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葵在一室黑暗里呆了很久才是记起那碗面还放在桌上。
暗忖那人应该是回房歇下了,悄悄出了房门,脚步轻微的下了楼。
打开灯,却怎么也找不见桌上的那碗面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她明明记得是放在桌子上的,难不成还会自己长脚跑了?
沈青葵眉眼间满是疑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便也算了,转身正准备上楼,额头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大病初愈的身体经由这么一撞有些站立不稳,晃了两晃,眼看就要摔倒,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猛然扶住自己的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惊呼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腰间那宽大的手掌带着滚烫的热度,几乎将她灼伤。
陆远乔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沈青葵,有这么弱吗?只不过稍微碰了一下就要倒了。
“谢谢!”沈青葵垂眸开口。
声音轻轻软软,如有柳梢拂过湖面,一圈圈涟漪四散开来。
陆远乔听着她这声谢谢,手掌猛然离开那温软的腰身,眼眸微微眯起。
这女人,果真有诱huo人的本钱。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晃悠什么?难不成想伺机上我的床吗?”
调整了一下有些恍神的思绪,陆远乔冷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这张素净淡然的脸蛋,他就想出声讽刺她。
沈青葵听着陆远乔的话,嘴唇抿紧,并不出声反驳。
面对不喜欢你的人,如何解释都是错误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她低着头便想回自己的卧室,还未移开脚步,便听陆远乔一声厉喝。
“站住。”
陆远乔看着一脸波澜不惊的沈青葵,不禁有些气闷,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烦躁越来越浓。
她的眉眼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温暖,浑身透着一股清雅的味道。
不自觉的伸手,钳住她那精巧的下巴。
“沈青葵,以婊(和谐)子的身份进我陆家门,现在又来装清高吗?”陆远乔的话语毫不留情,眼眸锐利的盯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底去。
沈青葵被迫抬起头看着他,与他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尚属首次,心里还未来得及窃喜,却听到他那刻薄的话语。
如同当头一棒,瞬间将她敲醒。
嘴唇微颤,心底也微颤。
言语是这世上最无形的利剑,不知不觉就会将一个人逼近死路。
陆远乔听她不回答,正想开口再说,却蓦然发现那脸颊上的红痕。
“谁打得?”
冷然出声,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戾气。
沈青葵再如何不受他待见,那也是挂着他妻子的名头。没有他的允许,怎么能被人打脸?这跟打他有什么区别。
沈青葵心里一惊,猛然挣月兑他的手,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想说,说了就想依靠。明明不能依靠,明明是奢望,说了也无疑是自取其辱。
说不定当他知道是江曼红打得她,还会变本加厉的讽刺自己。
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腿,脑袋深深埋入,如同一只鸵鸟。
她该怎么做?该如何做才能逃月兑这桎梏,才能找回原来的她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