞻、以及成年的养子诸葛乔一同正式拜见孟赢溪。
诸葛亮先将人引至坐椅,然后突然带头行大礼,并作言道:“赢溪先祖在上,请接受诸葛全家谢恩一拜,祝赢溪先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孟赢溪见状大惊,来不及阻止,只好迅速下了椅子屈身挨地地抬手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都快快请起。”
这边还没消停,在旁边悄悄嘀咕着的三人紧跟着参合进来。
祝融翠羽领着丈夫和妹妹扑通跪地,她主言道:“炎夕火神先祖在上,请受儿孙们一拜,万谢先祖显灵保佑我们祝融族氏。”
孟赢溪惊得汗毛都竖立起来,她赶紧移地劝说,“哎呀!这是做什么?别拜别拜,赢溪受之不起,你们全都给我起来。”
搅乱过后,所有人都齐齐作请,硬是将孟赢溪奉入了上座才罢休。
祝融翠羽先前的话叫诸葛一家都糊涂了,黄月英不解地问:“贤妹此前还对着赢溪先祖使出飞刀,怎地突然间就改口称拜?”
面色尴尬的祝融翠羽,先对着炎夕火神先祖身欠一番,尔后才释语道:“罪过罪过,若非我妹妹细言,我竟不识炎夕火神先祖,还出手冒犯。夫人有所不知,我们祝融氏的祖先本就是火神赤帝,所以炎夕火神乃是本家先祖。”
越说越悬乎,孟赢溪听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这些都是祝融雪茶这个小丫头乱嚼舌头的结果。孟赢溪还道祝融雪茶已经不再误会了,想不到她居然是用假装相信来蒙混自己,真是好鬼灵的姑娘。
事已至此,孟赢溪也不愿多作解释,那样只会越辩越不明,反正自己不可能长留在这个时间和地点,于是她想想干脆应了所有的称谓算了,于是默不作声以待,但面上惭愧不已。
诸葛亮对着门外天空云思片刻,回身敬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赢溪先祖源于先秦本就叫人无比崇敬,不想竟然还是祝融族氏的火神,这又叫人感慨万分。恕亮直言,我本不信奉任何神灵,但唯独赢溪先祖例外。”
祝融翠羽好奇地打岔道:“不知相国大人因何信奉我祝融族氏的炎夕火神?”
黄月英礼敬孟赢溪后,代夫答道:“我还在姑娘时就与赢溪先祖幸遇,先祖当时就是这般模样,当下容颜依旧花貌,而我已被岁月蹉跎生老,直叫人感叹人神之别。”
“哦……”众人唰地将目光聚集到孟赢溪的面上,她只得假作神寐状。
被叹顿的黄月英接着道:“赢溪先祖料事如神,不但暗中撮合了我和夫君的姻缘,还点明了我夫君的仕途归宿,真乃是句句应验,字字落实。”
诸葛亮忍不住礼过孟赢溪道:“赢溪先祖提前告之月英,说我将用木牛流马前来迎娶,此话应了;赢溪先祖又言我将追随刘备转战四方建立蜀国,这也应了;赢溪先祖还预言我将官封丞相,这又应了。所以亮心下信服,无不奉尊。”
神话并不真实,如果他们相信这些只会凭增妄念,后患无穷,如坐针毡的孟赢溪忽然睁眼叹道:“相国大人,莫被预言惑心,妖言可谈笑而不可迷恋,赢溪只是碰巧言中罢了。此事就此打住,谁也不准再提,否则我难以自容,只能一走了之。”
诸葛亮警醒道:“亮知错,请尊上息怒。”
孟赢溪的一语就封了众人的口,大家顿时显得无所适从,极不自然。
鬼灵精怪的祝融雪茶于静默中突兀地出声道:“丞相大人,可否放我姐姐和姐夫回去?”
诸葛亮看着这个小姑娘怔了怔,暂时没有回答她。
“雪茶,姐姐有话和你说。”祝融翠羽一把就将妹妹拉到屋外。
坐了一阵,孟赢溪实在不舒服,她也看出大家极不自在,于是便使话月兑身,“今日之事悲喜交加,大家都需要静静心,我自己出去走走。”
在路过祝融雪茶身边时,孟赢溪小声道:“听姐姐的话,不许瞎闹。”
出门才不久,祝融雪茶就跑了追来。
“炎夕姐姐,我陪你。”
孟赢溪笑了笑,“好啊,诶……谈得怎么样?你姐姐和姐夫是作何打算?”
祝融雪茶有些不悦地掘嘴道:“姐姐说,她和姐夫要留下来,不走了。她说诸葛丞相是难逢的知己恩人,若不是他,姐夫早就死过很多次了。她还说了一大堆体恤百姓等等我不太明白的话,总之就是要留下来当蜀国人,唉……”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回去还是留下来?”
“还没想好呢?我舍不得姐姐,但留下来又感觉没意思。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嫁人,呵呵……”
“嫁人……你想嫁给谁呀?”
祝融雪茶红着脸扭捏道:“炎夕姐姐能帮我定夺吗?”
孟赢溪暗想:她和祝融雪茶一道前来成都,路上就没与什么男子纠缠过,她这么一说,那肯定是刚刚才对上眼的。祝融雪茶的性格可能随她姐,喜欢武艺和身材都出众的男子,如此判断下来,此人就显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