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忙着复兴的事情修炼都落下了,清歌调息一番正准备休息,殿门忽然被推开,好在她还没月兑衣服,抬头看去就闻见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不自觉的蹙眉紧接着是猴三心急火燎的声音。
“殿下,属下办事不力,秦太子醉死了——”
清歌一听,几步上前,敛目查看一番,模模他的额头,颈部才放心道:“胡说什么,他只是喝醉了,去叫人煮些醒酒汤来,再让人烧些热水送过来。”
“您——要给他沐浴?”猴三瞠目结舌的指着人事不省的秦天,有些结巴。
“呕——”说话间他又是张口一吐,直接呕在清歌的衣摆上,清歌瞪了猴三一眼,不悦的道:“怎么让他喝这么多?”
“我可是阻止他的,他自己非要喝。”
猴三小声的道,清歌懒得追究,叫人将秦天抬到偏殿内室,叫来侍女替她梳洗一番,正好醒酒汤也好了,替他擦干净头发,清歌也换好了衣服,就看见侍女在喂醒酒汤,不过似乎不顺利,汤水洒了到处都是。
“怎么了?”她问。
侍女见她回来,低头蹙眉颇有些埋怨的道:“他不喝,而且——老是叫着殿下的名字。”
清歌看了看闭目蹙眉,脸色苍白,瘦了一圈的秦天,暗自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下,嘴里吩咐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殿下你要亲自照顾他?”侍女惊讶的开口,遂有发现自己反应太大,有些害怕,还好清歌没有回头,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那侍女见木已成舟,便不再多说,细心的遣走所有人,管好门退出去。
要不是因为觉得有一点愧疚,她真不会坐在这里喂他和醒酒汤,勺子凑近他的嘴边,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他张了张嘴,听话的咽下去,末了轻声呢喃:“清歌——”
断断续续的喂完,已经是子时,看着他睡得既不安稳的样子,她倒了杯茶守在一边,午夜很静,清歌喝完茶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怎么的忽然说起话来:“秦天,你真不该来凤国,更不该舍弃你的太子之位。”
她叹了口气,搁在床沿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焊进他的手掌里,他无意识的说话,听得清歌心疼。
“我不要太子之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
“清歌——凤清歌——”
“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我被囚禁,我——不想娶她,想见你——我逃婚了,云翔死了——因为我——都是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她说的话,总之他就是闭着眼睛哭着在说,脆弱无助的样子,类似告白的言语,让她倍感沉重。
她不知道无形中秦天已经被她影响到这般,眼角有些发酸发涩,终究还是只有叹一口气,她的心给了独孤烈就再也没有办法给其他任何人,秦天,只能对不起。
——
翌日,侍女还没过来,秦天就醒了,睁开眼睛便觉得头痛欲裂,揉了揉额角,视线一转就看见靠着椅子打盹的清歌,他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绪回到昨天宫殿前的大吵,然后便是他买醉——怎么会到了这里?
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处偏殿,复杂的看了看她的轮廓,还是没能狠心吵醒她。见她眼底明显有着青黑,桌子上空着一个碗,余留的汁液闻着味道正是醒酒汤。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秦天再次怔住,瞅着两手相扣的手掌,依稀还有温暖的感觉,心里的怨恨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这样想着秦天的心里便有些得意,他悄悄的坐起来,慢慢的将头靠近,双唇凑近就要吻到清歌的唇角,心里有些激动。
“嗯?”她皱着眉睁开眼,就看见秦天放大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厘米,清歌都能看见他脸上的红晕,这小子什么时候醒来的,凑这么近干什么?
‘她怎么就突然醒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秦天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眼角不安的扫向清歌,心里不住的猜测。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揉了揉背部,一整晚靠着还真是浑身酸痛。
没发现就好,不过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差一点就亲到了——
“也才醒来。”他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清歌有些诧异,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去,秦天见她没话说,不由得急道:“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吗?”
“不然你希望是谁照顾你?”她挑眉。
“呵呵,那就好。”
神经病,一早醒来就开始犯病,清歌月复诽,她一出去,立马有侍女进来,伺候秦天一番梳洗。
前凤国的朝臣几乎没有留下,如今凤连城每日里要做的就是张榜告示天下,广纳贤才,凡是有才有德者,心系江山社稷的都可以报名。此举无疑是让凤国的风云再度汇聚一堂,许多饱读诗书却苦于没有出路的学子,纷纷报名,凤连城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方法是清歌交给他的,如今凤国刚刚起步,没有议事的大臣难道事事都要她这个掌权人亲力亲为?不仅如此,她还在凤国广招兵丁,齐国和韩国的盟军不可能一辈子都替她守着边关,若是有突发事故,靠别人始终是治标不治本,这样一来凤国一连好几个月都处于一股激动兴奋的气氛之中。
时间一晃便是一年过去,按照齐国的风俗,老皇帝驾崩,即位人必须守孝一年,以示孝悌,实则齐国内部早已是独孤烈一手遮天。
孝期已满,齐国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新皇登基。
独孤烈看着桌上的奏折,旁边摆着的是老皇帝亲笔手谕,‘兹独孤皇后有一子,为寡人之中意太子人选,德才兼备,特将皇位传于爱子独孤烈。天元二十一年,仁德皇帝,右下角盖有玉玺印记。
“主上,宰相求见。”冥夜见他出神的看着遗诏,小声提醒。
“让他进来吧。”独孤烈沉声道,从遗诏上移开目光。
窸窣的脚步声过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跪地叩首的声音:“太子殿下,老臣今日前来是受朝中大臣所托,请您继位。”
“你们不是一直都反对吗,我是魔殿的主人,接管齐国,恐怕你们都不赞同吧。”独孤烈嗤笑的看着宰相,受朝中大臣所托?哼,齐国上下希望他登基的也就是昔日受过母后恩惠的那些人,其他的则是统统的认为他是魔主不适合做皇帝。
宰相身躯一抖,叹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虽然是魔主,却也的确是独孤皇后和陛下的嫡亲皇子,即位一事我会和其他大臣讲清楚的。”
他这么深明大义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就算朝中大臣不同意,要拿他是魔主的身份做文章那也不行,这个一国之君,他是当定了。
“传话下去,即位大典由宰相亲自操办。”独孤烈弯起薄唇,满意的看着宰相僵硬的身躯。
等到宰相一走,冥夜才问道:“主上,那魔殿怎么办?”
独孤烈是魔殿的主人,是上一任魔主亲自选出来的接班人,若是因为一个一国之君而背弃当初主上对上一任魔主发的誓言,估计魔窟内的长老是不会放过主上的。
冥夜的话让独孤烈的黑眸有些暗沉,当初他死里逃生被魔主所救,自然记得自己发的誓,可是最近修炼魔经越来越不受控制,魔性时常的不受控制占据主导,让他有些担忧。上次妖月空的出现他就魔化一次,清歌的出现让他找回理智,可是以后呢?万一他魔功大成,魔性大发,岂不是会连她也唤不醒他。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去干内心的恐惧,在冥夜焦虑的视线里,他道:“魔殿——以后再说吧。”
这还是主上第一次用这种不确定的口吻说话,冥夜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加剧,却也没能多说什么。
齐国新皇登基的消息一下子散布出去,齐国百姓热烈欢呼,登基之日由宰相和一干大臣商议定在下个月初六,届时韩国,金国,秦国都会来人,至于凤国嘛,毕竟现在还没有新皇所以没有列入其中。
他不通知可不表示清歌不知道,礼物她是没有准备,不过凤连城可是凤国正统皇室子弟,身份尊贵,代她贺喜也是可以的。而她嘛自然是趁这个机会去金国的皇宫找一个人,她的天下霸业还需要这个老头才能完成。
天元二十二年,十一月初六,齐国新皇登基,改国号孝武,四国皆来贺喜,只不过秦国来使明显不是为了贺喜,所以独孤烈并未热情招待他们。
此时宫内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舞姬翩翩起舞,自从上次齐国和韩国同时向凤国伸以援手,两国便已经达成共识,所以韩胤竹的到来独孤烈倒也没有表现的很冷,凤连城是清歌的表哥,他来的时候带着清歌的书信,独孤烈也没有冷脸,唯有金国来的皇子让他很是不悦。
金国皇子名为金傲然,一身锦衣华服,眉宇间一股张狂,此时所有人都坐着他一人端着酒杯站起来,冲着独孤烈笑道:“陛下,我父王有意与齐国永世交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闻言,所以人都是一愣,去年秦金两国的联姻破碎的案例还摆在那里,如今齐国新皇即位,金国就又忍不住了,还真是野心昭昭。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看戏表情,其中自然有秦国来使,两国已经势如水火,今日金国皇子这样一说,岂不是让他们难堪,秦国的使臣姓卫,乃是继刘尚书死后新提拔的尚书。他自然不敢去质问独孤烈,看了一眼兀自喝酒抿唇不语的独孤烈,卫尚书也站起来,有些不悦的道:“殿下这样说就不对了,今日是齐国陛下登基之日,大家都是来贺喜的,其他念头还是不要多说。”
金傲然一听,心道,你一个小小尚书,敢顶撞我一国皇子,何况去年联姻之事本来就是你秦国对不起我金国,这样一想金傲然顿时生出一股恼怒,瞪着卫尚书道:“金国愿与齐国永结秦晋之好,相信齐国陛下定然不会像秦国一般。”
“你——”
两人剑拔弩张,其他人端着酒杯看向独孤烈,这么明显的话,摆明了就是想联姻,宰相和一干大臣见着这架势,眼神一阵交换就要谏言,独孤烈却忽然说道:“寡人才登基,这联姻之事不急,方才之事两位不用较真,今日是寡人登基之日,当是高高兴兴。”
他虽然没笑,可是说的话却是面面俱到,轻而易举的就婉拒了金国的好意,却也没有得罪秦国。
不过金傲然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独孤烈的话让他备受侮辱,觉得他眼高于顶,冷哼一声便闷闷的坐下,卫尚书见他没讨到好,冲他冷笑着挑眉,那眼神似乎在说,金国的公主是不是嫁不出去啊,老是想着联姻,真是可笑。
宰相和朝臣见着好好的联姻被独孤烈一口回绝,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却又不敢说什么,直到宫宴散去,宰相才站出来质问道:“陛下为何不答应金国的联姻?”
独孤烈眉峰一皱,身上阴冷的气息顿时弥散,身穿黑金色的龙袍的他有股与神俱来的王者之气,此时脸带怒色更是让所有大臣心里一惊,顿时明白,眼前这位已经是一国之君,哪能用质问的口气和他说话,宰相忽然醒悟,额头上忍不住的冒冷汗,看都不敢看他。
独孤烈冷眼看着这群文武百官,他要娶谁岂是这些人能左右的,在他心里这个世上能配得上他的就只有一个人。
竟然敢在他的婚事上动歪脑筋,独孤烈阴骘的道:“宰相要是想和金国联姻也不是不可以。”
蓦然见他没有发怒,宰相闻言不由得抬头看着他,喜悦之情还未露出了,立马被他下一句憋的死死的。
只听他淡淡的道:“看你一大把年纪,就算那公主嫁过来,也只能守活寡。”
宰相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目瞪口呆的看着独孤烈的伟岸的身躯,浑身冷酷的气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歹毒。宰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他大臣见状也是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烈,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共鸣,那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很危险。
独孤烈满意的看着众人眼里的畏惧,扫到宰相因愤怒屈辱而颤抖的身子,独孤烈冷哼了一声,带着冥夜,大步离去。
冥夜心里暗笑,要是让主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冒火,敢打主上的主意,金国还真是好胆量,独孤烈扫了他一眼,突然出声道:“别笑得那么猥琐。”然后冥夜就嘴角抽搐,心里哀嚎,主上,我哪里猥琐了,我这不是替主母担心嘛。
自此宰相一个月没上朝,朝堂上也没有人再提起联姻之事,对此独孤烈很满意。
故事回到宫宴时,此时我们的女主在干什么呢,她站在闪电雕的背部,观察着整个皇宫的地形,以及所有的侍卫多久轮班一次,入夜一条纤细敏捷的身影闪入皇宫,默数着数字,借着侍卫轮班的空挡,安全的躲过一波又一波的侍卫。
清歌没有来过金国皇宫,搞不清楚哪里是公主娘娘的寝宫,也搞不清楚狼牙子被安置在哪,不过经过白天的观察,她倒是发现冷宫那一块的侍卫特别多,几乎是两步一哨,五步一岗,这般周密,有问题。
她悄悄靠近,躲在一处房顶上,看了半个时辰,这些人几乎都没有换过,一直站着,还真是不好办。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公公提着篮子出现在她的视线,清歌唇角一弯,心道,机会来了。
小公公似乎根本没有料到这样森严的地方还有人敢出现,不过他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清歌给抹了脖子,将他丢进乾坤袋,装扮一番,提着篮子慢慢靠近冷宫门口。
“站住!干什么的?”侍卫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眼前。
清歌作势颤抖的道:“小的是来送饭的——”
“腰牌呢?”
腰牌?进去还要腰牌,刚才好像是从小公公身上收下来一块牌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慢吞吞的模了一下,抖着手递过去。
侍卫见他唯唯诺诺,低着头,不由得有些起疑,刀尖一挑,勾着她的下巴,冷声道:“抬起头来,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时,恰好清歌的腰牌也模了出来,她佯装害怕着解释:“官爷,小的是刚来的,什么都不熟悉,只是来送饭的,送完就出来,这是小的腰牌。”
那侍卫不疑有他,检查了一下腰牌,这才放行。清歌长舒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侍卫再唧唧歪歪,她会忍不住动手宰了他。
门口站着两个带刀侍卫,清歌扬了扬腰牌,二人将门打开,她成功进去。一进房间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和神风学院的炼丹房有些相似,房间很大,用布幔遮起来,灯光微暗,她戒备的慢慢靠近,终于在朝内的一个角落看见狼牙子的身影。
他正专注的靠着墙壁不知道干什么,清歌才走进一步,他就发现,霍地转身瞪着他道:“送饭的放在外面就行了,不是说了不准进来吗。”
他一转身,清歌就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个白瓷大碗,里面装着浓稠猩红的液体,中间的大炉子烧着熊熊大火,狼牙子的脸色在火光下有些惨白,看着很是吓人。还真是个痴人,不惜毁坏身体来炼剑,清歌心里嗤笑,嘴上却是唯唯诺诺的道:“大人——小的只是想看看神剑长什么样子,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小的是仰慕。”
狼牙子一听,收起不悦,转身去拉墙壁上的链子,轰隆声一响,炉盖揭开,他专注的将血倒进去,砰地一声放下炉盖,这才笑眯眯的道:“你一个宫人也听过我的名字?”
“小的没有进宫前自然在街头巷尾听到过,您铸造的每把神剑都赫赫有名。”清歌佯装崇拜的看着狼牙子,嘴上却是倒是跑马。
狼牙子呵呵一笑,对于崇拜者这样的话语很是受用。清歌赶忙将饭菜递给他,趁他心情好没有防备跟他套近乎,这样才方便下手。果然见狼牙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自傲的道:“别的不说,这铸剑还真没人敢说第一,只要是关于铁器一类的东西,只要你能想的出来,就没有我做不成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她心下大笑不已,目光转向炉子,疑惑的道:“大人——您刚才将血——倒进去是为什么?”这回她倒不是装出来的,是真觉得诡异。
狼牙子回头看了一眼铸剑炉,满目期待的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剑灵?”清歌讶异的抬眉,跟剑灵有什么关系?不过狼牙子一心都在炉子上,没有看到,他自顾自地道:“这把剑是我用自身精血打造,神剑出世之日异象纷呈,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把绝世杀剑。”
绝世杀剑?听着名字就很牛逼,可是这老小子替金国铸造一柄这样的剑干什么,她心下疑惑,见狼牙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炉子,她眸子一眯,一圈砸在他后颈,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狼牙子倒地。
“大人?”侍卫听见声响,在门外拍门问道,里面这人可是铸剑闻名的狼牙子,陛下可是交代了要好好看着,他的任何吩咐着实照办,不能出半点纰漏。
清歌慌忙将先前的小公公弄出来,再将狼牙子装进去,这才压着嗓子,装着狼牙子的声音道:“没事——我升炉盖的声音。”
侍卫见他安然无恙这才作罢,忽然想到那小太监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遂又拍门道:“大人,那小太监可还在里面。”
“在,我让他帮我添些火就出来。”
侍卫推门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个小太监蹲在炉子前添火,狼牙子背对他站在墙壁边上,手里握着升起炉盖的链子,心里的狐疑打消,清歌就听见一阵关门声。
“呼——”这还真他女乃女乃的累人,差点就被发现了,幸好她聪明将小太监的尸体搬了出来,不然还真不好走出去,不过她也可以看出,金国还真是对狼牙子很上心。
想到炉子里的绝世杀剑,她一番犹豫,还是忍不住将它收走,这样的东西放在这里早晚会出大事,可是这玩意这么烫,不知道乾坤袋能不能受得了。
炉盖揭开,她凌空而立,入目便是一把炽烈如火,鲜红如血的宝剑,隔着老远,就是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额前的碎发不由自主的掉落,瞬间化成飞灰。
我靠,这么强大?她兴奋的看着绝世杀剑,搓着手来回走动,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占有欲,也不管乾坤袋会不会撑破,清歌一脚踹在炉子上,扯开乾坤袋,眨眼间便没入其中,她皱着眉提心吊胆的等了好久发现没有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故意交代:“大人说,他正在关键时刻,教你们不要打扰他,等他出关,神剑出世自然会叫你们。”
侍卫自然不会怀疑,刚才是亲眼所见有两人,所以也没多问,便放她离去。
清歌得意的牵起嘴角,金国,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感觉真爽!
相信这件事要是曝光,肯定又是一件大事,不过那时候她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她此行只为找到狼牙子带回凤国,绝世杀剑只是意外收获。
闪电雕载着她飞回凤国,一来一去也就几天时间,等到狼牙子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见自己被换了地方,面前站着一群笑意盈盈的年轻人,狼牙子的目光梭地看向清歌。
“又是你!”狼牙子咬牙切齿的看着清歌。
“对呀,又是我。”她眨眨眼。
这老头倒是很会看形势,见着眨眼间便换了个地方,也没见金国放出消息说他不见,便冷声问道:“你抓我干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铸造一件东西。”
“想都别想!”狼牙子大怒,早前皓月神剑出世,被她二话不说抢走,现在又是二话不说将他带到这里,有这样请人的吗,漫说他俩有过节,就是没有那也不行。
“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帮我做什么就一口回绝?”她挑眉,看来狼牙子还真是很讨厌她,她自嘲的模模鼻子。
“哼——”
“——”
王猛是个直脾气,这段时间清歌忙上忙下,用最短的时候收复凤国,并且制造出炸弹令他不得不佩服,见到狼牙子这样倔脾气,心头火起,大喝:“我们殿下让你弄你就弄,哪里那么多废话!”
“就是!”
“就是!”
猴三等人一个个神色不善的看着狼牙子。
这老小子睨了几人一眼,不为所动,一脸倨傲的表情让王猛挽着袖子想揍他几拳。狼牙子心里自然知道清歌把他弄来这里自然不会真的让他挨打,恐怕想反还会好好供着他,他自然不会讲王猛的粗暴性子放在眼里。
由始自终,清歌都是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眼神直愣愣的,却忽视不了,直到他实在受不了,才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等的就是你屈服,清歌抬手递出一张图纸,还未解释这是什么,狼牙子一把抢过,目不转睛的瞪大眼睛,嘴里喃喃的道:“这是——太神奇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她惊讶的看着狼牙子。
“不知道。”他如实相告。
我擦,不知道还搞得像是你知道一样,清歌模了模鼻子,解释道:“这东西要用纯铁打造,名字叫大炮,只不过你铸剑,能把它造出来吗?”她边解释边问。
狼牙子沉吟了一会,跃跃欲试的道:“我没有造过,可是我想试试看。”
刚才还说想都别想,现在居然反悔比什么都快,王猛见他一反常态,不由得出言讥讽:“你刚才不是不愿意,一大把年纪还拿乔?”
“小辈!你——”
“好啦,前辈不用跟他一般见识,你只要帮我造出来这玩意,条件你随便开。”清歌适时出口,对于狼牙子这样的人,威逼行不通,软刀子才行。
果然,狼牙子不再理会王猛,一心扎进图纸上,头也不抬,嘴里念叨:“我要一个大型的军器坊,给我时间,我一定能造出来!”
“王猛,马上派人去建造一座军器所,越大越好,以后狼牙子前辈有什么吩咐不得违抗,立马去办。”
她果决的下达命令,惊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王猛犹豫的看向狼牙子,嘴里有些不甘的道:“是。”
见她行事雷厉风行,却不乏一股王者风气,狼牙子饶有兴趣的道:“你就不怕我悄悄跑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笑。
狼牙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眼里精光闪过,好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道理,也许帮她做事倒也不错,不过这话他可没打算告诉清歌,只是看她的眼神稍稍改变了。
清歌拨了两千将士给狼牙子做下手,前世她没见过如何制造大炮,料想打下手的人应该不会太少,而她对于狼牙子倒也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这样一来就引起了王猛等人的不满,觉得一个糟老头子都比他们这些弟兄有用,清歌看在眼里,觉得有必要给他们讲一讲用意。
点将台上,她一身黑袍长身玉立,一年过去,她倒是长高不少,轮廓也越发的分明,晶亮的双眸看着台下十几万将士,已经王猛等人,她轻轻一笑,朗声道:“凤国初立,只靠这十几万兵力根本无法立足,无论是秦国还是韩国,亦或是金国和齐国,哪一国兵力不比我们多?”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躁动,将士们一个个怒目而视,先前都是凤连城出面,所以她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十几万将士面前,大家对他的话很是不满,却也没有当场爆发指责,只是怒目圆睁。
“你们不必愤怒,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你们不满我为什么这么信任狼牙子,甚至将最重要的兵力拨给他,我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凤国现在太弱,我需要一个人替我打造出征服天下的最强武器!”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的扫向王猛等人。
接受到她的目光,王猛有些颤抖,却依旧挺直站好。
清歌接着道:“我要的不是单纯的兵力,要与武器相结合,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们都怀疑,等到第一只大炮打造成功,让大家看一看效果,我保证会很精彩,所以此前,请所有弟兄们静下心修炼,凤国要成为普天之下第一强国,你们——有没有信心?”
清越的嗓音夹着玄力,伴着音波传出去老远,整个演武场上一片肃静,众将士看着她良久,才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末了整齐划一的附和声:“有信心!”
清歌眯着眼睛感受着来自所以将士心里的呼喊,内心一片震动。
自点将台下来,紫枫便陪着她去军器坊转了一圈,军器坊就在凰城内的演武场附近,是为了方便缺少人手的时候及时抽调。二人一白一黑均是美若仙人,尤其是紫枫身上的气质尤为出众,走哪都是一片光环。
清歌进去的时候,有将士跟她打招呼,她笑笑走向狼牙子,见她一脸难色的看着图纸,心知定是有什么难事,遂问道:“怎么了?”
她的突然出现,让他一惊,随即指了指大炮的构造图道:“能不能细化,这样下去我很难模索出来。”
“可以,今晚我就拿回去,明天给你送来。”
当初只顾着画图,完全忘记搞一份分解图了,疏忽疏忽,她拍了头,恍然大悟。记起先前顺手牵羊来的绝世杀剑,清歌不好意思的道:“我给你看个东西,但你不准生气。”
狼牙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就连紫枫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从乾坤袋里取出那座大炉子,矿当一声砸在地上,响声惊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
这玩意这么熟悉,狼牙子眉峰耸动,复杂的看着她,忍住没发火。
“你还真是一个都不放过。”他叹了口气,罢了,皓月神剑都被她拿走,这把绝世杀剑落到她手里不算什么,原以为这把剑还在金国,现在看来,金国恐怕又要大乱了。
清歌干笑一声,厚脸皮的道:“总不能便宜了敌国吧。”
紫枫搞不懂他俩说些啥,遂问道:“里面是什么?”
“一把绝世杀剑,等到出世你就可以看到了。”清歌解释,颇有些期待。
她都将他的心血弄来了,他还能放着不管?不过铸造这把剑颇耗费心血,清歌还是建议他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大炮上,毕竟一把神剑如何也比不上数百上千门大炮齐发带来的震撼,想想都振奋啊。
狼牙子都来了凤国半个月了,而金国冷宫外,侍卫早就有些怀疑,半个月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合常理,却又碍于狼牙子交代不得打扰,只能派人去禀告金国陛下,闻声而来的陛下,打开宫门一看,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待到侍卫将布幔打开,里面哪里还有铸剑的炉子,狼牙子的身影早已不见,墙边一抹瘦小的身躯,和狼牙子高大的形象千差万别。
“人呢?”金国皇帝怒吼。
侍卫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将先前小太监来送饭的经过倒出来,金过陛下听后,阴晴不定的看着已经腐烂的尸体,嘴里命令道:“来人啊,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一定是有内应,否则这么森严的守卫,谁能走的出去。那侍卫不笨,仔细一想就明白小太监肯定给人换过,至于那么大的炉子和活人如何不见,还真是耐人寻味,至少他想不出来为何。
一夜无眠,她就着图纸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将前世的记忆画下来,稍有一点不满意便从来,如此反复,待到天亮终于完成,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唤来侍女叫来王猛,这才得意休息。
不多时,秦天走进来,见她一夜未眠,有些心疼的道:“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只是画图,不算拼命。”
见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他有些恼怒,几步抢到她面前,扯着一张图纸受伤的道:“你做这些就是想灭掉秦国是吗?你心里还是有恨是吗?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吗?”
他激动的看着她,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只是刚刚缓解的气氛他不想再次闹僵,今日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短短一年时间她虽然没有登基成为女皇,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女皇,秦国是灭国凤国,可是她就不能为了他——放弃这个念头吗?
清歌疲惫的看着秦天,她无所谓恨不恨,可是为了清扬这些事情她不得不做打算,如果可以不用打仗便让五国统一,那样最好,可是这些,眼前这个秦天能明白吗?
见她一直出神不说话,秦天愤怒的将图纸扔到她面前,负气的道:“你就做你的女皇去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盯着他的背影,她蹙眉,有些话不必解释,秦天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因为国仇家恨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却不知,心之所属,只为一人。
叹了口气,黎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旁,他默然的道:“丫头,你不和他解释没问题吗?”
“黎叔,很多时候解释也要听得进去才行。”她无奈的道。
“有道理,不过凤国境内最近出现了很多江湖人士。”他忽然说道。
“哦?可知道是干什么的?”
“还不知道,我也知道听小白说的。”
小白?对了,这段时间老是不见它,不说还都差点忘了它了,说起小白,清歌不由得皱眉,“最近很少见它,它在干什么?”
要知道在所以人眼里小白是最不省心的,教坏小凤凰是它的必修课,甚至连小凤凰的小弟都被它教坏了,现在看见它都叫它大哥大,想到上次闪电雕唯唯诺诺的叫小白大哥大,她没笑喷。
“喏,回来了,你自己问它。”黎叔下巴朝着门口努了努,顺着看去不正是小白是谁。
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看它,清歌觉得小白有些改变,具体说不上来,额间的那只角倒是越发的莹润了,“凤姐,快看我新收的小弟,一共十三头,我给他们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十三太保!”小白叫嚣着冲过来,**后面跟了一群,品种各异,种类繁多。
“噗”清歌一口茶水喷出,一丝不落的落在小白高昂的头上。
“哈哈哈,你准备拍隋唐英雄传吗?还十三太保。”她不客气的捧月复大笑。
小白郁卒的看着满脸的茶水,滴滴答答顺着往下流,愤怒的瞪着清歌毫无形象的笑容,这不是让它在小弟面前丢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