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
这天,沈孟怀起得很早,他在院中随意地活动,不由走到那座假山旁。
几丛兰花正开得茂盛繁密,淡黄的花粒,翠绿的叶子,将假山点缀得极为清雅。
沈孟怀清楚记得这些兰花是青玉亲手种下的,当初不过是细细的几株,如今却长成了这么一大丛。
“倘若青玉见了,一定会很开心。”沈孟怀想到青玉,眼前浮现出她浅笑端庄的样子,心头一阵温暖,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想回房间。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很是匆匆忙忙。沈孟怀转头去看,却见程力喜滋滋地进了小院。
“沈先生!”程力咧着嘴笑,向他打招呼。
沈孟怀微感奇怪:“程力,一大早就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遇到天大的喜事了?”
程力笑着说:“虽谈不上天大的喜事,但好消息却是肯定的!并且,还不止一个呢!”
沈孟怀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哦?那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来我听听!”
程力收起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锦城那边有消息了,已经打听到苏小姐的下落。”
沈孟怀大喜过望,急急地问:“当真?没想到随喜这小丫头还真不赖!苏小姐她现人在何处?有没有离开锦城?”
程力说:“您放心好了,苏小姐还在锦城!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等随喜过两天来江城,您再亲自问她吧。”
沈孟怀奇道:“怎么?随喜要来江城?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力忙说:“所以我说不止一件喜事嘛,太太过两天要来江城,打算住些日子,她带着随喜一同过来。太太本不让我对你说,想到时给你个惊喜,可我想,沈先生您总得提前做些准备吧!”他无奈地抓抓头,又说:“唉,让太太知道,准要说我多嘴了!”
沈孟怀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自从知道与青玉的关系,沈孟怀对母亲或多或少有了一丝怨意。无论怎样,她实在太自私,她的自私甚至已经超出沈孟怀所能接受的范围。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沈孟怀也只回过两、三次锦城,他借口生意忙,让程力或其他人代替,送了几次钱物之类。青黛心里也清楚,也许她也觉得对不起儿子,自然也不以为怪,每次都嘱咐来人带话给沈孟怀,让他多保重身体,不要惦记老家这边等等。
过了一年了,估计孟怀的怨恨也消退得差不多,青黛决定亲自来江城小住,一来散散心,二来缓解一下母子之情。还有一点,她想借此机会,让沈孟怀纳了随喜为妾,不管怎样,他身边也应该有个女人了。
随喜虽出身低微,但聪明能干,长得又不俗气,看上去孟怀对她也不讨厌。在锦城时,她倒看孟怀常与随喜两个人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说不定互相早有了意。
青黛暗想:“孟怀若能纳了随喜为妾,就算正室位子暂且空着,总好过他孤身一人没人照应。也许,有了随喜的温柔体贴,孟怀的心思会很快从那位苏青玉的女人身上转移,过个一年半载,再为他寻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算能对得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