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时候,应该去看看小蝶了,也不知道小蝶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我给她算的卦,也不知道小蝶会不会把我和她的发现告诉她家小姐,万一她家小姐忍不住,去找李虎对质,惹出祸端岂不大事不妙。
和上次一样,我还是早早的就在亭榭花园等候小蝶的出现。不知道是我来得早了,还是小蝶来得晚了,或者是出事了,我焦急的等待着,生怕小蝶有什么意外,毕竟小蝶和此时无关。
等待中,我有点想去找小蝶冲动,于是便起身,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小蝶低声喊道:“梓南哥哥,是你吗?”
我转过身,依旧看到小蝶端着茶走了过来,我就问小蝶:“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晚呢?”
小蝶笑吟吟地说:“小姐刚才让我办点事,所以送茶的时间晚了点!”
我拍拍胸bu,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蝶惊讶地问:“梓南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这回真的出事了,李府就要大祸临头了。”
小蝶说:“啊,这么说,你算的卦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说道:“我不是担心你嘛,所以就来找你!”
小蝶高兴地说:“梓南哥哥对小蝶真好!”
我问道:“小蝶,你家小姐漂亮吗?”
小蝶有点不悦,就说:“梓南哥哥,干嘛对我家小姐感兴趣,真是的。”
我说:“小蝶,不要胡思乱想,我就是这么一问!”
小蝶说:“我家小姐是很漂亮!你想去见见吗?”
我说:“能说说你家小姐的事吗?对了,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小蝶高兴地说:“梓南哥哥,连我家小姐你都不知道啊!好可怜哦!”
我疑问道:“这有什么可怜的,为什么非要知道你家小姐呢?”
小蝶说:“我家小姐,就是闻名江南的女才子之首,李恭媱!”
我吃惊了,原来她家小姐就是李恭媱,我说道:“你是说,你家小姐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五经通篇熟读,画值百万,曲能醉鸟的李恭媱?”
小蝶说:“对呀,就是她了。我家小姐曾经办过数次画展,每次所展的画,都被购买一空;谱写的几首曲子,特别是《竹雅云河曲》,连天上的鸟,都会听得醉落在地上。你说,我家小姐是不是才女呀!”
我说:“听江湖传言,李恭媱不但是才女,而且是美女,被江湖誉称为才色双绝,对吗?”
小蝶说:“是这样的,每年来李府和小姐切磋音律和诗画的人,不计其数。”
我问道:“可是最近怎么都传说,李恭媱已经拿不出作品了,说什么色胜才衰,是什么意思?”
小蝶说:“是这样的,一年前,大夫人,就是小姐的亲生母亲病故,小姐便开始郁郁寡欢,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好多才子前来拜访,要么不见,要么见了,我家小姐也弹奏不出最美的音律,做不出稀世的诗画来!所以江湖就传出了李恭媱美色依旧,才情不再的微词来。”
我说:“真是可惜了,没有办法让你们小姐恢复到从前吗?”
小蝶说:“我只是个丫鬟,最多也只能是让她吃好点,逗她开心点,可是你知道,如此才情的人,如何会被生活琐事所感染呢!所以,没有办法了!”
我说:“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小蝶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梓南哥哥,你懂音律,还是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我傻笑着说:“我懂看病!带我去!”
小蝶哦了一声,说道:“好吧!”
小蝶进了小姐的闺房,我顺着门看去,闺房的窗户处,坐着一个身着素白衣服,长发低垂,冰霜傲骨的女子,想必那个人就是李恭媱。
小蝶说:“小姐,有位公子想见你?”
我就听见那个女子说:“春客誉来客寒去,竹空外节知几人!”
我一听,也就来了一句:“来时海潮静如平,归去春涌另作天!”
那个女子一听,轻声问:“小蝶,外面是什么人?”
小蝶说:“说是咱家新来打杂的,叫梓南哥哥,哦,不,叫紫南!”
女个女子就说:“请他进来吧!”
小蝶高兴地走了出来,拉着我就让进去,而后拉我坐下,没有小姐吩咐,就给我倒满了茶。
那个女子对着窗外轻叹了一声,而后转了过来。我一看,果然是冰雪丽人,眉目之间依旧透露着才气,从眼神中依稀可见目空一切,沧桑没落的神情。
我对着李恭媱问候道:“打扰李小姐静安,还望恕我冒昧!”
李恭媱便说:“来时海潮静如平,归去春涌另作天!你这个诗句,虽然不算是什么上好的佳作,但是也颇有意境!”
我说道:“那有,其实我不懂诗,我就是随便凑的!”
李恭媱说道:“公子谦虚了,海潮,既然是潮,如何静的得了,说是平静,确实暗潮汹涌,但是离去的时候,心境就会有偌大的变化,好像要告诉我,那里,还有另外一片天!”
我说道:“李小姐,我就是胡说八道,没有你说的那么深奥!”
李恭媱就问道:“公子,何以听到我的诗,就可对出此句呢?”
我想了想说:“我感觉小姐的诗好像是说,来这里拜会小姐的人,都是希望从你这里换得一个美誉,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满怀欣喜,离去的时候,大失所望。你想说,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大家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还会有谁呢!呵呵,不知道我说对不对,我也就是瞎猜!”
李恭媱看着我,说道:“公子,可否带我走,或许我真的应该去找个新的环境,觅得它处另作天!”
我愕然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我带个女子出走啊,我已经带走了苏月娥,不会也得带着李恭媱吧。可是眼下我还有事情要办呢。
我说:“想离开,也不是件坏事!但是我有事情想问你,不知是否合适?”
李恭媱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随意就是!”
我问道:“你可知道,李虎和李文祥是怎么回事?”
李恭媱说:“就那么回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惊讶地问道:“这么说,李小姐是知情了?”
李恭媱说:“桃代李僵,不过尔尔!”
我说:“李小姐一年来的心情,恐怕和这个有着莫大的关系,也是因此想离开?”
李恭媱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说:“不愧是才色双绝的李恭媱,不知你有何打算?”
李恭媱说:“我想四处走走,不知道公子可否带我暂时离开?”
我说:“也好,你们随意收拾一下,我们立马动身!”
这个时候,小姐的房外,人声吵杂,脚步凌乱!我想一定是上差抓人了。
小蝶呢,赶紧帮小姐收拾东西,整了几大包,忙得满头大汗。李恭媱说:“小蝶,带那么多俗物做什么,带点常用的,其他的就放那吧!”
这个时候,小姐的房门被打开了,几个官兵就冲了进来,说道:“带走!”
几个人就要带我们去出去。凑巧大头和尚也进来了,一看是我,就说道:“你们退下,这里交给我!”
大头和尚问我:“事情谈妥了?可以走了?”
我茫然,说道:“大头和尚,办你的事去吧!我们先回醉仙阁了。”
大头和尚笑呵呵地说:“你小子,也不错嘛!嘿嘿——”
我和李恭媱,小蝶,便出了李府的大门,李恭媱除了沧桑没落之外,就剩下怆然泣下的心了。或许没有几个人懂得李恭媱的心,自然也就没有几个人明白李恭媱的那种情怀!
到了醉仙阁,童鹤,朱颖,苏月娥,还有井美子,就是映雪,异样地看着我,好像在逼问。我往那儿一坐,就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才色双绝,闻名南北的李恭媱,李小姐,她是李恭媱的丫鬟,小蝶。”
朱颖惊讶地说:“哦,她就是那个非常了不起的才女啊,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李恭媱微微欠身,向朱颖致意还情。
童鹤说:“段梓南,你从哪里请到她的,如此才情的女子,你大字不识几个,竟然请得动,厉害啊?”
我说:“她就是李文祥的女儿,也就是现在被查封的李府家的小姐!”
大家一听,李恭媱就是查封李府李文祥的女儿,顿时都不言语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府的事情,害怕李恭媱伤心。
我说:“你们不必顾虑,李府所有的事情,李恭媱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她受得了!”
朱颖走到我跟前,不屑地说道:“哦,段梓南,你知道不少啊,让你去办事,你怎么和童鹤一样,办个美女回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李姑娘!怎么回事,男人是不是个个都是好+色鬼呀!”
我扶着朱颖的肩膀说:“哎呀,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爱计较的人,你也知道我不会那个什么,所以你就别那个什么了,你应该先给这个才女安排一下住处。然后我们就去办正事!”
朱颖一想,对呀,那个上差应该已经把人抓到了,也是该自己去看看的时候了。于是就吩咐人,给李恭媱安排暂住的地方!
我带着李恭媱走着,说道:“等这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就起身北上,那里就是新的一片天!”
李恭媱应了一声,没有言语。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李恭媱只是说,让我带她离开,而不是跟着我!
我对小蝶说:“小蝶妹妹,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小蝶说:“知道了,梓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