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一亮我就回了靖王府,嘱咐清竹,无论谁来了都把他拦下。隐月担心的跟在我后面,寸步不离。我也不管他如何,一回来就钻到被窝里不出来了。清竹喊了我几声,以为我睡着了就出去了。其实我只是在想事情。在这间王府里,到底谁不是南宫御天的人。恐怕为之甚少吧,即便不是他派来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苦笑一下,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为什么非要回来,和师傅在谷里不好吗?非要出来这麽多麻烦,真是自讨苦吃.
就这样在府里窝了三天,南宫浩杰他们终于忍不住冲进我的卧室,看见我一脸苍白瞪在床上一动不动,吓得大气也不敢喘,随即反应过来跑出去喊了一群太医回来,我心里那个汗呀。告诉他们没事他们也不相信,手忙脚乱的忙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毛病。撑着饿了三天的身体下床走一圈他们肯才相信。
晚上,南宫浩杰留下来说是要照顾我,我也没有拒绝。一个偌大的王府,未免是有些冷清。站在院子里,看着死气沉沉奠空,心里更加烦躁。
南宫浩杰走到我身后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我身上,衣服上存留的温度让我心情稍霁。回头朝他露出一个无力的浅笑,却见他叹了口气,伸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缓缓的开口道“五弟,沈师傅只不过是离开几个月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呢?”其实他最想问的就是,他沈逸寒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知道他会错意,我也不解释,只是答非所问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就现在我们周围有多少眼线吗?”不理他的反应,我自顾地说着“一共有四个。假山后面一个,屋顶上一个,树枝上一个,我们身后,还有一个。一共四个。”
“五弟你……”
“你们周围也是这样暗哨成群吗?每天像囚笼里的犯人一样,我真佩服你们。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疯掉。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让自己不去在意?”我看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的问。
可能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他转过身沉默半天才缓缓说道“五弟,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这样的事根本就是必须得的,除了让自己不去在意还有什么办法。五弟,你要学会适应。起风了,五弟进去吧。”
起风了啊,我顺从的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进屋了。不过,今天的南宫浩杰好像有些不一样,就像我初次见到的那个他一样,温和,儒雅。
清晨,沉默的吃饭早餐,又沉默的走回房间。还没躺在床上,就被清竹拉了起来,哀怨的看着他,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可爱捏。“清竹啊,我好累,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希望他睁只眼闭只眼,不要理南宫浩杰那死小子的命令。可恶,竟然不让我睡觉,我才是靖王府的主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听他的。
清竹白了我一眼,半仰起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二皇子说了,让您吃了早饭去活动活动,二皇子还说,就照您这样下去,迟早会发霉的。二皇子还说……”
“等等,等等,清竹,会发霉的那是死人。还有,你为什么会那么听他的,我才是你的主子。”我发誓,最后一句我绝对是喊出来的。这南宫浩杰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
“清竹知道您是我的主子,可您以前不是常说嘛,并不是主子就是对的,其他人的意见只要是对的也要听。”清竹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我以前说的话。
得,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站起身,对着他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背后,清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随后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可玩儿的。就和清竹一起准备上街上看看,刚跨下最后一个台阶,突然从石狮子后面蹿出四个少年,对着我俯身就是一礼。我有些疑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当中的青衣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
“大胆,你们是何人?”清竹在我身旁厉声喝道。
清竹的叫声引来了王府的守卫,转瞬之间就把他们几个围在了中间。他们看了看周围的侍卫,神色焦急的上前一步,又被侍卫手上的刀给逼回去了。那个青衣的少年抓住刀背,冲我说道“王爷,那天雅居里闹事的就是我们几个,王爷不记得了吗?”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他们几个。来报复的吗?好想看起来不太像。摆了摆手让周围的守卫退下,我走到他们面前。
穿青衣的少年看了我一眼,脸一红低下头,说道“那天是我们几个冒犯了。”
原来是道歉的啊,看来他们几个的老爹回去还真教育了呢.“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们来有事吗?”
旁边的蓝衣少年往我面前来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们这里等了您两天了,这件事我们觉得您应该能管得了,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
他说了绕去已经三分钟了还没有说到重点,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拳头也不由得握了起来,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清竹啰嗦了,因为清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依我看唐僧也未必有他能说。“说重点。”再说下去,我不能保证他能见到明天但阳。
“啊,哦,我们想请您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刑部大牢。”那少年呐呐的说道。
“刑部大牢?为什么?”他们几个到底在玩儿什么猫腻,他们好像刚从里面出来吧,就那么想再进去一次?
“王爷去了就知道了。”
想来也无事,索性就跟他们去一趟吧。我点点头,刚迈出脚,清竹就扯着我的衣袖不让去。我就奇怪了,让我出去走走的是他,现在不让去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么样?“清竹不想去可以不去,本王自己可以。”
我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衣袖,抬脚跟他们一起往刑部大牢走去。清竹气的一跺脚,也跟着走了。
“什么人”牢房门口两个守卫冲我们喊道。
“两位大哥,我们是来探望曲子昂的,我们是他的亲戚,请两位大哥通融一下。”李学勇对这两个牢役拱了拱手,同时看了我一眼。
“曲子昂?那可是重犯,怎么能说见就见?”满脸络腮胡须得牢役高声说道,手里做了一个拿钱的手势。
李学勇忙从衣袋里拿出两块银子塞到他们手里,嘴里还说道“请两位大哥通融一下。”
那两人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才说道“不要太久啊。”遂打开牢门让我们进去了,等我走到他们身边时,那个尖嘴猴腮的牢役看我不注意想掐我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挡掉了。
牢房,空气里夹杂着一股骚臭味,刚开始还不是很明显。可是越往里走空气里的异味就越大,还有一丝血腥味儿。里面的人蓬头垢面,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没有生气。牢房里很安静,确切的说是一种死寂。
“他们都是犯了什么罪别抓进来的?”我轻声的问我旁边的李学勇。
“这里是罪名比较轻的犯人,大多是犯了偷盗、偷税漏税的比较多,不过,王爷容我说句实话,其实这里被诬陷得比犯了罪的多得多。”
我点点头没再问,我已经了解他们带我来的目的,可是对于这种现象我该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啪啪啪”皮鞭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拉回了我的思绪。不远处的拐角是一个刑台,一个粗壮的牢役正在用力的抽打着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人。他的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水,皮鞭所到之处皆是皮开肉绽,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犯人脚下暗红的刑台就是用他们的血染红的吧。
清竹一脸苍白的躲到我的身后不敢再看。李学勇他们几个也是纷纷低头,纵然是我也不忍再看。“王爷,也就是每天的‘一训’”.
闭上眼睛,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慢慢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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