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都回去休息了,庄烟一个人照顾禛礼。铜盆里注满的温水是刚走的奴才准备好了的,将帕子沾水给禛礼擦脸。这呆子酒品很好,喝醉了就只是到头呼呼大睡,连睡姿都很好,笔直的一动不动。
嫁给他只是因为他是个傻子,傻子待人真心。
说禛礼是个傻子倒不如说他是个心智如稚子一般,浓浓的剑眉,合着的双眸上睫毛细长,高高的鼻梁,还有象征着薄情的薄唇,五官轮廓清晰线条分明,没一处都想是用心雕刻一般。
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睫毛,靠着他入了睡。
清晨,管家早早的来敲门。叮嘱他们进宫请安。
禛礼被吵醒了,睁眼倏大。“娘子你怎么在禛礼的塌上?”看看四周好像有些想起来了。
庄烟嫣然一笑,不知嫁给呆子是对是错……
“禛礼快点穿衣服,一会要进宫。”
起身下榻,禛礼却扑到庄烟压在身下,声音软哝略微有些委屈。“娘子,禛礼头好疼,不想起来,我们不要进宫了,明天再去好不好。”
大抵是酒醉后头疼的厉害,他的额头在庄烟的颈窝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发丝就像是毛球身上的毛发,让她一阵痒。
庄烟冷着脸,“你若再不听话,乖乖的起床,我便再也不搭理你了。”
不要!不要娘子不理他,他最怕娘子不理他了。没办法,只好坐起来。“来人,更衣!”
闻声,一堆奴才推门而入。庄烟虽是个小姐但也不是个残废,这穿衣服她是从来没让人服侍过。铜铃进来帮着庄烟梳洗,却发现自己居然无从下手。
今天管家特意早叫他们起床,只要卯时进宫就行了。时间还很充足,这是一番梳洗花费了不少时间。大昭习俗嫁了人后头发就得要盘起来,这么发杂的手法,大抵她是学不会了。
水红色的长裙,海棠花玉束腰带,盈盈一握,体态纤瀛。盘起的乌丝上带了簪花,额心点了朱砂痣,淡淡的装饰,美的清晰月兑俗。
呆了看直了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庄烟。他昨天一直想看娘子,最后却睡找了。皇祖母说娘子穿大红嫁衣时最美,可惜他没看见,今天看到娘子没穿大红嫁衣也这么好看,是了,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庄烟看他出了神,嗔道:“呆子!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禛礼又抱着庄烟乱蹭,“禛礼的娘子真好看!”语气里满是自豪。
这呆子上辈子是属狗的吧,总喜欢蹭她。庄烟唯恐脸上的妆花了还要重画一遍,退了一下。“禛礼,我饿了。”呆子配合的牵起庄烟一起去前厅用餐。
昨儿个一宿睡的时间很少,但睡眠的质量还不错,深入睡眠的那种。昨天饿了一天,今早看着桌子上各类精致的面点难免多吃了些,小猪模样的包子、贝壳形的发糕、千层葱花卷,还有爽口的小菜,禛礼也她夹菜,进宫怕误了时辰,便快些吃,噎着了,接过禛礼给她乘好的米汤喝了起来。
“娘子你慢些吃。娘子若喜欢吃这些东西禛礼就每天吩咐厨房做。”心疼的帮衬着庄烟抚背。
庄烟摇了摇头。可别!天天都吃这些会腻的。关键她不是喜欢吃这东西,而是饿了吃什么都香,加上第一次进宫不想失了礼数才着急吃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