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早朝,樊流水匆匆往门口赶去,从腰上取下一串珍珠白玉坠,笑的傻兮兮。
到了宫门口,正巧瞧见了柳宝林,她正从外面进来,收回给门卫检查的玉牌子。
两人打了个照面。
“樊大人。”
“柳宝林。”
两人打了个招呼。
樊流水道:“宝林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么?”
“昨夜贪玩了些,结果过了门禁,便逗留在外面**。”柳宝林笑嘻嘻的说:“樊大人这是刚下早朝吧,该不会去告诉表哥把?”
樊流水时**种子,面对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向来是无法抗拒的,连忙答道:“自然不会的,我下了早朝还算跑的快的,等下官员们便都要过来了,宝林赶紧回去吧!”
柳宝林对她一笑,抬脚便走了。
樊流水站在那里,看着柳茜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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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得罪了张辞?”樊只影一顿,随即想了想,道:“张辞可是张严的表叔?”
“恩。”薛明月点了点头:“张严好,色,并且不知收敛,仗着太后撑腰,为非作歹,而张辞却是不同,他比张严年长十几岁,自然是懂得其中的道理,他深知张家与太后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在处事上甚为小心,不出纰漏,严谨细密,教本官都佩服。”
“那这个张辞会有何动作呢?”
薛明月沉吟了一下,方才答道:“若是他要对付你五哥,只怕你五哥躲不过,你五哥身上的漏子,可是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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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琅宫内气氛一片肃穆,嘎尔迪盯着桌子上的两道素菜,眉头都拧了起来,啪的把筷子一放,两边的宫女吓得一个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
乌尤答道:“回娘娘,贤贵妃说娘娘不守后宫规矩,尚在禁足却到处游荡,视宫规于无物,要罚,便罚娘娘一日三餐只有两盘小菜。”
嘎尔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好个贤贵妃!当真是以为本宫怕了她不成!?”嘎尔迪冷冷一笑,道:“都下去,乌尤留下。”
“是。”
宫女们一听,连忙都退了出去,如蒙大赦。
人都退了出去后,嘎尔迪才道:“乌尤,你去宫外找个伶俐点的,带进宫来,给贤贵妃送点东西。”
“是。”乌尤马上去办了。
嘎尔迪勾起嘴角,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的两道菜,油腻腻的,一点荤都没有,她皱了皱眉:“来人。”
“娘娘。”门外进来一个宫女。
“端下去吧。”
“是。”
宫女连忙将饭菜端了下去。
嘎尔迪端着茶盏,眼底一片冰冷,冷笑道:“贤贵妃,你若是想跟我斗还差点,就怕你斗着斗着,把自己的老底斗出来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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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雪姿在御医院,来回走动,看着药童抓好药,指点一二。
“对,再多点,它虽然吃起来是败火的,可是和xx合起来便是剧毒了,不可擅用,虽说是剧毒,但是若是用作解毒,剂量刚好便可以毒攻毒。”
御医们在旁边忙活,看着古雪姿柔声细语的说着,私下也探讨两句。
古雪姿笑道:“如何?各位大人,本宫说的不对?”
院士连忙行礼道:“不敢不敢,庄贵妃年纪轻轻,就懂得如此多的医理,老夫自愧不如。”
古雪姿一笑,没有接口。
这时候平雁从外面进来了,行了礼道:“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恩,就出发吧,派送到市中心,分发给平民百姓。”
“是。”
平雁连忙去吩咐了。
古雪姿又看了看准备好的药材,道:“本宫就不妨碍各位御医了。”话毕转身离去。
御医们齐声道:“恭送庄贵妃。”
出了御医院,古雪姿带着平雁,朝玉昭殿走去。
薛明月像往常一般,正在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都也不抬,道:“派分的如何了?”
“第一批已经往宫外送了。”古雪姿行了礼,便自行起了身,坐到了一边:“大人怎么会忽然想起来施药了?”
“总是要让你这名医,做的名正言顺。”薛明月将笔放下,道:“听说你把蒂珂敏安置好了?给她做起了一个医馆?”
“蒂珂敏本性不坏,她医术也算高明,臣妾不能时常出宫,便借她的手,为黎明百姓救治百病,说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贵妃想的真实周到。”
薛明月方一说完,外面就传来通传,说是薛曜灵进宫来了。
薛曜灵走了进来,见到了古雪姿,两人打了个照面。
古雪姿见状,便起身退了出去。
薛曜灵坐下了,道:“我方从宫外进来,百姓们听说薛大人要免费施药,都在夸赞你呢。”
薛明月一笑:“不过是顺应天意,顺便达到某些目的罢了。”
陆熏忽然道:“将军还不回边疆么?”
薛曜灵瞪过去:“怎么?你巴不得本将军赶紧离开么?”
陆熏被瞪的一个激灵,连忙闭口不言。
薛明月无奈的安抚了一下陆熏,对薛曜灵道:“大哥何必老是吓她。”
薛曜灵哼了一记:“本将军还没说呢,好好的个薛府,多少天了都,还挂着大红绸!存心气本将军呢?!”
薛明月笑道:“大哥原来是嫉妒了啊,大哥若是看上哪家女子了,只管说出来,本官做主,赐给大哥便是。”
薛曜灵突然语塞,过了半晌才道:“算了。”
薛明月倒是惊诧的和陆熏互看了一眼。
晚膳的时候,薛曜灵留在宫内用膳,菜肴端了上来,还未吃几口变故就传来了,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噗通跪下了,道:“大人不好了!贤贵妃,贤贵妃吃了晚膳,吐血昏过去了!!”
薛明月一顿。
他站起身,带着陆熏便去了鸾华宫。
此时鸾华宫内一片混乱,朵迦跪在床边哭个不停,贤贵妃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
薛明月一见,顿时震了一下。
陆熏奇怪的叫了一声。
薛明月回过神来,道了声没事,便叫了御医来。
御医诊断后,看过菜色,才道:“大人放心,贤贵妃是误食了狗肉同黄鳝,这两个单吃没什么问题,只是一起吃,便会致人吐血,微臣开个催吐的方子,贤贵妃吐出来,在好生养着,便无碍了。”
薛明月连忙挥手叫他去办了。
贤贵妃难受了,叫了好几声大人。
薛明月便坐了过去,见她要抓自己的手,便抓住了放到被子下,嘱咐道:“你好好休息。”
贤贵妃不甘心的抓住了被角,闭上了眼。
薛明月站起身,对朵迦吩咐道:“好好照顾你们娘娘。”
“是。”朵迦不敢拦,只好眼睁睁看着薛明月带着陆熏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端了过来,贤贵妃喝了药,忽然落下了泪。
朵迦看了,心里急死了:“娘娘,是药很苦吗?!还是很疼?奴婢马上叫御医来。”
“本宫呕”贤贵妃话还没说完,便伏在床边吐了起来,吐过之后,脸色虽然还是惨白,眼下的青色却消退了不少。
贤贵妃紧紧的抓着朵迦的衣袖,一边吐一边哭。
朵迦从未见过贤贵妃如此狼狈的模样,吓得不知如何之好:“奴婢,奴婢去叫大人回来!!”
贤贵妃抓住她不松手,拼命摇头:“不要不要去”
“娘娘?!”
“大人,大人的心思不在本宫这”贤贵妃吃力的说道:“叫回来,也没有用。”话毕又掉下泪来。
心里难过,身子难过,混合成一股子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将她撕裂了。
可是贤贵妃坚信,自己能挺过来。
就像她当初被关在露清殿,受尽欺辱,回到西草原,受尽白眼,可是最后她都熬了过来。
现在位及贵妃,当初奚落她的,欺辱她的,统统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贤贵妃紧紧的抓着朵迦的衣角,心里下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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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贤贵妃才醒了过来,头痛欲裂,身子却是轻快的。
朵迦伺候她洗漱完了,上了淡淡的装,气色看起来便好多了,朵迦一边帮贤贵妃挽着头发,一边道:“娘娘今日天气不错,有些微风,太阳也不是很足,不热,不若用过午膳,咱们出去逛逛吧,娘娘这屋子也需要开窗开门透透气,散散病气呢。”
贤贵妃点了头,道:“传午膳上来吧。”
“是。”
用过简单的午膳后,贤贵妃便来到了御花园,没走两步,迎面就碰上了嘎尔迪。
嘎尔迪笑道:“贤贵妃现在只怕是心里在想,‘怎么真晦气,出来没走几步就碰到她了’。对不对?”
贤贵妃笑道:“馨昭仪也算是聪明,可惜不太识相。”
嘎尔迪闻言,只是轻巧的答道:“臣妾不是担心贵妃嘛,不知贵妃可还喜欢吃那狗肉炖黄鳝呢?要说起这两样,臣妾可是喜爱吃的紧!”
贤贵妃一惊,微眯了眼眸:“原来是你。”
嘎尔迪嘻嘻笑道:“什么是我,臣妾不过是听说罢了,臣妾也是真的喜欢狗肉与黄鳝啊。”
贤贵妃勾起嘴角,冷笑道:“本宫这次中了馨昭仪的招,下次馨昭仪可要当心点。”
嘎尔迪闻言,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朵迦连忙凑上前来,道:“娘娘为何不惩治她!!娘娘我们区告诉大人吧!让大人做主!!”
“我们没有证据,告诉大人又怎样,何况。”贤贵妃冷笑道:“便是有证据,大人也不好动她,最后还不是从轻发落。走,去万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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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月宫,古雪姿请了上座,道:“听说昨个贤贵妃吃坏了东西,吐血了,今日看着气色是好些了,不知内里可调养好了?”
贤贵妃笑道:“才隔一日,能调养什么,本宫是出来逛逛,累了,看到了庄贵妃的万月宫,便进来厚脸皮要杯水喝。”
古雪姿一笑:“瞧贤贵妃说的,贤贵妃要来,本宫自然是准备上好的茶,只是臣妾略懂医术,可是知道贤贵妃这个状况,是万万不能喝茶的,就只能倒杯温水给贤贵妃了。”
贤贵妃连道不介意。
两人又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古雪姿才开口道:“本宫瞧贤贵妃一脸难色,可是又难言之隐?”
贤贵妃一笑:“既然庄贵妃看出来了,那本宫便不隐瞒了。”
“庄贵妃可知,那黄鳝与狗肉,是谁送来的?”
“黄鳝与狗肉怎可一起炖,御膳房的厨娘倒越来越没水准了。”
贤贵妃答道:“庄贵妃真的以为,御膳房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么?”
闻言古雪姿一顿:“贤贵妃的意思是?”
“是嘎尔迪。”贤贵妃道:“她不满本宫罚他俸禄,禁她的足,又降她膳食,便想出了这么一招,本宫没有证据,便是有证据,告到大人那里,大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古雪姿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那么,贤贵妃的意思是?”
“本宫知道庄贵妃精通药理,若是有什么可致人遭罪数天,无法根治的药,本宫想向庄贵妃,讨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