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位妹妹好,本宫知道,不用本宫说些什么,你们也都认识本宫。希望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得空去本宫那里坐坐。让本宫也沾点皇恩。”这番谦虚的话,她是过滤了几遍才说出来的,看着她们都对她嫣然一笑,大抵是都听明白听进去了。
“臣妾也希望和皇贵妃娘娘和睦相处。”
说话的正是那日献舞的于小姐,她起身行礼,举止得当。
宫女端来的什锦,看见什锦,皇后嘴角牵起,面皮上露出鲜少的娇笑。“各位妹妹都尝尝,只是皇上每次在本宫这里过日后,第二日清晨就会让奴才顿给本宫吃的。本宫也是因为皇上才喜欢上这什锦的,不过,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厨房里的厨子就是做不出来的这味道。”
“皇后娘娘就是好福气,我们这些个妃嫔,巴望着皇上来一次都难,更不会尝到,皇上赏赐的什锦,大抵是心疼皇后娘娘受累了。”李贵妃连忙巴结的说了一大堆的好话。
庄烟施施然浅笑,“大抵厨子不同的缘故。”
前些日子,的亏她打翻了什锦,不然又要被恶心到了。着实这学做什锦不是为了她,而是讨好皇后才是真的。
童余果的哥哥不过就是个将军,没有了战乱武官就是个摆设,不过她童家势力也够大的,姑妈是太后,哥哥是掌管兵马的将军,而她童余果又是皇后。
树大招风,依着禛礼的性子不会让童家的势力再继续扩大下去的。
“臣妾王嫔,参见皇贵妃。”
她刚让王嫔起身免礼,王嫔的目光就紧锁着她脸上的面纱。轻笑着问道:“我们众位姐妹皆有家世,这幅皮囊也都生的出众。我们姐妹进宫全部为嫔,您却能为皇贵妃呢?!”
态度谦卑中带有傲慢,声音恭敬,言语却句句带刺儿馒!
这是在嘲笑她庄烟没有家世背景,没有相貌。庄烟并不怒,面皮上依旧是淡淡的浅笑,“初嫁给皇上时本宫是丞相的嫡女,将军府的夫人是本宫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只不过是四年而已,本宫就变成无家世的了。若说相貌才德,本宫是大昭第一才女,仍旧是不过四年后的今天,本宫就变成无相貌的了。”
她是一个例子,她说的话聪明的人都会懂。只是就有那么多的傻子,认为她能会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她爹爹不该支持摄政王,她不应该善妒!
这样的想法就是事实,永远对女人不公平的事实!
“语嫣,刚进宫就如此不懂规矩,冲撞了皇贵妃。今儿个撤了你的玉牌,罚抄女德经百遍,明天早上把百遍女德经呈上来给本宫过目。”童余果带着怒气。
王嫔娇嗔道了一声,“表姐!”
“放肆!”
皇后听着她喊的那声表姐,面皮又冷却了三分。不偏私、不帮亲,这样公允的皇后形象是竖立在各位妃嫔的心中里。
庄烟不以为然,让她表妹跟她共同侍候皇上,只怕太后见她这么久没有怀上孩子,让这个王语嫣来进宫帮她来了。真是好笑,此刻的童余果是假公济私,在泄愤而已,众位妃嫔还真把她当成什么楷模了。
庄烟扯下面纱,“既然大家对本宫这么好奇,本宫就给你们瞧瞧本宫这张脸。”
胆小的妃嫔先是偏过了脸,或是不敢抬眸,抑制不住好奇才缓缓的看了她那张脸。只有皇后一直盯着她那张脸,童余果的双眸睁大,“妹妹的脸不是烧坏了么?”
怎么可能!她现在的脸看上去像是四年前和表哥刚结婚的面孔,怎么可能,脸不但好了,而且像以前一样的年轻,不自觉的伸手模模自己的那张面皮,虽然不老但是跟庄烟一比就是极大的落差。
此刻,禛礼进来,见到庄烟的脸,溢于言表的欣喜,视线未曾离开她的脸。
“皇上,这是您那天宴会上夸赞的于妹妹。”庄烟将于嫔拉到禛礼的面前,挡住禛礼灼灼的目光。
于嫔乖巧的行礼。
禛礼忽略在行礼仍未起身的于嫔,牵起庄烟的手。“你的脸是什么时候好的,怎么没有告诉朕?”
“臣妾想留师父在这宫里多住一段时间,相信长乐公主也会高兴的,毕竟她若嫁去云离过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您说是不?”
他那日做过那事就后悔了,两天都没敢再去咸福宫,担心庄烟再也不会同她说话,或者又是像以前一样冷言冷语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承受。每当庄烟说的那些话,一句句就像是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钝钝的痛。
有些事情他也想告诉庄烟,让庄烟知道,不要在让庄烟继续误会他,可他说的话,庄烟是不会再相信了,况且她失忆,解释那么许多,她也不会在意,毫无意义而已。
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就留他们多住些时日。”她不告诉他,她的脸已经好了,是在担心他会让离渊离开么?
庄烟婉约一笑,“谢皇上恩典。臣妾知道皇上正值盛年,对女人的需求也极大。太医为臣妾两天前为臣妾请过脉,说了臣妾现在
tang的身子不能承受圣恩。臣妾万分愧疚,所以借花献佛,希望皇上今天能宠幸于妹妹,臣妾记得皇上那日唯独只夸赞过于妹妹。”
两天前,若是真的身子有些问题,太医定然会向他禀报的。诚然,这些话是庄烟故意说得。她是在提醒他又伤了她么?!
“好,爱妃如此为朕考虑实属难得。今晚就由于嫔侍寝。”皇上眸色里隐忍着浓浓的不悦,只有庄烟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个个的妃嫔低头垂眸,或是偷偷的看了皇上两眼。她们都在暗暗较劲谁能是第一个被皇上临幸的,早知道她们早早的就去拜会这位贵妃娘娘了,现在诚然是后悔晚矣。
这样的皮囊又是皇上,宫里怕是没有女人不会爱上他,只是她们都不知道他不值得被爱!庄烟对上他的寒眸,则是一丝嘲笑。这抹嘲笑,触动着他,身体微微一滞。
晚间安寝的时候,庄烟入睡的很快。映雪明白了,自家主子根本就不看重皇上,所以也不再去强求了。
“月兑衣服,熄灯。”薄唇轻吐,面色没有半分的柔情,清冷的语气。他扫了一眼,慢吞吞的呆在那像个木头似的于嫔,嫌恶的丢了一眼眼神。
那天不是很大胆么?今日到扭扭捏捏的了,装模作样的女人!
于嫔是愣怔了,想了那么多***的手段,可是对上皇上冰冷的视线,她就忘记自己该怎么做了,听着声音,照做月兑衣服,熄灯。
太和殿的禛礼在房间里带了不到一分钟就走了出来。
小安子赶紧上前问道:“皇上,明天要准备藏红花么?”
“不用,你好好的守着这里。”禛礼快步离去。
小安子听到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狐疑的看着皇上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真是奇了怪了,那种事情没有男人,一个女人也可以么?!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的小安子胆寒了。
禛礼到了咸福宫,又免不了对庄烟一番折磨,慢慢的在庄烟身上点火,撩拨她,让她奇痒难耐,可是到她想要的时候又不给她。她的身子本就敏感,果然不收费的嫖资都不敬业。
时候庄烟没觉得**上的需要又多么丢人,只是愤恨禛礼不要脸,所以把他的脖子上抓了三道痕迹。
后宫传言,于嫔和皇上打架够猛的。于嫔很愧疚的和皇上说,她不是故意要抓皇上的。当着众位妃嫔的面,禛礼眯眼,眸子含笑,只是说了两个字。“无碍。”
然后连续几个晚上都是翻了于嫔的牌子,晚上又出现在咸福宫与某女打架。
夜间安寝的时候,庄烟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似乎还有人在解开她的里衣,一定又是禛礼!推也推不开待她终于忍耐不了了,睁开双眸却见到师父眼神迷离如视这宝的样子。
滚烫的皮肤撩人,见状,她立即放映过来了。只是她身子软趴趴的一丝力气都抬不起来。
“师父……师父……,你醒醒我是烟儿!”
亲吻着她的肌肤,湿湿粘濡的感觉像极了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身上清醒极了。
“来人啊!”
踹门而入的不是宫女太监,而是皇上和皇后领着一群人进来,连长乐也跟来了。
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奴才失职,深夜的时候见离王爷闯进来,阻挡不了,奴才觉得有伤大雅才去禀明的。”
禛礼上前打了离渊一掌,摔倒地上,牙口里溢满血水。
庄烟惊呼,就算是无力站起,也爬到离渊的面前,拦住禛礼劈下的掌“师父又没对臣妾做过什么,师父是云离国的王爷,还望皇上相信臣妾。”
今天这事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不过师父怎么也会中毒,师父的身手加上嗅觉性,能让师父也中药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臣妾也着实好奇,这小太监一直在本宫面前求见。臣妾本不相信,只不过是来求证罢了,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皇后面上是替庄烟感到万分羞愧。实则是在落井下石。
禛礼怒火焚烧,青筋暴起。“都给朕滚出去!”他进来的那幕看到的是离渊亲吻着庄烟,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剥落干净,要他相信,要他相信什么?!
就算借个奴才一百个胆子,没这事他也不敢胡诌,除非他背后有人指使。今天只有太后没在场,一个太监,跑路能有多快,单单是凤仪宫到太和殿就需要花费半个时辰,况且他还将宫里的人都通知到场,花费的时间至少有两个时辰。而,她清醒看到师父就刚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行人被皇上撵出了房门。
“你就这样护着他!”刚才若不是他及时收住,现在她估计已经死在他的掌下了。脸上极为隐忍,收住掌风的那只都,颤抖的厉害。
她居然愿意为了别的男人去死,呼吸停滞在心口,像是被石头撞击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庄烟依旧警惕的看着他,挡在离渊的面前。“师父没有把臣妾怎么样,就算是真的有,那也是臣妾自愿的,你不可以杀师父,他是云离
国皇上最疼爱王爷,你杀了他,便再会有无休止的战争。”
禛礼禁锢住她的下颚,冷笑道:“你自愿的?!”
“是,我自愿的!师父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你知道么?现在你碰我,我只觉得恶心,觉得你脏!”她冷笑回道。
“你是不是没有失忆,什么都记得!”他从她的眼神中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厌恶。
庄烟轻笑,“我到是想忘记你,这样呢就不会每天都那么清晰的记得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的!”
如果他不负她,她就不会活的如此凄惨!
视线移到她微红肿破皮的唇上,禛礼震怒,拇指月复部狠狠的擦着她的嘴唇,似乎她嘴唇上沾染了脏的东西,仍旧还是觉得擦不干净,便狠狠的吻上庄烟的唇,带着吞噬一切的霸道,掠走她的呼吸。
反抗无果,庄烟咬破自己的嘴唇,让鲜血溢满整个口腔。吞咽下血水的禛礼瞬间觉得身体没有力气,身上发烫,眼神朦胧。
庄烟摔碎花瓶,用碎片抵在禛礼的喉咙处。“你答应放我师父同长乐公主回云离国,不然我就杀了你!”
她居然要杀了他!他紧锁着她的眸,幽深如深潭凉水。
刚才她看见他眼底的悲凉,他也会有这种神情,真是可笑!
禛礼并没有答应不杀师父,就昏迷了。离渊吐血后眼神不再迷离,但气息很沉重。“烟儿,把为师给你的清毒丸拿一颗来。”
离渊服下药清醒了,庄烟便让他带着长乐一起离开。
外面有守着看戏的人,听屋里没了动静,虽然疑惑、好奇,但终究不敢贸然闯进去,在外面等了没多久,都困乏了,回去安寝了。
很奇怪的是,醒来后的禛礼并没有对她怎么样,没有把她重新丢进冷宫,依旧锦衣玉食的把她养在咸福宫里,大抵是他想永远这样禁锢住她,告诉她,她永远只能被囚禁在这里,永远只能呆在他的身边。
早上看了她许久,一直沉默不语。她醒了却合眸佯睡。
起床,洗漱的时候,发现除了映雪和云锦,所以人的面孔都变了。
“原来的那些人呢?”拿着帕子擦干漱口后,嘴角留下的水渍。嘴唇红肿破皮,疼得厉害,她洗漱的时候有避开,生怕弄疼了。
云锦颔首,声音压的很低。“回娘娘,都被月兑下去斩了。今儿个皇上说,连娘娘的安慰都保护不了,要着也无用。”
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昨夜的事,若是她这咸福宫里没有内鬼的话,有人进来不会没人知道。她也是被下了药,师父大抵是被下|药之后,被抬进来的。
咸福宫里的奴才也有十几个,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会没人发现。
“是了,昨夜若是歹人将本宫杀了,怕是你们还不知道罢!”清冷的眸光,嘴角扯起。
映雪和云锦都慌忙跪
“离王爷带着长乐回云离国了么?”她收起怒气,缓缓问道。
云锦回道:“听宫里人传言长乐公主今天早上没人影,至于离王爷昨天咸福宫里的事皇上有意封锁,不让奴婢们妄言,皇上并没有要惩罚离王爷的意思,离王爷还在不在宫里,奴婢就无从得知了。”
“云锦,本宫用你,是看你机灵忠心于本宫,如果宫里大小的事情,本宫但有问及的,你再告诉本宫你不知,本宫不会轻饶你。这次就饶了你!”半眯起的眸,含着戾气,扬着染上胭脂的红唇,带着一点慵懒的语气。
今天的早膳依旧是她最爱的吃的那几样,有些东西她喜欢吃,但吃几次就觉得腻味了;而有些东西她喜欢吃,天天吃都不嫌腻烦,就如这香菇肉丝粥。
外面有打闹的声音,让映雪循声出去瞧瞧。
映雪站在门外就喊道:“娘娘,您快出来!”
她知道映雪不会失了仪态,大声喊叫。自是有大事发生,不小心打翻了粥,慌忙的跑出去。未出门口,便看到几十人包围着师父,禛礼鹰眸勾着,视线落在离渊的身上。
“朕已经饶过你一条命了,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转着拇指上的扳指,起唇。
庄烟焦急,上扬扯住她的衣角问道:“师父,你怎么没有听烟儿的话?”
为什么不听她话!昨天可以离开,今天想要或者离开,她只能用性命作赌注了。
“为师不能抛下你,为师已经抛下你一次了,决不能再有第二次。”他错过了庄烟十三年,十三年了她是怎么活下来的,他都有耳闻,光是想想就像是被戳肺管子一样的疼。
禛礼上前了,示意侍卫撤开。“你离王爷在朕的面前竟然要带走朕的妃子!“冷笑着看着离渊。
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抵在脖子,用力,渗出了血迹。“你放师父走,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如果我今天死了,那就正好能说明是我自己错选良人,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禛礼对上庄烟的眸,眸里划过伤痛。他认识那支簪子,是庄烟嫁给他,庄烟过
生日,他送的簪子,那是他第一次送的簪子,这支簪子虽不值钱,但是那时候庄烟很喜欢,每天都带在发髻上,有多久没看到这支发簪了?似乎从她入宫开始。入宫之后他送她比那支簪子好上千百倍的簪子,却不见她脸上有过一丝笑容。
“你拿自己的命在威胁朕么!”他冷声的问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的。你不怜我、惜我,明明知道昨夜是有人设计,你仍旧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放过师父。如果你想杀了师父,就看着我的鲜血流尽染红青石地砖!”
离渊见她手上的发簪又刺进了一分,晃神惊呼。“烟儿不要!你放心他不敢杀我,我身后有云离过,大昭刚刚经过战乱,不敢于云离过抗衡。”
“朕就要让你知道,没有什么是朕不敢的!”
听言庄烟怒了,“你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昏迷的么?会玄术的人,不是没有弱点的!”
她为了别的男人一再的威胁他。
他笑了,笑的痴狂。“无碍,朕若是死了,会拉你一起,就算是地狱,朕也要你跟朕在一起!”
转身看着离渊,她抬眸,微微浅笑。“师父,我并不是为了你,只是我不想欠你的。”
是了,她不想欠别人的,也不会让别人欠了她的。
“可不可以一命换一命?”声音很轻,轻如羽毛落地一般,美眸泛水光,满是凄凉。“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这种话,曾经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如果死才可以摆月兑你,那我就把我的命给你!”
她这次下注,不能赌输!否则她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手上的狠戾,没有一丝犹豫,发簪微微斜着,狠狠的刺了进去,他们只是看到她脖颈溢出了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