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本官的陆熏如此受欢迎。”薛明月走在路上,回头看了陆熏一眼,看见她委委屈屈的跟在后面,就招了招手:“过来。”
陆熏快走几步,与薛明月并肩。
薛明月牵住了她的手:“不是陪着玉青虞到处逛吗?怎么到大哥那里去了?”
陆熏脸红红的,低声道:“奴才和端婉仪在藏书阁打斗,被抓到将军那里去了。”
“哦?为何和只影打起来?为了柳茜?”
“不是,端婉仪轻薄了奴才,奴才就还手了。”陆熏刚一说完,薛明月脚下一顿,周围的空气的温度瞬间就下降了,薛明月转过来看着陆熏,一字一顿道:“轻薄?”
陆熏以为他气恼自己说樊只影坏话,连忙改口道:“恩不算吧,只是亲了奴才一下。”
“亲哪了?”
陆熏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就被薛明月拽过去,啪的亲了一口。
陆熏:
薛明月亲了一下,不够,又亲了陆熏的嘴唇一下,似乎才满意,眉目也有些松动,不及刚才冷凝:“只影真是学坏了,下次若她再轻薄你,不必手下留情,知道么?”
陆熏呆呆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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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见暗,妤婉仪静静的抿了一口茶,看着来人:“你说青婕妤被大人拒了,跑去了去了藏书阁?然后呢?”
春杏恭敬的道:“之后青婕妤便回了泽披殿,抱怨了几句就练起了舞。”
“练舞啊”妤婉仪放下茶盏,沉吟了一下,而后笑道:“她这是为了一个星期以后的秋收祭祀做准备呢吧。”
“正是。”
“上午的时候,玉青虞教樊只影吃了个大亏,樊只影这种混迹江湖的,那是有仇必报,玉青虞这般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恐怕是早都站在了樊只影那口专治坏人的侠义心肠锅里,咱们只要再稍微这么一推。”妤婉仪作了个推的动作,抬眼看向旁边的春杏:“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春杏点了头。
“那便好。”妤婉仪收回了手,笑了笑:“瞧见没?我宫里可少了个贴身婢女呢,待到玉青虞被樊只影弄死了,树倒猢狲散,我再向大人把你要过来,免你受粗活之苦。”
“奴婢叩谢主子圣恩!”春杏欣喜的无以加复,连忙跪下来行了礼。
“行了,去吧。”
“是。”
春杏赶忙出去了。
回了泽披殿,春杏进到殿里,看到就玉青虞在,她正在反复的跳着一个舞姿,摆弄来摆弄去。
玉青虞跳舞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看,而春杏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她扑进去噗通跪下,哭道:“主子,求主子做主!!”
玉青虞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怒道:“你这奴才不要命了!我不是说不准他人打扰吗!?”
春杏呜呜哭道:“主子!奴婢是看主子受了委屈,忍不住才来哭诉的!”
玉青虞正走到旁边坐下了准备休息一下,听了此话一愣:“什么受委屈,把话说清楚了!”
“是。”春杏一见玉青虞上钩,立刻抹了两把眼泪,道:“方才奴婢经过流华殿,听见那的宫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主子的是非,说主子是红颜祸水,祸乱朝纲,整日缠着大人不放,没羞没臊的,奴婢听了不服,上去同她们理论,端婉仪就从宫里出来,把奴婢骂了一顿,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春杏说的多了又哭了起来:“她们瞧不起主子!说主子以色事人,不得几时好”
“岂有此理!?反了她们了还!”玉青虞果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来人!”
外面匆匆跑进来另一个粉衣服宫女,行了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阳春呢!?”
“阳春姑姑去御膳房为主子拿汤了。”
玉青虞一顿,随后道:“罢了,为我更衣,去流华殿!”
“是。”
樊只影天生好动,此时被软禁在殿里,当真是无聊极了,舞舞剑又得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婢女草色呵斥:“主子又来了!这殿里哪样不是大人赏的珍品,弄坏了可怎么是好?主子不听劝,上次那个汉白玉花瓶多好看,就被主子给划了一剑,还有上上次那个上贡来的云锦,成色样子都是好极了的,可是主子呢?主子一剑就给戳了个窟窿,做床单不够了,做衣服窟窿还在正中间,还有上上上次,blablablablabla”
樊只影头都大了,连忙讨饶般的放下剑一边喝茶去了。
这时候玉青虞就带着春杏找来了。
樊只影喝着茶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接着玉青虞就闯了进来:“樊只影!你给我出来!!!”
樊只影一顿,还没开口,玉青虞就先抢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是非!我听人说你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不最是讲光明正大吗?你竟在背后说闲话!我现在就站在这!!你说给我听!!”
玉青虞如此的泼妇,其他宫女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草色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大热天的青婕妤火气怎么如此大?我们主子有批新进的上好梅子汤,清凉败火,来人,快给青婕妤端一碗?”
玉青虞哼了一记,不屑道:“你主子都没开口,你这个奴才倒是话多的很!什么梅子汤!?还不都是穷酸货!我从小喝的那都是金汤你们见都没见过!用这个什么梅子汤打发我,当我好糊弄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草色脸色一变。
那边樊只影冷笑道:“青婕妤今个被大人拒了,也不该到我殿里找我婢女麻烦呢。”
玉青虞被戳中痛处,吹鼻子瞪眼道:“你说什么!?”
樊只影噗嗤直笑:“早上青婕妤弄翻了棋盘害我失去了一个得到陆熏的好机会,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倒自己跑到我殿里撒野来了?”
“什么得到陆熏!我都说了是有人推我的,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玉青虞狐疑的打量了樊只影好几眼,道:“你是个磨镜?!”
樊只影不答话。
玉青虞以为她默认了,登时向看见瘟疫一样退后了好几步,尖酸刻薄的道:“哎呦!难怪大人这么长时间不碰你呢!磨镜断袖什么的,那可是脏得很,千人骑万人跨的!不知你什么让大人看中了竟将你接到宫里来了!你既看中了陆熏!那个什么陆熏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呸!真晦气!”
她转身就走,却听到樊只影的声音从她身后冷冷的传了过来:“青婕妤如此伶牙俐齿,可是同柳宝林像的很呢,只是柳宝林那人也不简单,你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总有一天,摔得很惨,我可是很期待的,看看咱们的青婕妤摔得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的,我可就开心了!”她说的是早上下棋的事,她一直认为是柳茜和玉青虞串通好了,若是柳茜要输了,玉青虞便假装摔倒,弄翻棋盘。
玉青虞闻言瞪大了眼,转头来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竟敢诅咒我!!你才缺胳膊少腿呢!!”话毕扑上去就打!
樊只影眼神一冷,抬脚一踹,玉青虞登时一声惨叫,被踹了个老远。
春杏等人立刻喊着跑了过去。
玉青虞疼的直哭:“哎呦好疼啊!!!樊只影!!你等着!!我要去告诉大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呜呜呜!!!”
樊只影冷冷的瞅着在宫女们搀扶下才爬起来的狼狈的玉青虞,噗笑道:“我等着呢,只怕青婕妤这样个状态,天黑也爬不回你的泽披殿见大人了。”
“你给我等着!!!”于是玉青虞便一边哭一边被春杏她们搀扶了回去。
等到玉青虞出了殿,草色从外面回来,皱了皱眉:“主子,你也太草率了。”
樊只影耸耸肩:“对不起嘛,可是我忍不住,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约束住自己只踹了她一脚,只踹在她身上,只用了三分力气!”
草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人昨个还说叫奴婢好好看着你,今个就连闯两祸,看来奴婢也该回家再换个厉害点的来管主子了。”
樊只影撇了撇嘴,拽着草色赔笑道:“好嘛,好嘛,我的好草色,我以后一定收敛!一定一定!”话毕讨好的拿起一个苹果放到了草色手中。
草色看了看樊只影,又看了看苹果,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再说玉青虞这边,她哭着被搀扶着回宫的时候,薛明月和陆熏已经在那了,阳春一见玉青虞哭的不成样子,连忙迎了上来:“主子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都破了?哎呀,这手臂都擦伤了!!”
玉青虞直扑薛明月,哭道:“大人!大人要为臣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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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春杏跪下抢到:“那端婉仪一点规矩都不讲,在背后说我们主子坏话!主子找她理论!她还动手打我们主子!她是江湖中人,那一脚能是常人比的了的吗?!主子还是我们给搀回来的呢!”
“只影打你了?”
薛明月一顿,随后推开她上下打量:“打哪了?”
“呜呜!!大人她踢臣妾的肚子!!”玉青虞边哭边说:“她的心肠如此歹毒,若是臣妾怀了大人的骨肉!那就要掉了!大人你要好好惩治她!!”
玉青虞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薛明月和陆熏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阳春已经带了御医过来了,御医把了脉,道:“青婕妤无碍,只是臣不方便看青婕妤的身子,不知道伤如何?”
阳春连忙将玉青虞搀扶进内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急道:“御医,主子月复部可青了碗那么大一块!还有些紫色。”
御医一愣,随后道:“那无大碍,臣开些内服外敷的药,不过三日便可消了。”
“多谢御医。”
阳春送走了御医,进了屋行了礼道:“主子今日可能不能伺候大人了。”
薛明月摆了摆手:“罢了,既然如此,你叫婕妤好好歇息,本官去趟端婉仪那。”
“是。”
薛明月和陆熏离开了泽披殿,走向流华殿的路上,陆熏道:“大人要去惩罚端婉仪吗?”
薛明月看着她:“怎么了?”
陆熏皱着眉答道:“总觉的端婉仪虽然嘴巴是毒了一些,但确实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是会背后嚼舌根的人。”
“许是她宫中的嚼了,让玉青虞听见了吧,再一理论,玉青虞的嘴巴不知说了什么惹恼了只影,便挨了一下。”薛明月说的云淡风轻,陆熏却有所想:樊只影跟柳茜吵了好几次了,每次也只是动嘴不动手,可见玉青虞肯定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到了流华殿,樊只影正准备用晚膳呢,看见薛明月和陆熏一同来了,连忙命人添了两双碗筷。
薛明月坐下,挥手屏退了众人。
“你这菜色倒好呢。”
“托了大人的福啊。”樊只影一笑,看向陆熏:“今个我特地要了好些个菜,陆熏可是赶上了呢。”
陆熏一顿。
薛明月看了她一眼,道:“坐下一起用吧。”
“谢大人。”
陆熏坐下后,薛明月这才不徐不疾的道:“你方才,打了玉青虞了?”
樊只影筷子一顿,而后冷笑道:“我可是费劲了力气才控制着自己用了三成力气踢了一脚,她哭的倒是厉害的很,一张嘴肯定又添油加醋了吧。”
“你何必去惹她。”
“我怎么敢惹她?”樊只影哼了一记:“她方才自己跟疯妇似的跑打我殿中撒野,说起来还是她要先打我,我只是自卫,反射性将她踢了出去罢了,怎么反倒像是我欺负了她一般。”
薛明月皱了皱眉:“明天送点礼过去。”
樊只影一顿,然后道:“我才不要呢!!!”
“谁叫你打她了,还让她抓到你把柄,告到本官这里,花钱买个教训到是值的。”薛明月话一出口,樊只影登时瞪大了眼看着他,半晌才若有所悟的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道:“大人你真是太坏了!好吧,明个我就把大人赏我的琉璃珊瑚给送去,不过那琉璃珊瑚成色模样都好极了,草色可是一直喜欢的很,每天都要擦个两三遍,日子久了我也是越看越顺眼的,每日也要模个两三回,这以后那地方空了,我还得找个什么东西放过去补空缺,不然这心里也空落落的,而且”
“罢了罢了。”薛明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罗里吧嗦的不过便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改日本官再赏你个更大的可满意了?”
樊只影乐开了花:“满意满意!当然满意!不过你要是把陆熏调来给我做侍卫!我就更满意啦!”
陆熏一噎。
薛明月顿了顿,随后勾起嘴角,危险的笑了起来:“你不说,本官还想不起来,你今个下午同陆熏打起来,一起被送到将军那里去了,是因为什么原因,恩?”
樊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