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听之冁然一笑,“奇怪了木头,你怎么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专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啊?”
艾文余怒未尽,瞪他一眼,“你我本非同一世界,你若听懂了,那才叫怪事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雷鸣听在耳里,不解其意,还只道她说的“本非同一世界”是指下人与主人的分别,当下并未在意,道:“那你说的是什么话?”心下也不由得嘀咕奴隶的世界是否也有不为人所知的语言和事物。
艾文睥睨他一眼,“天话!”
“天话?”雷鸣突然的对她起了兴趣。
放下筷子,艾文走上前来,“吾乃天上落下来的一团云,所说之话岂非天话哉?”说完便先行下楼。
雷鸣一拍韩虓肩膀,笑道:“木头好像变风趣了!”
“我以前有见过虓师兄的这个侍婢,不过,她那时总是一声不吭,头老是低着,叫人无法看清她的容貌,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纪柔兰也是发表观点。
“这可都是韩虓的功劳哦!”雷鸣语有深意。
“相较之下,我更喜欢现在的罗云,与她一起,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而且也很快乐哦!”昨夜之事,纪柔兰竟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轩少虎嗤之以鼻,“没这么夸张吧!女人真是善变耶!”
韩虓一直皱着眉头,闻得此言,忽地心念一动,“柔兰师妹,女人真的善变吗?”
纪柔兰一笑置之,“这个问题你别问我,还是去问雨心师姐比较实在,因为我也不知道。”
韩虓似乎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哦”了一声便下了楼梯,走出客栈。
雷鸣追上来,穷追不舍地追问韩虓,“按道理你应该很了解女人才对,你与雨心师姐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啊?”
韩虓茫然地看看他,“很多年了吗?哦——是了,是很多年了。”自十六岁算起,至今八年,还不算多吗?
他仰头望向天际,黯然长叹一气,继续赶路。
余光中,蓦地瞥见“罗云”站在岔口孤立的身影,他想了想,毅然走上去,“走吧!你在看什么?”
艾文抬头一看是韩虓,颇有些不自在,指了指正在撕抱着打架的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你看,他们打架耶!”
韩虓嘴角一牵,“怎么?连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你也想管?”
相处这半日来,艾文已是知道,他冷酷无情的面容很少会冒出笑容,是以,蓦然间见他这浅浅的微笑,不禁一呆,“妈妈哟!你要是多笑一点,这世界可就不得了了。”
韩虓一怔,凤眸看向艾文,“为什么?”
艾文捉狭笑道:“你这么有魄力的微笑,要是再多笑一点,美女岂不都要为你疯狂而死掉啊!”
给名副其实的美女用这么奇特的话语当面夸赞,韩虓不由忍俊不禁,“有这么夸张吗?”
“差不多了吧!”艾文转向那两个男孩,不对韩虓的脸留恋,她见过的帅哥多得有几大箩筐,是以韩虓的脸摆在她的面前她也未觉得有啥希奇的,况且她也不是花痴。
从没有女孩敢张口闭口敢称赞男子的美貌或好处,那个时代的女子忌讳着三姑六婆的狂言骂语,因而闺中的女孩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但艾文却丝毫不顾场合,月兑口便道出了别人想说而不敢说出的话,并且说得是这般自然,没一点做作的丑态,这不得不叫人对她另眼相看。
韩虓深深地瞥了她两眼,暗想怎么这一年来都未曾发觉自己身边原来一直藏着这么一个性格放浪不羁的女孩。
之所以对罗云不甚了解,乃是他压根就没注意过罗云的存在。罗云是按师母的要求安排到他身边的贴身侍女,他不需要女人,自然不会去在意罗云。
关于贴身侍女之事,艾文莫名其妙地得到了这么一个身份,每每想到那“贴身”二字就嘴角抽搐,古代的贴身是真的很贴身啊!好在韩虓性格孤傲,从没碰过罗云,也不屑于去碰任何女人,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她这才勉强撑着。
霍地,那两个撕打的男孩一下分散开来,各各退了几步方稳住身形,这架势显是已分出胜负。
站离艾文最近的那个蓬头乱发的男孩,一抹鼻血,“小子,有种,有本事再来。”
对面的衣冠整齐的男孩傲气地蔑视他一眼,“我呸!像你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我才懒得再跟你动手。”
食指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立即跑上了五、六个身材刚猛的护卫。
蓬头乱发的男孩慌了,不由后退两步,“你想干嘛?”
“哼哼!你说本少爷想干嘛?”口气颇为不屑,敌意已分明。
艾文一看这架势,上前立在蓬头乱发的男孩身前,双臂环抱胸前,“怎么?你们想以多胜少啊?”
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打抱不平的人,只是适才那男孩的话语冲撞了她,叫她忍不住窝火。从小便是孤儿的她也常被人骂作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因而她对这话特别敏感,反应也特别地强烈,骂人哪句都可以,就这句不行。
雷鸣三人不知何时,已立在了韩虓身侧,雷鸣一看艾文霸气十足的模样,嘿嘿笑道:“哟!木头也出来管闲事啊!这倒是千古奇闻。”
“不能任由她胡闹。”韩虓迟疑着要不要阻止。
他欲待唤回艾文,却先被雷鸣阻止,“怕什么!看看再说,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撑着吗?”
韩虓苦笑着摇头,“要我管这等闲事,岂不叫江湖人笑话?”
突听艾文火焰不小地朝对面那男孩道:“你这死小孩,火焰别这么高,老是想着打架。适才你不是说不屑与他动手吗?怎么这会却又找了六个帮手呢?这算哪门子的话!简直是互相矛盾,牛头不对马嘴嘛!瞧你干干净净的模样,应该是很有才华才对,怎么竟说些没水准的话?看来你还是回学校去再多学两年再出来,免得丢人现眼。”
那男孩气岔地朝艾文一瞪眼,“你是谁?要你管?”
艾文月兑口道:“我是艾……”她倏然住口,斜眼瞟了瞟韩虓三人,“哎!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啊?”
那衣冠整齐的男孩一下变脸,“收回你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语声一转,厉声道:“一边去,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休要管。”
艾文细细瞧了瞧他那“已不是小孩的男人的模样”,忍不住捧月复大笑,“什么呀!你是男人!呵呵呵,怎么这么搞笑啊!”
那男孩听其嘲笑,不禁动容,“你笑什么?不准笑!”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艾文抑制不住笑声,“拜托你别再自称为男人了好不好?才多大呀!真是很不相配。”
那男孩气得脸绿绿,“这不用你管。”
艾文笑着看他,忽地心念一动:也对哦!相隔了两千多年,在我面前自称为男人,实也不为过。
“你敢再对本少爷出言侮辱,休怪本少爷让你站着过来,横着出去。”那男孩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