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得知我诞下皇子,龙颜大悦,派太监传旨,晋我为懿妃。
母凭子贵,此话一点不假,在后宫中,我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诞下皇子后,咸丰嫌储秀宫地方狭小,让我迁到乐寿宫居住,乐寿宫曾经是孝庄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康熙爷曾对其进行过装修和扩建,整座宫殿豪华气派,宽阔舒适,胜过皇后的坤宁宫,远不是我这个妃子可以享受的,但皇帝金口玉言,我也不好说什么,便迁到了乐寿宫,皇后钮钴禄氏忠厚老实,见我为皇家延续了龙脉,也就默认了咸丰的安排。
人是趋利的,所以才有趋炎附势一说,见我如此受宠,逢迎拍马的就上来了,我是读书人,心里不吃这一套,但面上还要过得去。
咸丰让青儿继续留在宫中照顾我,有了妹妹的照料,我轻松多了,为保证孩子安全,我亲自喂孩子,我的膳食受到了老太后和咸丰的特殊关照,予以最好的营养,由于心情畅快,营养全面,我的女乃水非常好,青儿准备了不少女乃瓶,将多余的女乃挤在瓶中,放在冰壶中(夹层是冰),夜晚热透了再喂给孩子,这样,我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孩子半岁的时候,弟弟桂祥托人捎来口信,说额娘病了,需要青儿回去照料,想着额娘一辈子任劳任怨,临了,我这个长女还不能守候在身边,心中倍感愧疚,咸丰看出了我的心思,赏给青儿不少银两,让她回去好好伺候额娘,那个七王爷得信赶来送青儿,青儿倒没有拒绝,看着两个年轻人说着悄悄话,我的心像打翻的五味瓶,啥滋味都有,说实在话,七王爷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妹妹嫁给他是个不错的归宿,但是妹妹个性单纯,皇家的脉络太复杂、太盘根错节,简单善良的妹妹如何应付?
送走了妹妹,我忙碌了许多,好在孩子健康敦实,也不太闹人,皇后钮钴禄氏见青儿走了,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白天常来帮忙,皇后自己没有孩子,却非常喜欢孩子,照料起孩子来,比我这个当额娘的还要细致周到,我知道皇后是好人,她来帮忙我也放心。
咸丰好久没来了,听说太平军在全国势头很猛,已连续攻克了长江以南大部分城市,他这时应该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连看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了,我准备瞧瞧去,毕竟是孩子的阿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把孩子交给皇后,披上一件披风向御书房款款而去,习习的晚风吹过耳鬓,甚是清爽,远远望去,御书房亮着烛光,走近了,门口的小太监昏昏欲睡,见我走到跟前,一下灵醒过来,正要进去通禀,我摆了摆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御书房。
咸丰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面前堆满了奏折,也许是太累的缘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到肩上给他按摩起来,我的手法娴熟而柔和,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是懿妃吗?”“皇上怎么知道是兰儿?”“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心疼朕!”“还有皇后啊!”“皇后从来不进御书房,没有朕的允许,她也不会动朕一根毫毛!”听罢,我忙跪地请罪:“请皇上恕兰儿无知之罪!”咸丰道:“起来罢,你能来这,说明你记挂着朕,朕不怪你!”见咸丰没有怪罪之意,我缓缓起身道:“皇上最近为国事烦忧,兰儿很是牵挂,特来探望。”咸丰重重叹了口气道:“太平军连战连捷,朝廷军队不堪一击,地方官员束手无策,现只有曾国藩的湘军在顽强抵挡,南京危矣!”“皇上为何不给曾放权,让其招募义勇,奋力抵挡?”“懿妃有所不知,曾是汉臣,必须挟制,当年平西王吴三桂拥兵自重,与朝廷对抗多年,那曾国藩筹建湘军要饷要权,其意自明,不得不防矣!”
咸丰之言似有道理,自大清入关以来,满汉矛盾一直存在,汉人对满人是归身不归心,想法复杂多变、九曲回肠的,我不好再说什么,叙了一阵子话,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