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听见自己成了嫌犯,心里一惊,快速往门口跑去!
景玺暗叫不好,一个翻身,从浴桶中跃出,抓过衣架上的衣服套上,也跟了出去。)
“秦柯,你说什么?什么凶手?”白筝拉开门,直直地望着秦柯。
秦柯犹豫了下,扫了一眼身后数十个官差,最终还是开口问道,“王妃娘娘下午可有到八方来客酒楼?”
白筝诚实地点了点头,“到过。才”
“可与人发生过打斗?”秦柯眉头一皱,继续问。
“算是……打斗过吧。可是,我并没有打死他!怎会出了命案呢!”她和慕容云天,确实交过手,而且她还因此发现自己会武功摹。
慕容云天的手是断了,可那是……白筝抿唇,隐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她并不想说出白天和她一起的王公子来。
她不想他被牵连。
秦柯的眉头皱得更深,一颗心猛地下沉,
“王妃娘娘,如此看来,这桩命案的牵连,你怕是躲不过了。”
“今天上午有人目击了你杀了秦媒婆,报了案。但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直到下午你在八方来客与人打斗,被人认了出来。后来被人看见进了王府……”
“秦媒婆?什么秦媒婆,我没有……”白筝恍然听到秦媒婆三个字,一时没想起来。她只是本能地否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秦柯轻叹一声,并不再说话,而是退到一边。
一个头戴蓝色方巾,身穿蓝色贴里、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从秦柯身后转出来,朝着白筝拱手一笑,
“在下是王知府的从事,名叫孙居敬。我朝律法严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下不敢说一定是王妃娘娘杀了我家夫人的母亲,但在下也不敢断定就一定不是王妃娘娘。毕竟……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您扔下凶器逃跑的。”
孙居敬说完,瞥了一眼白筝,在心底轻蔑地哼笑了一声。
在来捉人之前,知府大人早就打听好了:这个三王爷从小养在深山,与皇宫关系疏远。再加上前不久,三王爷景玺的母妃段贵妃突然暴毙,而景玺只不过是求皇帝把他母妃葬入皇陵,却触怒天颜,隔天就被贬到桐县这个小地方。
虽说景玺有一个“勤王”的头衔,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空壳。
况且,皇上赐给他的这个宅子,有心人都知道,那可是有故事、有寓意的。
先前被贬的两个皇子,可都是死在这里。恐怕,这个三王爷,时日不多矣……
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无名无分的王妃娘娘,就更不必放在眼里了。
何况,他们还有人证。如果努努力,物证也不是难事儿。
如今秦媒婆的女儿唐宛如,正得知府大人盛宠,他这个当管家的,自然要投主子所好,办妥、办好这趟差事。
再说,如今王知府可是太子的人。若是能够借这件事情打压一下与太子不和的景玺,倒也算是大功一件。
总而言之,真凶必须是这个王妃娘娘。而且,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死一个人,好回去复命、领赏。
“王妃娘娘,请吧。”孙居敬直起腰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跟你走!秦柯,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白筝紧紧扶住门框,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很明显,她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可是,她到底得罪了谁,要害她背上这么大的罪名!
“我……”秦柯想说,他当然相信她。
可眼下这么多人,他若是这样说了,只会对白筝更加不利,那不是明摆着他这个县令偏袒嫌犯吗!那这个案子,他往后恐怕是再也无法插手了。
想着自己保持中立,兴许后面在查案的时候还可以或多或少帮着白筝一些,秦柯就住了嘴,没再说下去。
孙居敬倒是非常希望秦柯能够替白筝说上几句好话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借着“公正”的理由把秦柯完全剔除了。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对他来说,就容易得很了。
可惜……
“王妃娘娘,秦柯作为一县之长,自当以律法为上,让事实说话。”
秦柯顿了一下,继续道,“如若王妃娘娘确实没有杀人,下官和孙从事自当为你洗清污名。你说是吗,从事大人?”秦柯正色,看向孙居敬。
“那是自然。时候不早了,还请王妃娘娘……”孙居敬一眼看到白筝后面突然出现的面具男人,有些奇怪,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对着身后的衙役和官兵使了个眼色。
两个身穿铠甲的魁梧官兵立马从后边走上来,去拉白筝的胳膊。
“孙从事是吗?”景玺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向孙居敬。
“正是在下。”看见男人堂而皇之的从白筝房间里出来,孙居敬对男人的身份也猜了个大概。
“想要带走本王的女人,可问过本王的
tang意思?”景玺停在孙居敬面前。
孙居敬面色一冷,随即笑道,“下官没有带走王爷的女人。只是按照我北赤律法,捉拿一个重要嫌犯。“
看了一眼景玺脸上的面具,孙居敬低头继续说道,“不过,如果王爷您执意不让,那下官肯定不敢放肆。只是,下官也是奉命办事,也只得向那些讨命的百姓说出实情。想必,桐县百姓也定会因为王爷的一片爱妻之心而感动。只是,秦县令恐怕要因为执法不严而丢了官位了。”
“姓孙的,你竟敢这样和王爷说话!找死!”梅歌一把抽出长剑,就要上前,却被灵风拉住。
看见快要耐不住的秦柯,景玺率先开了口,浅笑道,“王知府果然慧眼识英,竟调、教出如此伶牙俐齿的好狗,这一口咬得真是又准又狠,本王的脸怕是保不住了。”
孙居敬面色难堪,“王爷,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孙居敬兀自回转身,对那些官兵衙役一挥手,走!”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白筝,看见孙居敬真的要走,出声制止了他。
孙居敬顿住脚步“不知王妃娘娘还有何事赐教?”
“我跟你们走。”白筝握了握拳,毫不犹豫地朝孙居敬走去。
“本王不许!”景玺扣住白筝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里,用长臂圈着她。
这声音,竟与刚才的不同。本来还准备溜去找自家主子的梅歌,在听到声音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在场的其余人皆是一愣,白筝离的最近,自然也是听出了异常,一脸疑惑。
“本王不许,你就不能走。”依然是季审言的声音,只是这一次没了刚才的急迫,是坚决。
白筝以为自己刚才听错,再加上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
“我必须去。如果今日你袒护了我,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做贼心虚。那我的罪名,可能一辈子也洗不清了。”白筝攀开景玺的手,非常坚决地望着面具的眼睛位置。
她必须去,真的必须去。不仅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秦柯。秦柯娶媳妇的事情本就艰难,如果再因为她而丢了官职,她恐怕一辈子都会内疚。
而且,她今晚伺候季审言沐浴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如果眼下不走,而是依靠季审言的王爷名号躲避,那她欠季审言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那个想要害她的人还在暗处,所以她白筝就必须勇敢去面对。她总要学会自己去走出一片天地,而不是总依靠别人。
也只有这样,才可能尽快找出真凶。
“本王说了不许去!不许!”这个笨女人!这一去那里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王爷!如果你是为了我好,你就必须让我去!”白筝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很多。
见男人仍然不愿意松手,白筝哀求道,“我求你了,王爷。”
一阵沉默的坚持过后,景玺终是松了手:她说的对,他不能这样做。
白筝吐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孙居敬走去,“你们不用押解我,我自己会走,不会逃。”
眼看白筝一行人的背影原来越远,秦柯不免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叫做白筝的女子,高看了几分。
“放心吧,总归是会关注衙门的地牢里,我会多家照看的。”
说完,秦柯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景玺不自觉地跟着走了几步,最后苦笑一下,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原来不只是空有皮囊的!
就凭着她这点骨气,他景玺这辈子,也罩定她了!
本该是一个紧张和不安的夜晚,景玺却觉得如获至宝。
白筝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带到县衙的地牢。
没想到,孙居敬居然命人押着她,从县衙的正门进去。
当白筝一行人到达县衙正门的时候,门前依然还聚集了一些百姓。看到白筝,一个中年妇人尖声吼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杀人凶手!”
本来还低声说着话的人群,顿时都朝着白筝看过来,忿怒地盯着她,指责她。
白筝第一次被人这么厌恶的讨论,心理上顿时就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被冤枉的!
“大家冷静点!冷静点!多少给秦县令一点面子嘛,这姑娘可是她的朋友。”孙居敬好心地替白筝解围。
孙居敬没有说白筝是王妃娘娘,是不想这些人被她的身份吓到,而不敢有所动作。
一听白筝和秦柯是朋友,围观群众瞬间就更加愤怒了,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撕了白筝。
“原来是朋友,怪不得让我们在这儿等了一下午也补去抓她,该不会是想包庇吧?”
“我看明显就是包庇!幸亏有这位孙大人出来主持
公道,否则我们这些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是啊是啊!大家快打死这个狠心的杀人犯!”
几个戴着白色孝布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甚至想要冲上来打白筝。其余围观的的民众瞬间被调动起来,开始对着白筝骂骂咧咧。
尽管身边站着数十个侍卫,但除了秦柯,其余人此刻全部退了好几步,丝毫没有替白筝挡一挡的意思。
这个形势,就更加助长了民众的气焰,他们朝白筝越逼越近,就差指着白筝的鼻子骂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直冲白筝而来。
情况太过于混乱,秦柯只得将白筝护在身后。
而白筝眸眼一眯,觉得这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民众实在愚不可及!
被冤枉的怒火萦绕心中,白筝已经很是憋屈,此刻,更是怒火攻心。
她猛然推开秦柯,直面那拿着石块的中年男人,“你敢!”
中年男人被白筝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不是会躲吗?怎么这个女人……
他不过就是一时气急,想要吓吓这个女人,现下她真的凑过来,他哪里敢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手。
再加上白筝刚才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异常的狠戾,让他居然心生惧怕。
看中年男人一时举着石头僵在那里,围观的一众人顿时也安静不少,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筝眸眼深深,厉色道:“今日我白筝敢自己到县衙来,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凶手!秦县令是我的朋友不错!可想必大家都知道,秦媒婆的女儿,正是咱们王知府心疼得紧的小妾!”
“孙大人被王知府派下来办这件事情,难道他还会帮衬着我!在亲疏关系上,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我占不了一点便宜!”
扫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白筝扬声道,“可若是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却不幸遇难,大家可要帮我好好想一想,我是因何而死!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像今天这样聚在这里,为我也讨讨公道!”
听了这些话,除了几个起头的人,其余人都一时没了声音,不约而同朝着孙居敬看去。
孙居敬忙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疾步过来,压着白筝匆匆往县衙地牢而去。
秦柯暗笑一下,转身对围观的人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公道自在人心,待到水落石出那刻,大家也就明白了。孙大人,你说呢?”
“那是自然。老夫定会痛秦县令一起,秉公办理!”孙居敬说完,便阔步走了。
秦柯对大家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房顶上,还没来的换上轻便衣服的景玺,在看到这一幕后,眼角的笑意更浓。
白筝这个女人,有胆有识,深得他心!
“够格了。”
听见景玺自言自语,梅歌挠了挠头,“老大,什么够格了?”
景玺白了她一眼,“回家换衣服。”
孙居敬亲自将白筝关进了地牢。
“王妃娘娘,多有得罪了。未免有包庇的嫌疑,所以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这儿了。”
说完,孙居敬亲自将门锁了,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后,走了。
白筝懒得搭理他,开始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牢房虽然很多,可是全都是空的。也就是说,整个阴森森的地牢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幸好,还有蜡烛。尽管昏暗,至少有点光!
白筝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就是怕鬼、更怕夜里的猫!
而牢房里面的布置,就更简陋了:地面是潮湿异常的泥地面,除了墙角铺着的一堆稻草,就只剩一个黑乎乎的木桶了。
大概,稻草是床,木桶是厕吧。
白筝对着还没走的秦柯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至少还有地方可以睡。只是,上厕所这个……”
“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秦柯靠在牢房门口,语调轻柔。
“额…不用啦!我可不想让你还未过门的媳妇误会我!你走吧!”白筝嘟着嘴巴,一副嫌弃的样子。
秦柯一怔,没想到白筝居然把这样的玩笑话当了真,还一直记在心里。
“怕什么,你是我义妹。”
“得了,义妹也是女人!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因为我被连累了。对了,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把官职丢了。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快走吧快走吧,我要睡觉了!”白筝撇嘴,跑到门边,使劲推秦柯。
秦柯自己站直身子,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见秦柯走后,白筝突然就有点后悔:这诺大的牢房,真是太安静了,都安静得让她有点想流泪。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结束?或者说,还能结束吗?
不过比起呆在季审言身边,白筝反而更乐于是现在这种情况:至少她的心自由了。
白筝仰着头睁大眼睛,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快步走到稻草堆边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窝在两臂之间。
回头想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
以前,她几乎是依存于季审言而活。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季审言的提亲,而是选在怎、在那个时候就离开王府,那么如今,她又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或者说,还活着吗?恐怕早就遭到那些黑衣人、或者社会的毒手了吧?
而今天,她还能留着一条命坐在这牢房里,期冀着有一天重获自由,倒也不失为一件最美好的事情。
这样想想,白筝原本酸涩的眼睛慢慢好了,心里一直堵着那团闷气,也消散不少。
她吸了吸鼻子,揉揉眼睛,抬起头来。
“你怎么……”白筝一抬起头,就望见了一个男人立在牢房外。
景玺依然是一身素黑的衣裳,腰间系着同色腰带,一头长发也是用同色发带束在头顶,像扎了一个精致的马尾。
不过,他的头发并没有全部扎起,在额头右边,留了一缕飘散下来。
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俊美得有些妖孽,但一双眸子里透出的,却全是刚硬的霸气。
一具宽肩窄腰的身,看上去没有一丝缺憾,俊挺而结实。再配上他这一身衣裳,真真是…
白筝搜索了整个大脑,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赞美他。
“怎么?我来了你就这么高兴?”景玺双手负在身后,表情不咸不淡的问。
“恩,高兴!”白筝是真的高兴!她这才进牢房呢,这王公子就来看她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啊!
白筝立马站起来,脚步轻快地跑到景玺面前,“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了不就好了吗?”景玺的难得的笑了,白筝正好看见,一时竟有些醉了。
“给你带了些东西,拿着。”景玺把手举到白筝面前。
白筝回神去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包袱。“我吃不了这么多吧?”
“……”景玺面颊一抽,没好气道。“不是吃的。你先拿进去。”
白筝啊了一声,顺从地把包袱从两根木柱之间扯了进来,小心放到稻草堆上。
再转身去看景玺时,发现他正凝神聚气,一只手掌附在其中一根木柱上。
“你在干嘛?”白筝好奇,凑过去看。
只听一声闷响,景玺缩回手,那根脖子粗的木柱竟然从中间断开。
白筝震惊之余,赶紧去看出口方向,发现并没有人进来打探情况,这才去仔细看那根木柱。
景玺一脚踢掉那木柱的下半截,另一只手又已经附在了旁边一根木桩上。
“别弄了,会被发现的!”白筝握住他的手,赶紧阻止他。
那冰凉而细腻的触感,让景玺的心口一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望了一眼白筝。
白筝忙缩回了手,藏到身后,声音弱弱的,“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那我怎么进来?”
“你进来干吗?”
“陪你。”
“……其实,我觉得这个地方就足够你钻进来了。”白筝红了红脸,指着刚才被男人破坏掉的木柱缺口。
“钻?”景玺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白筝见他那个样子,忙矮,从那个缺口钻了出去,然后又轻易钻了回来,
“你看,很容易啊!你试试看!”
景玺突然对这个女人的智商感到怀疑,既然她都已经钻出来了,为何还要再钻进去?
不过景玺还是学着白筝的样子蹲下,然后侧着身子往里钻。
只是……
“我……好像卡住了。”景玺偏着头,声音轻轻的。
白筝定神一看,只见景玺保持着蹲茅坑的姿势卡在那里,一半身子在牢房外边,一半身子在牢房里边。
他两只手撑在面前的木柱上,两只脚弯曲着岔开,自然也是一半在外,一半在内。
“噗……哈哈哈哈……你的样子好搞笑!”白筝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笑得太大声。
如果这个男人此时展现出应有的尴尬和慌张,可能白筝首先想到的,不是笑,而是去帮他。
偏偏,明明是很窘迫的境地,景玺却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笑够了没?笑够了让开,我要把这些烂木头震碎,以防伤着你。”景玺依然故作淡定,还一副我有绝世武功我还怕这些木头的样子。
“别别别,我帮你吧。”白筝忙憋了笑,认真说道。如果震碎了这些木柱,那动静肯定会把孙居敬的人引来
,到时候可有理也说不清了。
见景玺扭着头不说话,白筝忙蹲,一手扯住男人的胳膊,一手去拉他的小腿。
“蠢女人,你干什么!”见白筝居然大喇喇的来模自己的腿,景玺的脸蓦地涨红,低声轻斥。
“帮你啊。”白筝也甚是委屈,这样子拉的话,会更有效果嘛。
“让开,我自己来。”景玺无奈地摇头。
白筝虽然怕他震碎了所有木柱,但还是起身让开了。
景玺双脚稳稳踩在地上,两手交叠,撑在身前的木柱上,缓缓用力。
白筝亲眼看见,男人身前、身后的两根脖子粗的木柱竟然弯了!
景玺也在这时候往牢房里面猛地一跃。并且在白筝惊诧的小眼神中,优雅地拾起之前被踢开的那截木桩,安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切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除了牢房里,多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大包袱。
“过来帮忙。”景玺转身,提起那个大包袱打开,从里面抖出一大捆淡紫色、一小捆大红色的布来。
“额……”白筝满心以为是吃的。电视里演的,不都是送吃的么?
景玺抖开布匹,让白筝拉着一头站在墙角,他自己则步步后退。
没一会儿工夫,竟然将整间牢房的地面都铺满了!而后,他将那小捆的红色布匹扑在稻草的位置。
“睡吧。”景玺做完所有的工作,,就是躺在那大红的的布匹的一边,并拍了拍他身旁剩下的位置。
睡……睡吧?
“王公子,我还不困,你先睡吧。”白筝有点跟不上这男人的思路。费这么大劲儿进了这个牢房,而且还费了那么多布料,就为了来睡个觉?
再说,这是牢房!这前没遮后没挡的,她怎么能和一个男人就这么同室睡觉。
“放心,只是睡觉。就这环境,别的我也做不出来。不睡也可以。不睡的话,就再加十五万两。睡的话,就减五万两。”景玺翻了个身,面朝墙躺着。
“……”这男人!太月复黑了!总是掐住她的软肋!
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士可杀不可辱!
心里虽这样想,但白筝毕竟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了,所以她挨着景玺睡的地方,悄悄坐了下来。
听见白筝坐下,景玺翻过身,双臂捞过白筝,顺势一滚,就把白筝裹到了他与墙之间。
“你干什么!”白筝捂着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警惕地望着景玺。
景玺伸手,拍了拍白筝的脑袋,“乖,睡吧,小白。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要叫我小白,我叫白筝!”白筝完全忽略了景玺后面一句话,用手半撑着自己的身体,直盯盯地瞪着男人的脸。
景玺看她那样子,轻哧一声,笑了。
那气息打在白筝脸上,白筝才惊觉,她此刻,了这个男人未免太近了。近得只要她稍稍一低头,就可触碰到男人的薄、唇。
意识到这个,白筝赶紧收了手,背对着男人躺下,身体弯呈弓字型,不再说话。
景玺也是愣了一下,片刻后他用手抬起白筝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也随着白筝的样子弯成弓字,将白筝的身体完全裹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