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血玉的消息,距离那日与银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雪儿渐渐变得烦躁起来。而朝廷也开始派人调查有人刺杀安乐侯一事,竹梓潇并未说出雪儿的事,朝廷对于刺客一事可以说是一筹莫展,只有安乐侯府内外日益增多的带甲兵卫。
这一日午后,雪儿刚刚看完沈媚和龙相公传来的消息,血玉的事依旧没有一点进展。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的刺客攻击,她相信,现在竹梓潇已经是恨极了她,如果离开,终其一生,他都不会想要想起她。
虽然万事具备,但东风却吹不起来。
枯黄的树叶零星的往下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地毯,忽然,一只白鸽落在了这层地毯上。
在看见鸽子腿上绑着的小布条之前,雪儿对这只鸽子也没有过多在意,她一心都在为血玉的事情发愁。
但在看完布条上的内容之后,她一扫愁容,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此刻连备马骑马都闲慢,她施展轻功朝着长平城外七十里外的嘉山而去,只余下地上一片扬起的枯黄树叶。
嘉山一带,因为林中多猛兽而人迹罕至,方圆三四十里都没有村落人家。
雪儿来到嘉山脚下,望了一眼被丛林覆盖的足足有千米高的嘉山,山上也已是枯黄一片,地上的积攒了厚厚的落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嘉山是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
雪儿一路施展轻功上山,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座由木桩围起来的篱笆小院,院中长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未落的枯叶将后面的木屋遮挡了起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居然有所房子。雪儿收起轻功,走向篱笆小院,慕容离应该就在这里。
雪儿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院中木桩上的慕容离。山中往往比其他地方黑的快,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但在这山中,不过五六米的距离,雪儿就已经看不清楚慕容离的脸庞了,她只知道慕容离坐在那里。
“你来了!”
雪儿微惊,慕容离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苍老,根本不像是一个二三十岁的人该有的,反而更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的声音。
“先坐下喝杯水吧!”慕容离端起放在他面前木桩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是白开水,没有放茶叶。”
慕容离说完便站起身往木屋里去了,雪儿心情复杂的站在院中,慕容离说在这里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具体是什么东西,布条上面没有写,但她猜到应该就是血玉,但这里真的会有血玉吗?而慕容离他怎么…
慕容离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铁楸,他走到院中的梧桐树下,围着树转了两圈之后,确定了位置,开始挖了起来。
雪儿终于忍不住叫道:“慕容离……”
“你要的东西就埋在这棵树下。”
雪儿一怔,盯着这棵看上去已有百年历史的老梧桐,怎么也想不到血玉竟然会埋在这里,埋在这荒山的一棵大树下,除非是知情的人,否则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然会埋着一块奇特的玉。
难怪飘雪阁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她望着慕容离,他和银都是知情的人。
“我从小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对于那个每个人每天都很忙碌的皇宫来说,少了我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风波,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也觉得无所谓。师傅每隔一阵都会来看我一次,平时我在这里写字、练剑、看书,都只有这棵老梧桐树陪着我。后来,师傅告诉我,在这棵树下埋着一块邪恶的玉,它因吸食人的鲜血而变得浑身通红,师傅说,像这种东西就应该深埋地下而不该现于世间。”
慕容离的师傅是大将军郁景,雪儿恍然大悟,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像血玉这种东西就应该从流血最多的战场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