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模着是人太多又或者自以为修仙者喜欢亲近自然，测试的地点不在城内，天初三人跟着人群一路出了城，来到城后的山脚下。
即使面前只能看见人头攒动，但那足有几人高的大石碑耸立在最前方醒目，道道流光划过显出一个又一个人名，远远看着着实震撼人心。
天初情感缺失，可见眼前壮观景象也深觉有趣。
“人界原来这么热闹吗？”
一句似呢喃似感叹的话，墨白听后默默走到天初身边站定，在她单薄的小身影后站成了一座大山。
因为看过天初的记忆，所以有些事墨白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出她的。
在记忆中他看到天初原本也是长于人界，却从未感受过繁华的种种，甚至可以说，人越多对她来说就越痛苦。
此刻望着那张小脸上仅有的兴味，从未如此庆幸她因为少了那颗善心而感情寡淡。如今让她这样单纯的快或不快，在正确的引导下重新活一次，他觉得非常好。
“上次大开山门我虽没参与但也陪哥哥看过，可以肯定没这么大阵仗。”
以前修真界过来挑人都只是各宗门在势力范围内，挑选被皇室或世家选好了的人，不能算无声无息，但也不是人尽皆知。
当然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但都是不定时的超级宗门广收门徒时才会出现的盛况。
“那一定会有比沧阑宗强的了。”
“当然有！我跟你们说……”
许是刚刚天初的气息像个真正的孩子，再加上她长得精致无比容易惹人喜爱，旁边排队的人马上接话把自己知道的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原来今年还真有一等宗门开山，只不过不在这，而是在东天的国都举行一场公开甄选。届时会选出优秀者收在门下，甚至听说前十名不仅能自选宗门，还有相当丰厚的奖励。
蓝凉溪听到后面眼睛亮了，这些年在魔界吃苦受难也不是没有收获，如今她练气八层，绝对算得上天才了，不出意外前十名是可以拼拼的。原本还想着入个不怕沧阑宗的宗门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样一来……
当然不是世俗就没有天才，只不过招收弟子虽说是十年一次，但也只是针对一些天份普通或者没有门路的人来说。皇家，世家，甚至那些自小出名奠才们都是早早被订下，大部分不满十岁就已经修炼了。蓝凉溪如今十八岁练气八层，在人群中就变成了佼佼者。
“天初，我要参加甄选。”
虽是要借助天初的力量，但她骨子里本就是骄傲的人习惯了有事自己解决，否则也不会七年后挺不住了才去寻天初。
天初看着她小手一摊，略带苍白的手心上静静躺着一枚桃红色的玉簪子。
“掩了你身上修为，把气息控制在练气四层就好。”
练气期每三层为坎儿，越不过三层的也就终身再难精进了。四层修为算优秀，但蓝凉溪这个年龄也不突出。
天初能这么做其实是路上墨白给她普及了下正常人遇到这种事的做法，当然天初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后来墨白说她的做派在复杂的人界很容易惹上麻烦，若是到时受伤帝曜不知会多雄。
最重要的是她以后可能会被师尊大人禁足，再也出不来了。
多可怕的后果！
“谢谢。”
惊讶于天初的转变，蓝凉溪感激的接过簪子戴上，而后控制修为在练气三层。反正测试只测灵根，而选拔也不测修为，不然即使戴着簪子蓝凉溪也担心被人发现。
人长得漂亮总会有优势，蓝凉溪穿着粗布衣裙也难掩世家风范，再加上她又长得明艳动人正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一路从后被让到最前，几乎不用排队。
“妹妹，你真厉害。”
这感叹声温柔轻软，听得人像被春风拂化了心灵。
“那是自然！”
回答声清脆娇蛮，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若是天初刚刚注意一些，就会知道这对儿正是路上对她投过恶意视线的姐妹。
天初三人刚一走近台边就见赤白两色大盛几乎映红了整个台面，不光那些宗门代表看着少女双眸发亮，台下众人更是羡慕嫉妒的望着那少女。
金火双灵根。
修士最基本是拥有灵根，凡人中拥有灵根之人数中存一，其中单一属性为天灵根，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两到三种属性为真灵根，皆为大宗门挑选的好苗子。四到五种则被叫做伪灵根，一般都是小门派弟子，或大宗门的杂役弟子。
还有些特殊的变异灵根或混沌灵根之类，但这些都是万年不出一个，只要出现必是各大宗门的抢夺对象，入门便是掌教嫡传。
这少女是双灵根，并且灵根饱满，光芒已经溢满测试玉柱的三分之二。不出意外便会被大宗门收为内门弟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看那边已经有几个大门派的弟子过去寒暄，就知道这少女资质是多么难得了。
“不测了吗？”
一声稚女敕童音突然插进来，打断测试人盯着双灵根少女的视线。不悦的扫目过去便要训斥，不期然对上一双黑中带红的阴郁眸子，心中那团火如被冷水浇灭瞬时冰凉。
瞪她？笑话！
天初在自己看来虽然很菜，可也是练气大圆满，再加上强大的神识，对上一个筑基弟子还是没问题的，没看墨白都那么怕她吗？
不过到底是大门派的筑基弟子，光是经验和见过的各种险恶就不是天初能比的，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心中别扭，也没给天初什么好脸色，一点面对双灵根少女时的和善都没有。
“测试表明满十岁，看骨龄你只九岁，下去！”
天初的修为被水幕罩裹着看不出，可身体年龄还是一清二楚的。
双灵根少女本就没下台，听动静见是天初，午时看到她的惊艳嫉妒全都化成了痛快，不阴不阳的嘲笑道。
“这次甄选条件还真宽容，什么样儿的人都敢来试。呀，我忘了宗门内总不能都是优秀弟子，杂役什么的也需有人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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