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们就出了山谷.
把轩辕康送回苍国大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轩辕康爹身侍卫甲一那双恨意满盈的眼睛,恨我吗?也难怪。如果不是我,轩辕康又怎会那样对他。可惜时间不会倒流,历史不会变更,该发生的事情也依旧不会改变。这就是命,无可变更的命运。
军营的众兄弟们早已经等在门外,唯独不见得就是隐月。愉悦的心情也不禁稍稍的下沉,强打起精神与众人寒暄一番,也就回去了。
微风吹动桌上的烛火,摇曳了整个画面,也摇曳了人的灵魂。
“是谁?”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呼吸声,我起身追出去,一直追到门外的那个树林里才停下。那人一袭白衣,脸上带着一块面纱,我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敢问阁下深夜引在下出来有何事指教?”那人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眼神悠悠的看着我,我也不急静静地与他对视两人相视而立。风吹动着他的面纱,传来缕缕的清香。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闻到过。
一刻钟过去了,他动了动身体,看着我发出一声轻叹。“对不起,还有,我叫翩然。”说完,不等我问清楚他就飞身而去。对不起,他对不起我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叫翩然?他叫翩然与我有什么关系?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回到营地。推开门站在门口,我看到一个想不到的人。
“轩辕,你怎么来了?”我表情讶异的看着他,慢慢的走进屋里。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声,我打算明天退兵。”他起身向我走来。
“你想通了吗?”我绕开他.
轩辕康的眼神闪了闪,说道“恩,这天下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打仗也只不过是为我自己找个目标。或许我应该重新看待生活,慢慢找出我想要的。但是我退兵,不代表我认输。”我失笑,这人还真是那个什么。算了,既然他肯退兵已经很不错了,那我还说他什么。
“还有就是,在我没有弄明白之前,我是不会放弃你。”这下,我真的彻底被他打败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怎么了,有事吗?”明天啊,想不到他还是迅速呢。“没什么,那我就以茶代酒为你践行。”我斟满两杯清茶,递到他面前一杯。他扫了我一眼仰头喝下。
站在窗口,看着轩辕康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不由暗暗祝福他。但愿此生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一生再无坎坷。
轩辕康果然守信,第二天早上就拔营离开了。韩军一看,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也跟着离开了。可恨那司徒浩然,如果有机会我必让他尝尝是什么叫蚀骨腐心的痛苦。
探子回报轩辕康离开的消息时,众人皆是一脸惊疑,这可不像平时的轩辕康,慕云飞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不漏声色得我,也没再说什么,乖乖的回去写奏折去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回京城了,
慕云飞的折子递上去没多久,南宫御天的旨意也下来了,同行的还有南宫浩杰与南宫浩凌。几个月未见的我们,乍然之间心中的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不过我更欢喜的是,他马车后面拉来的那几车好酒。当晚,我让手下的兄弟们聚集在一起畅然痛饮,一直闹到凌晨才结束。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南宫浩杰掀了我的被子,我才迷迷瞪瞪的起来。
在这里轻松了两天,大家的脸上也都隐隐的显出思乡的表情了。特别是慕云飞,一天八次来问什么时候起程,结果大家一商议,启程的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
十天后,我们回到京城。远远地看着那高大、威严的城门,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回到这个地方。谁也没想到,预想中的苦战会那么快的结束,而且还结束的那么狗血。
城门口,南宫御天一身黑色盛装端坐在高高的銮驾上,一双俊目扫过人群,燥乱的人们立刻噤若寒蝉。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威严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跪在他的脚下顶礼膜拜。也只有在看到那骑在白马上如仙的人时,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柔情。
翻身下马,走到銮驾前五步,我单膝跪倒在地,口中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御天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抬手虚扶一下,“众爱卿平身。”我起身,侧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冷酷俊逸的侧脸
“众位将士们辛苦了,将士们的努力朕已知晓,三日后,朕必当论功行赏。”清冽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激起心中刚刚平复的涟漪。
钻进马车,正对上师傅温柔如水的眼眸。靠过去紧紧的抱着他,我们又回来了。
还没有到靖王府,清竹早就迎在街口。看见我们的马车就哇的一声哭着扑了过来,我安慰他一番也就进了府。府里还和我走之前一样,大家看到我回来聚到一起,汇报了一下这几个月府里的大小事情也就各自散去。
暮色将近,王府来了一群姓南宫的无赖。吃喝完毕,也不说走的话,小爷都瞌睡连天了,他们还个个东拉西扯没完没了。无奈,一咬牙,一跺脚,咱们关门放小白。瞬间,鸟兽人散,靖王府重归一片安宁,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外公和舅舅带了一堆的补品过来看我,知道我没受什么苦也都放心了。母后那里早就去看过了,拉着我自然是一番长吁短叹。
转眼间已是到了第三天,清竹为我整理好行装登上马车进宫赴宴。
刚到宫门口下了马车,领路的小太监就已经过来了,行礼后,领着我去了宴会的地点。丫丫的,还真怕小爷迷路呀,虽然脑子里这样想,可脚下还是跟着那太监走了去过。毕竟再去晚了,丢脸的人是我。
左脚刚踏进门,就被一股呛人的脂粉味给熏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抬头,好家伙,满屋子的莺莺燕燕,我不会走错地方了吧,难不成今天南宫御天的后宫们都聚在这里开会。不对呀,她们的发髻都是未成人妇的少女髻。进了屋,坐在座位上,努力的让自己忽略那不时飘过来的媚眼,还有这满屋子的脂粉香。我真的有些怀疑,她们是不是把整盒的脂粉都撒在自己身上了,幸好,这宴会是在室内,如果是在御花园,说不定真的会招来一大群的蜜蜂。想想那个画面,我心里不禁一阵恶汗。
不多时,南宫浩杰进来,鬼头鬼脑的坐到我身边,对我邪邪一笑“五弟,今天的宴会渺音会在最后一个出场。怎么样够义气吧,哪像你,还没有在你府里呆一会呢,就放狗,啊不对,是老虎咬人,幸好哥哥我跑的快,要不然我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你的靖王府了。”受不了他的魔音穿耳,我捏了块儿糕点塞到他喋喋不休的嘴里。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能说呢。
南宫浩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糕点,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直接无视他,慢条斯理的该吃吃,该喝喝。南宫浩明走过来看着我们两个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向来在他们中间里伶牙俐齿的二弟,在我这里又吃憋了。伸手拍了拍南宫浩杰的肩膀,表示无声的安慰与同情,同时不乏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
宴会快开始了,南宫御天才带着林妃过来。南宫浩杰看见林妃,微微的撇了撇嘴目不斜视的坐好。来福宣读了圣旨,慕云飞官升一级,从二品大员成为我朝最年轻的一品,同时把浩烟公主指给他。看着他喜不自禁的表情,看来又是一份美好良缘,想不到这南宫御天倒有几分做月老奠分。我的奖励就简单多了,五千两黄金,外加十匹锦缎。哎,还不如都给钱呢,多实在。
宴会无声无息的就要结束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袭白纱的渺音。像,太像了,那份冷漠,那丝清香都很像,只可惜我没有证据。
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场中舞蹈的渺音身上,却依然感觉到从上位上偶尔飘过来的那抹视线。端起茶杯,我不经意的与那双冷漠的眼神相对,心里不禁一阵狂跳。刚喝到嘴里的水也差点吐出来,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低下头抚平被我抓皱的衣角。
“雅居渺音恭祝我皇圣安,”轻柔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玲珑的身段惹的不少人对着她暗暗的咽口水。
“平身吧,渺音姑娘跳得不错,不知这舞叫什么名字?”南宫御天眯着眼睛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语气平淡的问道。
“回陛下,此舞名叫残恋。”渺音直立在大殿中,如傲雪的梅花。
“残恋?名字倒是不错,有何典故?”
“回陛下,是民女一时兴起自创的,并没有什么典故。”
“姑娘倒是好才情,说吧,想要什么赏赐。”不知为何,我觉得南宫御天的眼神里夹杂着少许的讽刺。到底是久居上位的人,对待渺音这样的歌妓总带有些轻视。
“民女什么也不想要,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渺音俯身下跪,语气依旧平淡。
“哦,什么请求说来听听。”南宫御天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的手,不由得停顿一下。
渺音慢慢掸起头,转过脸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民女想跟随靖王爷,请陛下成全。”
渺音的话,让我不由得好笑,跟着我?我要财,也就是刚才南宫御天赏下来的五千两黄金,要势,没有。要人,也就是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皮相跟着我有什么好。
大殿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等着南宫御天的决断。
“姑娘的请求还是对靖王说吧,他若是同意,朕也没有话说。”
南宫御天又把问题推到我面前,那我也只有接着了,我微微一笑道“姑娘若是不嫌我靖王府贫寒,本王倒是不甚在意。”留他在我身边也好,可就近监视,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南宫浩杰可不要说我挖他的墙角呀。
就这样,渺音成了我府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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