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怀的吻来得突然,青玉根本就没有提防。实际上,就算她想抵抗也是徒然,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青玉娇小的身体在他宽厚的怀中,一动也不能动。
沈孟怀喘着粗气,混合着酒味的嘴,辗转在青玉的唇间,几乎令她窒息。
朦胧中放大了的沈孟怀的脸,紧紧贴着青玉的脸,让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当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青玉竟觉得自己身子仿佛飘浮在空中似的,又象站在棉花堆中,天眩地转般摇晃不停,而她并没有从沈孟怀的怀中月兑开,依然被他紧紧搂着。
时间似是停滞住了。
停下来也好,就这么停下来吧,不要再往前……青玉的心里,居然隐隐有了这样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沈孟怀松开了搂着青玉的两只胳膊,他的头稍稍抬了些,青玉终于可以张开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气。
青玉无力地将头抵在沈孟怀的胸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当真喜欢我吗?”她有气无力地问,而羞怯令她无法抬头正视眼前的人,“闻笛呢?你真的决定放弃她了?”
沈孟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却再次搂住她,闭紧双眼,用下巴轻轻地在青玉的额间摩擦着。他的下巴上有少许的胡碴,硬硬的让青玉觉得有些疼,但她咬了咬嘴巴没有出声。
青玉听到了清清楚楚的心跳声,“咚、咚、咚”,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他放弃闻笛,必定有他的缘由,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也自有他的理由。哪怕他对我只有一分真心,我也情愿随他到海角天涯。”青玉埋首在沈孟怀的胸前,暗自想着,“可是,和他在一起,却对不起姑婆,但是,姑婆,倘若您在天有灵,定能明了青玉的所有心思,因为青玉实在舍不得离开他!青玉相信他是个好人,会好好相待青玉。”
青玉的种种想法,沈孟怀无从知晓,他睁开眼睛,低头凝视了下静静俯在他怀中的青玉,又将视线投向窗外,对着那一片蓝天,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很明显,苏青玉已经堕入他的情网,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快。说实话,他对青玉却不讨厌,或许还有几分喜欢,尽管她与闻笛相比,过于平凡,过于单调,但从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了解她是个很不错的好女人,心地善良,为人处事不卑不亢,有爱心,有耐心。
倘或,她不是苏慕云的女儿,他不一定不会走近她,但是,他一定不会与她有什么瓜葛。
动了情的女人好象都差不多。
沈孟怀并不是个喜欢留连在花丛中的人,他甚至可以说是个规矩的男人。即便以前同闻笛在一起时,他的心中眼中,也只有她一个,而她吸引住了他,也并非他自己的缘由,而是她一次次地向他发起攻势,用她绝色的容貌的美妙的歌声。
但自与沈孟怀分手之后,闻笛便用轻纱蒙了面,她含泪对他说:“此生容颜,只为君留。”
而他的怀中,却很快有了另外一位女子。
正如闻笛所吟唱的“看一地繁花尽落,谁人知我心中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