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当面谢过?”杜潇驰小心翼翼地问。
印桑赶忙摆手:“不用,不用。老板已经走了。他说很欣赏你的歌声。”
“喂喂!那我这杯是什么?”惟玲举着手里碧绿色的液体嚷嚷着。
“哎呀!都要泼到我脸上了!”印桑握着她的手,帮她平衡杯中摇晃的液体,推她坐回到沙发里。“你这杯叫‘japaneseslipper’。”
“什么?!”惟玲甚是气愤,“人家的叫什么‘大都会’‘四海为家’,那么好听,怎么到我这就变成拖鞋啦?!”赖着印桑,逼他解释。
“是‘四海一家’。喝点就大!”印桑被她拉扯着,就势坐了下来,“别那么没品,你这款可是日本调酒师的原创发明,本土产品,在日本的风靡程度就像马蒂尼一样。号称是鸡尾酒中的‘三宅一生’!”
“这还像话。”惟玲心满意足地品起了杯中酒。
“有机会待我们谢过你老板。”程韦伯礼貌地寒暄道。
“好的,没问题。我们老板人很好。”提到自己老板,印桑一脸自豪。
“那是相当好啊!人家到酒吧是听歌喝酒消费的。你们这倒好,给客人送红包!哪里是做生意啊!唱歌还能赚大奖,比ktv实惠多啦!而且伴奏都是现场乐队!”小枫得便宜卖乖。
“其实”印桑尴尬地笑笑,凑到近前,压低声音说,“是因为歌手们被挖墙脚,突然集体辞职。这是为了救场才出此下策啊!”
见一桌人表情惊异,印桑接着爆料:“在大阪,酒吧夜店基本聚集在南北两个地方:南边是号称‘美国村’的酒吧一条街,是属于东京一家大财团的;北边就是咱们的北新地了,百分之七十的店是我们老板家的产业。最近有风声说东京的财团有意在北新地这块肥肉上也咬一口。我猜歌手们的集体辞职就是东京那边动的手脚。”
无论什么行业,竞争无处不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总是不断上演。杜潇驰隐隐为印桑口中的老板担忧着。不是因为几杯酒的情谊,而是在弱肉强食的境地里,杜潇驰的心总是偏向于弱小。因为她不懂为何已经占尽强势的一方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人性中的贪念和欲wang真的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吗?
杜潇驰抿着手中的酒,尽管有柠檬汁和triplesec的香甜,也依然难掩vodka的浓烈。有时,鸡尾酒,喝得不是味道,是精致的寂寞,不知这一千零**的老板是否也懂得品尝寂寞的味道。
“哎,快说说,今晚大奖到底是什么啊?”惟玲忍不住着急地问。
“今晚所有消费免单!”印桑说。
“这有什么稀罕?!”惟玲嗤之以鼻。
“还有,一张贵宾金卡,凭此卡在北新地任何一家财团下属的酒吧也好,夜店也罢,一年之内所有消费,一律半价。”
“啧啧!”惟玲艳羡到,“大手笔!这个才是大手笔!潇潇,美死你啊!我们明个就班师回朝啦,只好便宜你喽!”
“不如给杨律师吧!”杜潇驰做个顺水人情,一年,太长。
“这怎么好意思。”杨律师赶忙推辞。
“杨律师,你朋友客户都不少,难免应酬。这金卡,你留着用最合适。”
“老杨,别推辞了。也许潇潇真待不上一年呢。”程韦伯也劝道。
杜潇驰瞥了程韦伯一眼,那句‘也许待不上一年’,似乎有弦外之音。
比赛结束,乐队离场,圆形的中央舞台也被移到一边,灯光暗了下来,悠扬婉转的乐曲响起,暧mei的味道翩然而至。男男女女一对对步入舞池,小枫拥着惟玲,杨律师也和一个陪酒的姑娘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