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老客户,我们也没多想,走了相关程序后就下了单。投保的时候林女士相当配合,什么材料都积极提供,就是在受益人的问题上表现的有点犹豫,她说还没想好如何分配赔偿金,所以问受益人这栏可不可以先空着,等想好了马上就提供。你也知道,我们做保险的,现在竞争多激烈啊!这一单三万多,而且还是回头客,您说我们怎么能放着生意不做呢!承保后一个月,林女士到我们公司要求我们在受益人这栏填上‘宫城直人’这位先生的名字。我们当然要求提供受益人相应的证件以及与被保人的关系证明,可林女士这次相当不配合,要什么都说暂时没有,会尽快提供。过段时间再催还是同样的答复。我们曾要求更换有完整资料的受益人,可是这次林女士一方面态度坚决,就是不换;另一方面摆出一副拖延到底的架势。我们也奈何不了啊!保单已经生效了。本来还是要继续跟进的,或者实在不行就单方面撤保,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我们也很抱歉。”
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警方结论是交通意外,但我们保险公司也有我们的rule。她这个case已经上承到我们荷兰总部了,还在审核中。当然我们是有理由怀疑林女士存在骗保嫌疑。如果调查到有利证据,作为保险公司是有权利拒绝理赔的。即便符合理赔条件,没有受益人的签收,也是无法顺利完成的。况且除了你们,至今无人正式提出索赔,那位宫城先生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呢。”周先生说的口干舌燥,赶紧趁着间歇喝了几大口水。
“周先生,麻烦你仔细想一下,投保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程韦伯继续问道。
一经提醒,周先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一边咽下口里的水,一边哗啦哗啦地翻着手里的文件。
“哦,对对,这里有一条备注,说”周先生照着念了起来:“如果受益人拒绝,请交由杜潇驰女士全权处理。身份证号码:xxxxxxxxx。”念完,周先生抬眼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
“没了?!”杜潇驰一把夺过周先生手里的文件,把那行字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又读了一遍。
“没了。”周先生两手一摊。
“什么意思嘛?!”杜潇驰越听越愤怒。
“我哪里知道啊,就是要你去查啊,不是交由你全权处理嘛?!对了,你是杜潇驰吧?”
杜潇驰恶狠狠地瞪着他,无语了。
“是的话,请出示一下有效证件,这里还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不论索赔成不成功,都有一大堆的流程手续要走呢。”
从写字楼出来,杜潇驰就着了魔似的一直念叨:“韦伯,这是什么意思呢?昭昭是想让我去找这个人?他和昭昭的死一定有什么关连吧?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听过没?……”
程韦伯一直目视前方,沉默而专注地开车,直到车子停在了杜潇驰租住的高级公寓门口:“这个人可不可能……和你要找的俞浩然……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