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 第102章 希望花不会枯,我不会哭 6000+

作者 : 书锦程

(可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景玺。

白筝心里顿时被莫名的哀伤充斥:这一次,算不算是他不告而别?)

坐起身,白筝在床榻上呆坐了一阵,望了一会儿天,景玺依然没有回来。

白筝弯起唇角叹了口气,心想这样最好。

离别就要这样迅猛才更容易,否则一旦儿女情长起来,肯定走不掉了!

于是她将早就藏在床底的一卷纱布拿出来,月兑得只剩一件贴里小衣后,将那纱布一层又一层地绕在自己胸上摹。

白筝的身材本就有些扁平,纱布也没用上多少,胸前的起伏便不是很明显了。她将所有的固定好后,穿上一件白色中衣后,才叫云雀。

“云雀。”

“王妃娘娘,来了!”

云雀大喇喇的一嗓子从大门外窜进来,让白筝的忧伤情绪莫名地抖了一抖,給抖去了一大半,便自己下了床,往梳妆镜前一坐。

不消片刻,云雀就按照白筝的要求给她扎了一个男人样式的发髻,并且配了一套白筝早就准备好的素蓝色短打。

“王妃娘娘,你这……”云雀扎不住嘴,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觉得那江素绡漂亮吗?”白筝歪头照了照镜子。

“她漂亮。”云雀月兑口而出,最后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过比起王妃娘娘您,可就差远了!”

“你倒是嘴甜。”白筝装饰完毕,偷偷拿了一块画眉用的螺子黛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云雀本就有些微胖,现下被白筝一夸,那羞涩一笑,倒显得十分娇憨,一时竟忘了白筝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

想着古代的制度森严,下人的命运只是在主人的一字半句之间,为了不拖累云雀,白筝拿出上次景玺给她去喝茶的一锭金子交给云雀,“我看王爷的腰封上都缀有玉佩,我这没有,看起来有些空荡,你去王府外帮我买一块吧。”

“这金子未免太多了!您不怕奴婢拿了钱逃跑吗?奴婢可从没碰过这么大的钱!”云雀退了一步,眼睛都直了,却没敢接。

白筝将金定子塞到云雀手中,心道巴不得你赶快跑,这金定子也够你勉强活个一两年了。但一想到云雀这实诚的性格,怕她真的将所有的都花在买玉佩上,便加了一句,

“你就去大街上买,买最便宜的,不要超过一两银子。剩下的钱,你帮我找个靠谱的钱庄存起来。帮我保管你银票,等以后我想买什么首饰了,都由你去办。”

“我……奴婢谢王妃娘娘!”云雀突然跪地,颇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迹象。

白筝心里一抖,谢什么?难道这小妮子发现她的心思了?

不能啊!

“你这是干什么?咋咋呼呼的!”白筝故作生气,轻声呵斥了一声,以便探探口风。

“奴婢谢王妃娘娘的信任!奴婢觉得……自己……自己……”云雀结巴了半天,也没找到词语。

白筝了然,原来是这个事情。

大概是云雀这丫头当奴婢当得久了,所以早将自己的重要性和自我价值自降别人一等了,现在估计是觉得重新找回存在感了。

“赶紧去吧。给本王妃好好挑,丑了,小心回来我揍你。”白筝心里记着其他事情,也顾不得和云雀多说了。

云雀点点头,欢快地转身要走。

“对了,如果我哪天不小心又被别人劫走了,回不来了。这些钱就归你了。另外,帮我告诉王爷……让他别找我。”

云雀是个直性子,没什么心思,只是连忙说了句,“不会的,王爷一定会好好保护娘娘的!奴婢也不敢要王妃娘娘的钱……”

“去吧,好好选,时间久点都没关系。”白筝挥挥手,直赶云雀。

云雀重新欢快地走了。

*

云雀走后,白筝又在屋子里收拾了一阵,江素绡才带着两个侍女进来。

“东西准备好没?”白筝扫了一眼窗外,发现并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太子住进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梅歌和灵风了。不过这样更好,否则她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了。

江素绡朝其中一个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递给白筝一个小布包。

白筝将布包打开,仔细检查了下,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两锭实打实的元宝,另外有几张钱庄的银票。

江素绡还算讲信用,一分也没少给。

“我们现在就走吧。”白筝将布包的银票掏了出来。

“等一下!我总觉得不妥。为什么你要选择在大白天出去,这样对我来说太冒险了。”江素绡面有忧色,拦住白筝。

“你蠢啊!如今太子住在王府里,一到晚上,守卫必定更加森严!况且,晚上我以何种理由出去?翻墙?爬狗洞?可能吗?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白天就不一样了,你作为太尉府的千金,太子跟前的红

tang人,出去逛逛集市带几个人,那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王府门口的守卫还敢拦你,还会关心你带的人长什么样子?”

白筝神色黯了一黯,“最主要的是,景玺白天不在府里。趁着现在是上午,我也好走得远点。”

“我不是太子眼前的红人!你不要乱说!”江素绡皱眉,显然对白筝的话有了不同的侧重理解点。

白筝嗤笑,“随便吧。走。”

“这次是你求我的。所以以后你无论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江素绡依然不放心。

“我也不想与你有关系。”白筝冷脸,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有些焦躁。她害怕再拖延下去,她真的不想再走了。

“好!”江素绡终于下定决心,对一旁的侍女道,“你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是,小姐。”被唤作秋菊的侍女很快出去了。

不消片刻,她便回来,朝江素绡摇了摇头。

江素绡看了一眼白筝,“走吧,别拖了!”

白筝刚将那个小布包里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藏在她自制的贴身口袋里,听到江素绡这句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方才一直不肯走的人,好像是她江素绡吧!

不过,这下真的要走,白筝忽然觉得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她扫了一眼屋中的陈设,觉得往日瞧不起眼的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异常美好起来……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江素绡见白筝不动,警戒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白筝没理她,跑到梳妆镜前,将那把她每日梳头要用的木梳揣进了怀里,强忍住内心快要奔腾而起的离愁别绪,“走吧!”

江素绡这次倒是利索,脚步一抬,走得飞快。

白筝当然懂得她的心思,暗自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一路畅行无阻,王府的森严守卫对江素绡来说,如同虚设。

江素绡将白筝带到离王府很远的地方后才停下脚步。白筝早已走得气喘吁吁,连离愁别绪都累得快忘了,而江素绡一个深闺小姐,依然气定神闲的!难道是看到她白筝终于摇滚了以至于心情太好的缘故,所以不会累?

“你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出城了!我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江素绡指了指眼前一条通往郊外的大路。

白筝顺着她所指望去,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东西通过她的眼睛传达进她的心底。因为,她心里此刻满满都是景玺的影子。

她原本以为她和景玺的感情只是在最浅显的时期,根本谈不上深厚,更别说能一起经受艰苦的考验。

但当她真的踏出离开他的这一步,她才惊觉,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份情也是意料之外的深重。

经此一别,恐怕再难相见。此刻,她的双脚还仍旧在桐县的这一片土地上,她的心都已经痛成这样,如若往后……

“白姑娘,我费尽心思将你带出来,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悔吧?那我真是错看你了!”江素绡自然注意到了白筝的反常,所以语气非常不善。

白筝瞥了一眼江素绡,逆流成河的愁绪稍稍被阻断了一会儿,“我走了。祝你早日成为……真正的三王妃。还有,谢谢你。往后的一辈子,你好好照顾他。”

江素绡侧头,对白筝的话十分不屑。

白筝也不计较,兀自笑了笑,转了身。

此时刚好有风路过,卷起白筝的衣角、翻飞,撩起白筝脸颊边飘落的青丝、遮眼。

*

“阿玺,不能帮你浇花了,我食言了,对不起。”

“希望花不会枯,我不会哭。”

*

逆风而行,此行注定艰难。

好在,白筝没有回头。

因为即使回头,也看不见想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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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筝越来越远的背影,江素绡身边的秋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小姐,这条路不是通往月国的吗?自从十年前交战过后,两国的皇帝都明令过,不许国人私自跨越国线……否则以叛变罪论处吗?”

江素绡猛地偏过头,盯了一眼秋菊,“你是不是想和她一样的下场?!”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姐饶了奴婢吧!”秋菊吓得一张脸煞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要知道江素绡基本不发脾气,可一旦发起脾气来……

“你既然这样多嘴……就罚你一年不许说话吧。”江素绡看着白筝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凌厉。

秋菊舒了一口气,忙默默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江素绡和她的两个侍女就这样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再也看不见白筝的影子,江素绡这才动了动身子,“白筝,我给了你半条生路,余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银票虽是假的,但碎银子和元宝可是真的……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两个侍女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连往日使得甚好的溜须拍马,都不敢再用了。

“回府吧。逛了一天的集市,我也累了。”江素绡心头一下放松,身体上的累一下子席卷而来,倒不是装的。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忙各自奔上去,搀扶着江素绡往回走。

“对了,等会儿到集市上,给我重新买身衣裳,这衣裳沾了尘土,不想再穿了,直接扔了吧。”江素绡看了一眼自己鞋上沾满的尘土,突然发声。

没被禁声的另外一个侍女忙应了一声“是”,而秋菊则重重地点了下头。

*

江素绡回了王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到太子那里,貌似无意地提起,她今天出门时看到王府大门口的守卫并不是很尽责之类的话,还说太子身系天下大任,她害怕会因为守卫的疏忽而给太子造成危险……

于是,王府门前的守卫便换了人。

**书锦程**

云雀从街上蹦蹦跳跳回来后,满屋子找不到人,自然发慌,于是满世界找景玺,也找不到。但她又不敢去劳烦太子,于是没了主意的她只有坐在屋中颤悠悠地哭。全然没有回想起白筝之前的反常,更没有发现床榻上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放着一张笺纸和一根金钗。

而景玺和段无涯在山中找了一天的药材后,有了收获,便提前回了王府,但他并没有直接到白筝之前住的房间,而是转去了厨房。因为他突然想起昨晚白筝说过不习惯王府里的菜,想要家乡的味道。

景玺在厨房捣鼓了一番,尝试了几次,终于烧出了两道菜,基本接近白筝那几道菜的味道。而这一阵捣鼓,又费了好几个时辰。

等云雀被景玺发现的时候,云雀已经哭晕在白筝的床榻边。

“王爷,王妃娘娘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呜呜。”云雀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声音哽咽而沙哑。

景玺心中一凛,难怪他方才进来的时候,院中一片漆黑,他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何时不见的?”景玺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和急切,沉声问了一句。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啊!王爷!你回来了!奴婢……奴婢……”话说到一半,云雀突然将头从双膝间拔起来,看到景玺那张脸后,双膝一软,忙跪倒在地,连话也不会说了!

明明方才她还在悲伤的自言自语来着!明明刚才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来着!……这王爷,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这下死定了!弄丢王妃、得罪王爷!要死无全尸了!

“本王再问一次,她是何时不见的?!”景玺额头的青筋几近爆裂,一把拎起有些微胖的云雀,一双丹凤喷出可以灭身焚灵的熊火。

“奴……奴婢……奴婢去街上给王妃娘娘买玉坠子,回来就没见到人,整个王府也找遍了……就连床榻上都没有……奴婢……”云雀几经吞吐,最后熬不住景玺那可把人千刀万剐的注视,竟生生地将一句结结巴巴的话说得异常顺溜。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景玺扔了出去,她强忍着痛,没敢叫出声。

在云雀说到床榻两个字的时候,景玺的目光就已经跟着移了过去,他的眼神比云雀要好太多,所以他一眼便看见了床榻上那堆衣服和那一张被金簪压着的笺纸。

因为在北赤,举国上下通用的文字只有繁体字一种,而白筝留下的字,却是信手写就的现代简字,在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中,景玺勉强认得了“走”、“不要”。

如果单凭这张留字,景玺并不能完全断定白筝的意思,可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金簪:那支在婚礼前夜、他送给白筝的金簪后,就彻底明白,这次白筝是自己走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景玺缓步踱到桌边,一掌掀翻他费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饭菜。

那些瓷盘子混合着菜翻落在地,几声脆响过后,所有包含在里面的情谊和温柔都付诸尘土。

云雀本来已经稍稍平复了些的心情,却被这并不巨大的声响吓得身心惧颤,眼泪一下没忍住,蓦地奔了出来,却又不敢哭出声,只得咬着唇低着头发抖。

王爷,恐怕会杀了她吧。

景玺却没有再理云雀,他在屋中静默地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猛然转身出了屋外,直往王府大门而去。

达到大门后,景玺揪住其中一个侍卫询问是否有看到白筝出府,侍卫只是摇头。暴怒的景玺将门口的几个侍卫问了个遍,最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景玺看着远处黑蒙蒙地的天色,有些颓然,心想白筝是不是钻了狗洞跑了……

夜晚的凉风平地而起,穿廊过屋,最终打在景玺苦笑的嘴角上。

他颓然地退了两步,有些失控地笑了两声。

就在昨晚,那个女人还窝在他怀里,说要他抱着她睡!

就在昨晚,他还亲手喂她吃了一顿饭!

就在一两个时

辰之前,他还亲自做了她喜欢的味道!

而现在,她居然宁愿钻狗洞,也要逃离他的身边!

他景玺就那么让她失望?!

*

回廊暗处,江素绡和她的两个侍女静静地看着景玺的一举一动。

“如果等会儿三王爷来找我,就说我白天去集市上给太子挑补身子的药材,累了,已经睡了。如果他不来,我就去给太子送药。秋菊,你先去把药煎好。”

秋菊矮了身子,算作应了命令,忙转身去了。

江素绡则依旧站在回廊里,一直望着景玺。

回廊的另一头,带着面具的季审言,在被毁了脸之后,第一次踏出金苑,正往江素绡这边而来。

自十几天前见过白筝之后,他又想了很多,但实在没勇气在白天出来,于是便趁着月色出了屋子,先适应适应。只,他今夜刚一出来,便听见府上的几个丫鬟在议论说王妃娘娘不见了,而王爷在王府门口发火。

对于白筝,季审言心底终究是在乎的,只是现在更加没了资本,所以得掩藏起来。不过,过来看看景玺,他倒是可以做到。

“小姐,那边来了人。”江素绡的侍女眼尖,老远便看见了季审言,于是小心提醒。

江素绡微微侧首,瞟了一眼,发现是个并不认识的男人,但没多加在意,只是站着没动。

季审言路过江素绡身边的时候,也没心思去搭理她,便直接绕过了,直奔景玺而去。

“王爷。”季审言在离景玺十步之外的地方慢下脚步,朗声开口。

景玺一看是季审言,脸上的笑意更加苦涩,他缓步下了台阶,朝着季审言走来,立在他的身侧,良久之后才开了口,“如今,我也失去她了。”

季审言心思翻转,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景玺这样站着。

“让我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此时,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

季审言望了一眼景玺,景玺却没有抬头,依旧靠在回廊的圆柱上看月亮。

季审言本欲出去看看情况,只听几声惨叫传来,须臾之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经闯了进来,直奔景玺而来。

(文文好冷清,有亲在看吗?呜呜……快没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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