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脸一红,忙说:“宛容姐,你多心了!阮公子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实际上我来江城这么久,同他总共也不过见了三、四次而已。”
童小姐感叹不已:“普通朋友?也许你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但在我看来,他不一定也当你是普通朋友吧?青玉,你是没看清刚才他盯着你的眼神,火辣辣的。这个阮公子,看上去斯文沉稳,没想到,眼睛居然能放出这么强烈的火花来!对了,不知他的家世如何?”
青玉见她这般沉醉的模样,不由笑着说:“他的爷爷阮功权,在江城名望极大,也只有他设立的徽州会馆能与我们唐先生的江城会馆相提并论。并且此阮大公子颇得爷爷欢心,有意将阮家产业交与他接~班。宛容姐,你是不看上了他啊?还真别说,这个阮大公子,为人品行都极佳呢!可惜你比他大了几岁,要不,你和他倒是挺好的一对!若能嫁给他,也算是终身有靠了。”
童小姐黯然说:“象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能看上我这样的残花败柳?青玉,我不比你,你年轻漂亮,阮公子喜欢上你是理所当然的,何况他又能干又有前程。”
青玉点头说:“的确,大家都说,这江城年轻一代中,也只有阮公子能与我们沈先生相媲美呢!
说话间,青玉不由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来。
童小姐也是个聪明人,她自然知道青玉是为谁而得意,于是,她抿嘴笑道:“我们的这个沈先生,要比阮大公子生得好吧?”她打着趣:“我可早都听说了,江城会馆的沈孟怀,是个大大的美男子呢!”
沈孟怀那张俊气的脸在青玉脑中一晃,但她很快强令它消失,对童小姐正色说:“再美的人,如果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那也不算什么,说到底,有颗好心肠才是真正能长久得人心。”
童小姐面上的颜色红了又白,她强挤出一丝笑来:“你说得对极!想来沈先生的心一定与他的外表一样美。”
青玉没有接话,她在想,沈孟怀的心到底是如何的呢?她突然发现,到目前为止,竟还不能确定他对自己的心。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吻,或许也只是他酒后不能自持,或许,他又仅仅将她当成闻笛的替代?
饶是如此不确定,但青玉还是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想念过一个人。
是的,与沈孟怀分开有几十天了,她对他的思念之情竟将她的心堵得满满的,甚至连呼吸都痛。
这是她所料未及的。
她自然记得姑婆严厉的面容:“离他们远点!”
她还记得梦中那尖利的声音:“不要靠近他!不要靠近他!”
但这一切,却都在沈孟怀那捉模不定的眼光中,在他若隐若现的身影里,渐渐淡去,而他那带着热力的强硬的男人味道,无时无刻不将她包裹,密不透风。
细数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青玉焦急地盼望着沈孟怀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