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笑用不上手电,只要将灵气运转至眼睛,夜视什么的,其实看的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还是接过了手电筒,抱着阿蛮,慢慢的向山上走去。
夜,极静,漆黑一片,无星,凉凉的风抚过树梢,树影斑驳,山影重重,如一张张大的网,翻天覆地的盖下。
在走了近十几分钟后,林笑已查觉出不正常,盛夏的夜里,竟然没有一声虫鸣,太奇怪了……
“阿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阿蛮早与林笑成就十足的默契,只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抬头看向黑黝黝的山林,那浓重的黑,如搅不开墨一般,让人压抑。
“这便是那东西的威力了,差点养出个夜叉来,你可以想像一下,所以必须收了它。”
林笑点头,不再说话,只一个劲的抱着阿蛮赶路。
终于,约走了半个小时后,她们找到了那东西的位置,此时她们离那东西,也不过几仗远。
四周飘浮着大大小小的灵,苍白的脸,呆滞的表情,看的出来,是被那东西吸引来的新生灵,还没有被感染,没有恶化。
林笑一步步,走向那个‘东西’的所在地,一处鼓起的,像是坟包一样的土疙瘩。
阿蛮挣动了一下,跳上了林笑的肩膀上,它不如林笑一样可以将四周的灵视而不见,谁让它曾在地府做过工,职业习惯的,跳到地上,身形一转,那优雅的黑猫已经不见,原地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发的小女孩,碧绿的竖瞳散发着幽幽的光,不过三岁左右,显眼的猫耳朵,和尾巴,让一眼就可以认出她就是那个阿蛮。
白嬾的双手结印,形成一个奇怪的手势,闭着双眼,嘴里快速的念着什么,很快,当那眼帘再度掀起,有银光自竖瞳里一闪而过,手上结印,暴发出的力量,周围的空气突然形成一股极其强大的震动和诡异的风力,清晰的传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声音,一道道透明的灵魂,被席卷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的黑洞中,那黑洞就像是一头黑暗中的凶兽,里面是恐怖的黑暗深渊,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当所有的灵魂消失后,那黑洞又无声无息的闭合,与黑暗溶为一体,再也分辩不清,像不曾出现一般。
林笑自古竟中拿出一把铁锹,慢腾腾的捣鼓着那个小坟包,只在阿蛮收工的时候扫了它一眼,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看到阿蛮人形的状态了。
莫名的有些感慨,但是必竟不是直接的已经化形的妖兽,变形时间长了,阿蛮会吃不消,所以还是劝告道,“太消耗力量的话,还是变回去吧。”
“嗯,我自己有分存,”阿蛮点头而后,黑雾升起,再看还是原来那只优雅、傲娇的黑猫。
林笑还是从阿蛮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落,安慰道,“别失落,早晚我会找到化形草给你,到那时候,阿蛮就可以变的跟我一样了。”
“嗯,我等着笑笑的化形草,我不伤心。”一跃到林笑的肩膀上,阿蛮看向那个林笑刨出来的坑洞,隐约可见有一个盒形的东西浙浙露出形状。
“找到了!”
“嗯,等我把它拿出来。”小心的将盒子拿出来,铁制的锁芯已经被腐蚀,林笑拿着小刀轻轻的拨动了两下,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铁盒应声打开。
印入眼帘的一块带血的信封,在信的下面是十几节断裂的铁片,乌黑如墨,并不起眼,但是林笑还是决定不要小看它,而她肩头的阿蛮却是直接瞪大了猫眼,碧绿的竖瞳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星辰!。
只可惜这句话只在它的嘴里转了两转,却并没吐出来,再加上它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林笑并没有查觉这一刻老伙计不正常的呼吸。”咦……这里面还有夹层。“林笑将信拿了出来,却发现,盒子底的深底与盒子的深底不成正比,疑或的曲起手指,轻轻的一敲,空洞洞的声音传入耳膜,让林笑确定里面有故事。”笑笑,信打开看看说的什么,东西放进古镜中,我们回去再看。“阿蛮的眼底滑过幽幽的光,催促林笑道。
林笑抬头也觉的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再加上阿蛮从来不会说无用的话,所以她麻利的将东西往古镜中一扔,除了那封带着血的信。”打开来看看,说不定这就是王家遭难的原因。“
林笑自语道,那凶鬼灭了,王家的谜却并没有解开,林笑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到就做,将信封小心的拆开看了起来。
原来二十多年前的时候,王家老爷了,是个盗墓的,他们师兄妹,一共七人,这事做了十几年顺风顺水的,直到王家老爷子结婚第二年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平生最难的一次活,那时候的他儿子刚刚出生,正是欢喜的时候,看着jiaoqi,幼儿,生平头一回萌生了金盆洗手的想法,可那也只是想想,除了这盗墓的这一手绝活,他拿什么吃饭。
当时儿子刚过百天,大师兄来到他家里,说了有这么一个活,很简单,一行七人也没怎么当回事就却了,结果却遇上了生平最大的劫,那墓地的机关,血池,那地下密密麻麻的怪虫……死……死……全都死了,除了他跟他的三师姐。
他们两个也不是凭本事出来的,而是被人放出来的,明明晕倒在了墓里,本来以为死了的,却不想,再睁眼,已经跑在了离墓地很远的另一边的山岭上。
当时他从墓地里出来,什么也没有拿到,反倒是伤了腿,而他的师姐就晕倒在他的另一边,手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盒子,他不知道他当时想是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师姐那睁大的不甘的眼睛,流着血泪,阴狠狠的瞪着他,早已经没了生息,而他自己的手中正举着一块染血的青石。
他当时一个抖索将手中的石头丢掉,颤抖的晃了晃师姐,在确定她真的死了后,惊谎的抢了她手中的盒子就跑了。
从此以后,他带着妻儿隐姓埋名,切底的金盆洗手了,凭着一些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过得也还算是幸福,可是好影不长,直到没几年他老婆疯魔着,拿着石头要让他尝命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事没完……他师姐找来了。
他想尽了办法,从他师姐那里拿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敢用,用尽了生平所学,将他师姐的鬼魂封印在了后山腰上连带那些东西,本来以为这事应该就算是完了,直到他儿子也大了要娶媳妇了,他为了打副好家具,他踏足十几年没去过的后山,差点死在上面,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师姐不知道何时竟破了封印,马上就要修成了夜叉,他很怕,很害怕,还好他当初选的宅子好,而且有师傅留给他的古币镇宅,再加上他的一身本领,虽打不过他师姐,他师姐也拿他没办法,山上有什么东西助了她,却也困了她,她每年只能出山一次,只要T过了,他这一年都是平安的。
只是他可以宅在家里一辈子,他的儿子,儿媳却不肯如他的原,最终争吵,分家,散了……孙子还是出事了,儿媳也死了,一切都都晚了,他也累了,他知道自己做了孽,他求过他师姐,用他的命换家人的平安,可是他师姐,却只是阴恻恻的看着他笑。”小七啊……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你这个叛徒!“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师姐不会放过他们家的,他什么也做不了,留着命也没用,于是老人用了禁术,为了自己的孙子,而后写了这封信在正午时分,上山放进了那个盒子里,算是他的自悔书。
只盼……如果有能人看到,能帮他灭了他师姐,哪怕他家里人已经遇难,但是下面村子里却上上百户人家,他想要赎罪。
许久才叹口气,林笑看向山下王卫民家,深深的还是觉的真像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那样有点太毁王家去世的老爷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形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