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面色一紧,悻悻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你瞪我也没用!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你要是再不月兑衣服救她,她就快没命了!”)
“有那么严重?”景玺狐疑道。
“你还别怀疑我,我告诉你!你看这姑娘都吐血了,这得到什么程度了!你赶紧滴赶紧滴!”
话一说完,老顽童再也不给景玺凶他的机会,闪身蹿出了屋子,将门从外面锁了,嘴一撇,朗声对着屋子吼道,“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哼!才”
说罢,老顽童将耳朵贴在门壁上听了听,这才咧嘴笑得贼眉鼠眼,直起身来走开,“哎哟哟……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开窍了……不过,我得赶紧去找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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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顽童的话,景玺有些愣,僵硬地拿着蒲扇,一边给榻上的白筝扇风,一边拿着自己的汗巾给她擦汗。
“热…好热…水…”白筝半闭着眼,只觉浑身要烧起来了。突然感受到凉风,她便挪了挪身子,以便离风源地更近一点摹。
看白筝这样子,景玺有些不自在,扇风的蒲扇也停了停,面色一僵,想走、又不敢真的扔下她一个人,只得转过身,背对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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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要喝水……”白筝,呢喃着,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背影,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帮我倒水……”
听到白筝这样的声音,景玺的一颗心正乱着,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背部有些……痒。忙转头一看,发现白筝的一只手正可劲儿地抓着他右边的……!
“你干什么!”景玺只觉一股麻的感觉迅速燃到脑门儿,惊得他蓦地跳出老远,一声暴喝,脸上的嫌恶之情再明显不过!
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也太不知羞、耻!
他的身体可是一般人能碰得?
不对,他一个女人怎么能主动模男人的那啥呢!
白筝本就没什么力气,看这屋中的所有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好不容易看到个人的背影,想让他给自己倒点水喝。
却不料那青色的衣服绷得太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将衣服抓住。
正沮丧着,却猛然听到一声吼,神智不由得清醒了些。她迷蒙着一双眼,嘟着嘴,只觉得委屈,她不就是想喝口水吗,怎么就这样难了?
景玺看见白筝的样子,自己快步走到圆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水灌下,直到方才的那阵麻褪尽,他才侧身,再去看榻、上的女人。
白筝难受得翻来覆去,如同陷入梦魇般难以醒转,两个脸颊像熟透的红苹果,透着晶莹而美好的露珠。那双原本清澈澄净的水杏眼此刻如醉酒后那般。
景玺赶紧收了视线,眉峰紧皱,将大手按在桌上,薄唇紧抿,身子紧绷。
片刻后,他缓缓吐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朝白筝走去。
他总不能跟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置气吧,更不能见死不救。
被碰了一下而已,没那么严重……景玺这样安慰自己。
只这片刻的功夫,景玺没想到情况会变的这么糟:白筝的对襟襦裙的上襦,有半边已经被褪得露出了整个右肩!
景玺面色再次僵住,一双眼睛哪里还移得开,就那么怔怔地站着、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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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好热……”白筝感觉到面前的阴影,半睁着眼,乞求道。
景玺这才回过神来,端起手中那杯原本要给白筝的清水,仰头喝下,又返回桌边倒了一杯,却没再回到榻边,只是不时地瞟一眼白筝。
眼见床榻上的女子越来越奔放,景玺面色一沉,端着水疾步走过去。
他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后,一手捞起白筝,一手快速地去整理她的衣服,将白筝好不容易褪掉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然后面无表情地端起水,凑到白筝嘴边,偏了一点到她唇、上,声线干涩地嫌弃,“快喝吧,别发疯了,丢人不丢人。”
触碰到了水,白筝忙双手来捉杯子,急切地把杯子往上一推。
由于杯子很小,而景玺的手很大,所以白筝这一捉,就完全把景玺的手给裹住了。而她自己当然浑然不知,只是渴望着水。
可景玺不同,触碰到白筝那细女敕而火、辣的的手,他身子微微一抖,忙蛮横地拿出自己的手。
白筝一点力气都没有,此刻又哪里会端得住杯子,景玺的手刚一拿走,杯子就顷刻滚落在白筝的身上,一杯水全部洒在前、胸!
白筝秀眉一拧,只觉一股凉意顺着沟线往肚月复上流去。她本能地用手去碰被凉凉的地方,一根纤指勾开方才才被景玺整理好的衣襟,自己更是低头去看。
“水没了……”白筝仰起头,撅嘴看着抱着自己的景玺。
“……”景玺听到这一句,只觉胸腔异常烦闷,忙一把拉开白筝的手,将她扔到榻上,扯过一旁的薄被,塞在他和她之间。
“不要走!”原本被景玺抱着,白筝才觉得犹如被万只蚂蚁啃噬的身体稍微好过一点,身体陡然又落了空,那种虚空而飘渺的无助感立时又涌了上来,充斥了她,她只觉得全身难受,需要急切地找一个依托。
景玺并不理会,站起身就要走。
“难受……好难受……”白筝只是本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顾及到其他。此刻的她,只知道身体上的痛苦,哪里还知道纲常。
抱……
景玺脚步一顿。
他知道,身后的这个女子,是真的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帮她。
他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帮”她。或者说,他不能趁人之危,他怕,等到这个女子清醒的时候,她会恨他、怪他、怨他。
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要她恨他。
如果说终有一日他们要融为一体。他渴望的是彼此心甘情愿。
他要情身交融,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交融。
可白筝眼下这个样子,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他难道要看这个女子废在这里吗……
他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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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转过身,望着榻上的女子,景玺的薄、唇紧紧抿着,陷入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纠结。
白筝得不到援助,痛苦地将身体弓起,尽力地去扯拉自己的衣裳,上衣不行,她费力地扯起自己的长裙,将质地柔软的纱裙堆在腰间,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
已被药物蒙蔽了神志的白筝,仅仅凭着这些本能的动作知道,只有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些,于是她更加急切地去抓绕自己的衣服,想要甩去更多的束缚。
白筝不知道,她这些无意识地动作在某人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景玺只觉得天地万物都成了虚设,一双眼睛只在那些雪上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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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流.光热血沸,粉.唇.雪.肌引人醉。
郎心.灼.灼欲难止,此.意一.决悔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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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玺一握拳,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地奔上前去,在床、榻边坐定,将白筝捞起,双手紧紧按住她的背。
白筝满足低睁了睁眼睛,望着景玺淡淡一笑,双手也攀上他的脖颈,身体借着床、榻一用力,往上拱了拱,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景玺身上,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对着他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好……痒,睡……”
痒……睡……怎么睡……
景玺全身有如触电般猛地一震,脑子一片空白,随之身体一软,就被身上的白筝的重量撂倒,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白筝的脑袋撞在景玺的胸口上,碰到白天已经被撞过的额头,让她疼得一蹙眉,“痛。”
景玺用手扶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哪里痛?”
白筝听到声音,笑着望了一下男人,伸出手去触了触他的下颚,然后转到他的唇、瓣,“你是阿玺,对不对?”
景玺本就已经心神不宁,现在又被那纤指触到,一时也不免意乱,忙伸手捉住她的指,“恩,我是。”
白筝的眼睛望向自己被握住的手指,愣了一会儿才收拢手指,将景玺的手握住。
四目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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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玺以为,自己会像所有的男人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是景玺,他必须控制住!
在最关键的一刻,他将自己从白筝的从白筝的温香里逃离。
他遏制住自己的欲动,将女子紧紧贴在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压在白筝的胸口,缓缓地向她渡着自己的内力,以此缓解她的痛苦。
一两个时辰后,怀中的的白筝终于褪掉滚烫,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而景玺,慢慢抽掉自己的手,紧绷的一根弦也突然放松,瘫在榻上,也顾不得满身的热汗。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榻上。
片刻后,景玺抓过一边的衣服,迅速地穿上,然后找了一套自己的干净衣衫,屏声静气、火速递给白筝穿上,将薄被拉上。
待一切都妥当过后,景玺一一拾起地上那些被撕碎的、属于白筝的衣衫上的破布,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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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哎哟……”老顽童被景玺叫进房间后,模了一把白筝白筝脉象,颇有些痛心疾首。
景玺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冷冷地不说话。
“你以为你这样是帮了她吗?你这傻小子!那药是什么东西?一旦吃了,那只有一种解决方法!就是……你懂的呀!”老顽童举着手指头指着景玺,直摇头。
“她现在如何?不是已经安静下来了吗?”景玺听老顽童一说,不由得心虚。
“你以为安静下来就好了?这姑娘在吃这药之前,曾被武功高强之人
渡了大量内力,但是由于心急,反而伤了她。所以中了那药后,才会口喷鲜血。”
“这两样一叠加,已经对她造成不小的伤害。现在你又来这么一出,可将那些伤害全堵在她的身体里了!”老顽童难得的正经,沉着脸色给白筝又号了一次脉。
景玺越听越心凉,早知道会这样,他早就……哪里还需忍得那么辛苦!
他本来是不想趁人之危伤了白筝的心,这下却无意错失了治好她身的机会!他如何不懊恼!
这种郁结于体内的伤害,如果不好好医治,对身体的影响是后患无穷的!
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直接说重点。现在可有补救措施?”景玺弯身坐下,拧眉看着老顽童。
如果现在再好好来一次完整的“交融运动”,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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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从怀中模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喂她先吃下再说。”
“你早知她会变成这样?”景玺抱起白筝,将他的下颚捏住,接过两粒药丸给她喂下。
“凭我多年的经验,一看这姑娘就知道她已经不好了很久。但我不敢确定,她到底是受了内伤,还是吃了什么能伤害身体的药物……总之她的面色,有点不对。”老顽童再次食指、中指并举,伸到白筝额上探了探。
景玺见老顽童这样,也狐疑地伸出手,模了白筝的脉象,“为何我在她身边这么多时日,却什么都不曾发现?甚至,不知她会功夫?”
难道是他不行?连这简单的事情都不能够察觉了?
“这么说来,在她吃下催情散之前,给她传输内力的人,并不是你?”老顽童颇为惊讶。
“不是。我也近日才得知她会些功夫,但她自己好像并不知情。”景玺越加狐疑,内心立马闪现了慕容云天的样子。
这个慕容云天,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和白筝又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个白筝,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倒想起来了,月国好像有一种失传的秘制毒药,可以完全抑制住一个人的内力,并且让人难以察觉。我若不是因为活得太长,恐怕也看不出来。”老顽童坐在床边,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景玺收了深思,“你现在只管救她,其他的都先放在一边不管。”
“救?如何救?她的情况暂时不会致命。只需要一个一年半载慢慢调理就好。至于往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就不敢保证了。”老顽童说话间,站起身就要走。
“老顽童,你去哪儿?”景玺心系白筝,知道老顽童医术了得,忙叫住他。
“嘘……”老顽童忙猫着身子,往门口挪去。
待他透过门缝儿看清了屋外的情况时,转身对着景玺做了个哭相,用口型说道,“你母妃回来啦。”
景玺也不由得起身,担忧地望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酣的白筝。
当时看见她受伤,一时情急就把她带回到这个他最信任的地方……去没考虑到,他的母妃有时会回来这里。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让他母亲、曾经的段贵妃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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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赤王朝的人几乎都知道,皇宫里有个”一、夜宠妃”姓段,后因嫉妒成性、残害皇后而被皇上打入冷宫,长达十几年,最后不堪落寞,在冷宫自杀身亡。
而景玺作为段贵妃的生生子,自然也备受轻视,从小便被送出皇宫,被老顽童养在深山老林。
其实那十几年的冷宫生涯,并没有让段贵妃因为落寞而自杀。她利用自己父亲的医术,伪装了事实,逃出深宫,找到了景玺,并且要求景玺帮助她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而景玺,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在皇宫经历过什么,才让她的恨意变得那么深。
甚至于,他对这个陌生的母亲并无多少感情。
但,那终归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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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往事一闪而过,景玺轻叹了口气,替白筝掖了掖被角,忙走到老顽童身边,给了他一个眼色之后,两人这才拉开门走出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关了门,往院子走去。
“娘,你怎么突然来了?”景玺远远地叫了一声。
走进院子的却是一位青年男子模样装扮的人,内穿浅蓝直裰,外罩一件宽大的深绿半臂,头戴黑色方巾,手拿折扇。
身材高挑,模样清俊。
“哎哟女儿,爹爹还是喜欢你穿女装的样子,那可美得……”老顽童笑嘻嘻地奔上前去。
“父亲,玺儿近来可按时练功了吗?”一听这沉稳的声音,就知是精明且能干的女人。
老顽童看了一眼景玺,“听话着呢!都这大的小伙子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少操点心。”
“玺儿,你过来,让娘看看。”男扮女装的段清尘朝景玺招了招手,只是面上却无太多慈爱。
景玺顺从地走过去,“娘。”
“怎么满头大汗的?可是练功过于劳累?大事当前,还是应以身体为重。”段清尘双手负于身后,俨然一副大丈夫的气势,话虽是关爱,但眼神中却并无太多的关心,只像是一种例行的问候。
“谢娘关心,玺儿一切都好。”景玺也是言语淡淡。
老顽童段无涯一看这架势,忙出来打圆场,“这一两个月才见一次面,怎门三儿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走走走,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好吃的!”
“不用了。”段清尘和景玺同时出声拒绝。
此声一出,段无涯尴尬地望了望两人,而景玺和段清尘则或低头或转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玺儿,去你屋里吧,我们商量一下太子到桐县来的事。”段清尘毕竟年长,很快就又出了声。
“不行!”段无涯月兑口而出,但看到段清尘的眼色后,才后悔不及!
他深知自己这个女儿的一颗心早已被仇恨蒙了心,眼里哪里还容得其他东西!
若是让她知道景玺的屋中藏着一个女人,不知会是怎样的后果!
果然,敏感多疑的段清尘立马就发现了段无涯的不对劲,她的脸色立时凌厉起来,疾步就往景玺的房间走去。
段无涯歉意地看了一眼景玺,忙追着段清尘而去。
相比于段无涯的惊慌,景玺反倒非常淡定。就算段无涯不说,他自己也会亲自告诉段清尘的。
他并不打算隐瞒白筝的存在,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他的亲娘,也不能干涉这一点,他仅存的这一点选择权力。
何况,他与白筝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往后,景玺不但要罩着白筝,还要喜欢白筝,爱上白筝。
景玺看了前面那两个背影一眼,也提步跟了上去。他虽然不怕他娘直到白筝的存在,但是害怕他娘伤害白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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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儿,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她消失!否则别怪为娘心狠!”段清尘忍住心里的怒意,终是有所顾忌和景玺之间本就淡漠的感情,做出了一些让步,否则她早就上前,一把掐死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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