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乍晴,风和日丽,安婼卿又要大一场大战!整个安伯侯府里大大小小的奴才奴婢都集中到“繁暄阁”。眼前有一棵极为罕见的银杏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上堆着几沓厚厚的账本,安婼卿坐在石凳上,一双锐利的眼眸在众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目光最后落在领头的王婆子身上。昨天处置的刘管事是这刘婆子的丈夫,只见她强忍着怒气,一双小眼睛怒火中烧,不服气的盯着安婼卿。这个该死的二小姐,老娘一家好歹是大夫人娘家边上的人,在府中也是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你这一管事就把老娘家那口子给打残了,差点就丢了一条命,一点情面都不留!
想到这,刘婆子定了定神,中规中矩的朝安婼卿“扑通”一声跪下,这一动作使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偷偷侧目,昨天王婆子丈夫刚被责罚,这会儿王婆子又这般朝二小姐跪下,中间一定有什么变故!“二小姐,老奴求你,放过老奴一家吧!老奴家那口子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奴求求二小姐给他请个大夫看看吧!他、他如今”王婆子说完就哽咽了起来。这话说的是大有深意,安婼卿一下就识破了她的用意,不就是暗示大家我不给刘管事这个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找大夫吗?不就是变着法儿的污蔑我吗?呵,等着,一会儿就把你打回原形!这底下有多少人再议论此事,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只知道这甚在夫人面前得脸的刘管事惹怒了二小姐,被打成了残废,别的是一概不知。王婆子接着痛哭流涕的说:“二小姐啊,只要您放过我家那口子,老奴愿意从此不再踏进安伯侯府,不会让二小姐看着碍眼了!”说完就不停的磕起头来。下人们这下子都以为二小姐是个毒辣的主,只是因为看刘管事不顺眼就把他给打成那样,而且还不肯放过刘管事一家,在安伯侯府伺候可是一个很好的差事,王婆子为了避祸都愿意离开安府,可见,刘管事一家是多么的可怜,二小姐是多么的狠毒,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安婼卿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着王婆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半晌,安婼卿浅浅的说:“王婆子,你可说完了?”王婆子被这淡淡的眼神看的从心底生出一种寒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她记得,夫人说过会报她一家平安的。正在她回忆的一下子,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安婼卿打了王婆子一巴掌,而且,这一掌,不轻,她的脸立马高高的肿了起来,和脸上的油腻的赘肉一看,便生出厌恶之心来。刘婆子完全怔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安婼卿,她根本没有想到,安婼卿竟然打了她,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姐会打她,还打的这么痛,下手如此之重,她不敢相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一直以为二小姐只是个聪明的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