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 第120章 恃宠而骄 5000+

作者 : 书锦程

(说话间,柳翡雪起身,将书锁进自己的衣橱里,“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这本书,更不准动。来日方长,本宫等着她!”据)

墨珠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也不敢再多说,只是恭敬地伺候柳翡雪梳洗了后,就退下了。

确定所有的人都出去以后,柳翡雪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找出钥匙后,柳翡雪将书从柜子里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怀中。但是屋中并没有烛火,光线十分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地板和周围的家居摆设。

挣扎犹豫了好久之后,柳翡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抱着那本书来到了那扇半开的木窗前,虽然没有月光,但比起屋中,光线还是要强一些。柳翡雪颤抖着手将书展开,睁大眼睛,竟也勉强看清了书上的内容。

漫漫冬夜如割肤之刀,身穿单衣的柳翡雪却丝毫未感觉到,只因她早已充满焦灼,而明媚动魄的春,也早已在她内心深处开遍了诱人而娇羞的花朵。

……

书很厚,柳翡雪却只看了几页,就急忙回了被窝里。隐在黑暗深处,刚才看进心里的那些内容混合着太后家宴上、景玺的那句话、那个动作一起涌入柳翡雪脑海中。

沉醉。

沉醉过后,却觉得伤感:她是皇上的妃,却有名无实。

揆*

三日后,御书房。

景玺身穿冬黑朝服,头戴金紫色冠冕,端坐于金案之后,季审言和宁匡分别立于两边,而身穿盔甲的柳成忠则站在殿中央,与景玺面对面站着。

“这身盔甲穿在柳将军身上,衬得柳将军愈加威武了。不知这盔甲可有什么来头?”景玺脸上带着浅笑,语气比平时要柔和上许多,看向柳成忠的眼光里,还带着尊敬,甚至是谦恭。

柳成忠哈哈一笑,“皇上过奖了。”柳成忠对着天抱了抱拳,继续道,“当初我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同甘苦共患难,先帝他老人家念我一片赤诚之心,所以将他那身价值连城的盔甲赏赐于我。”

一口一个先帝,一口一个“我”。

“哦,原来是这样。”景玺深深地看了一眼早已一身横肉的柳成忠,“原来是先帝穿过的衣服。那么柳将军有没有想过,将这身盔甲再转赠给青年英武之人呢?毕竟,这么好的盔甲,北赤恐怕只此一件了。”

柳成忠双眼一瞪,唇上的山羊胡子一抖,双拳紧紧一握,却很快转成笑颜,“既然是先帝赏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能转送他人!我身上这身盔甲,除非先帝他老人家亲自收回,否则我会誓死守护,绝不月兑下它!哼!”

季审言和宁匡对望一眼,彼此眸中皆有气势凝聚。

景玺起身,绕出金案,爽朗一笑,“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朕只不过是同您开个玩笑。您是北赤的中梁砥柱,又是先帝老友,朕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景玺缓步走到柳成忠面前,在他肩上拍了拍,和颜悦色道,“退一万步讲,翡雪她如今在后宫位份最高,是朕身边难得的贤内助。您作为她的父亲,对她教导有加,这又是一功。”

柳成忠紧握的拳头放松下来,黝黑而布满风霜的大脸上慢慢爬上得意。

景玺颔首一笑,继续道,“按理说,朕还应该叫您一声岳父。”

柳成忠忙不情不愿道,“臣不敢当!”

“敢当敢当。您将女儿交给朕,朕一定会好好待她。”景玺转身,话语虽然说得柔和,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冷锐!

景玺回到金案之后坐定,低着头看桌上的奏折。

柳成忠虽然总揽大将军一职,但其实已经五年没有上过战场,加上年迈又耽于享乐纵欲,所以作为将士该有的隐忍不发和坚毅,早就被他消磨得快没有了。

只沉默了这一会儿,他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更何况,他根本没将景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帝当一回事儿。

见景玺半天不说话,他粗声粗气的打破沉默,“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景玺从奏折中抬起头来,“你看朕,这一看起折子来,就全然忘记了外界的万事万物。恐怕连刺客杀到了朕的面前,朕也难以发现。这不,怠慢了柳将军,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那本将军就告退了!”柳成忠早已没了耐性,敷衍地对景玺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且慢!”景玺并不起身,隔着金案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柳成忠顿住脚步,半侧过身,遥望着景玺。

“将军方才说,除非先帝亲自来收这盔甲,您才会将这身盔甲月兑下。”

“老臣是这么说过!”柳成忠微眯着眼睛,底气十足。

景玺敛了神色,担忧道,“将军切莫再这么说了。先帝早已仙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如果他老人家要亲自来收,凭着您和先帝之间的情谊,朕担心他会将你一起带走。”

“你!”柳成忠彻底转过身,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怒

tang意,平缓了气息后问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咒……”柳成忠停顿了半天,最终没敢将后半句说出来。

“柳将军,朕一片好心提醒你,不过是希望将军长命百岁,更好地为我北赤效忠效力。将军怎么反而一脸怒容?我北赤律法严明,尊卑有序,将军若是说错了话,朕……”景玺适时停住,对一边的季审言道,“小季,你送送柳将军。这严冬腊月,天寒地冻、路面湿滑,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将军,于公于私,朕都要心痛。”

没等柳成忠拒绝,景玺继续道,“不过柳将军自己也要多加留意。毕竟这天气不受朕的控制,若是意外伤了将军,那朕除了心痛,也不能为将军做更多了。”

柳成忠先是一怔,随即扭头便走。

季审言和景玺对望一眼,而后便跟着柳成忠去了。

宁匡往殿中一站,抱拳曲身,“皇上,微臣已经挑选了十几名样貌上乘的侍卫,一一交代、训练过了。”顿了一下,宁匡压低声音,“其中有一名特别出挑,颇合微臣的心意。”

“恩,好,尽快安排下去吧。”景玺单手支在金案上,闭着眼睛揉自己的眉骨。

宁匡望了一眼柳成忠快要消逝掉的背影,朝着景玺紧走了几步,“皇上,当初微臣在叛臣景端身边潜伏时,就曾见过柳成忠。而微臣也早就掌握了一些证据。另外,柳成忠的大女儿,正是嫁给了景端的大儿子,景安礼。”

景玺抬头,“准确吗?”

“微臣已经再三确认过。”

“好。你办的很好。朕也没什么好赏你的。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除了该除的人,朕就做主,将梅歌配给你吧。”

“谢皇上圣恩!”宁匡单膝跪地,脸上的喜色满溢。

景玺皱眉,对于眼前这个发小突然来了兴致,“宁匡,朕真的不懂,你到底喜欢梅歌哪一点?瞧把你高兴的!对了,你忘了那晚在撷芳殿,梅歌穿上女装过后……啧啧,她要是再敢穿女装出现在朕面前,朕绝对废了她!”

宁匡难得的憨厚一笑,“皇上,梅歌很漂亮的。”

“长的是不错,就是……算了。好好办事吧,朕会记住的。”景玺摇头,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宁匡嘿嘿一笑,脸上的期冀都快变成五彩祥云萦绕在他周身了,朝景玺行了礼后,喜滋滋地退下了,脚下生风。

*

撷芳殿。

白筝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其实,她是在等待一个人,就是景玺。

在白筝的认知里,既然是夫妻,除了忙各自的事情外,其他时间都是应该呆在一起的。至少,每天晚上,两个人不管做不做运动,都应该相互依偎着睡在一起。

可……

她经常说服自己,找各种理由为景玺的缺席开月兑。她知道景玺作为一国之君,每天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不能来她这里,实在不是因为他不够爱她,不够在乎她。

“白贵人。”

白筝听到声音,暗道一声不好,忙带了笑颜,从容转过身,“见过婕妤娘娘。”

一身桃红袄裙的柳翡雪浅笑盈盈的立在白筝的寝殿之中,白筝竟没发觉!更令白筝气愤的是,宫中的太监宫女竟也不通报一声,好歹现在她才是撷芳殿的主人!也太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你看着窗外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柳翡雪缓步踱至窗边,四处望了望,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心有不甘,诡笑着对白筝道,“难不成你是……在、思、春?”

白筝嫣然一笑,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空,装作没听懂柳翡雪的言外之意,“这除夕刚过,婕妤娘娘怎么就在说春天了?春天还远着呢,婕妤娘娘恐怕得慢慢等。”

柳翡雪眉目一凛,随即冷笑道,“皇上怎么不给你换座宫殿。如果本宫记得没错,这撷芳殿的主殿中,原本可是住的贾青舞。如今贾青舞都死了好久了,你还住在这里,也不嫌晦气?”柳翡雪兀自在桌边坐下,墨珠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柳翡雪端过茶杯,用杯盖拨着茶水,“还是说,贵人你也只够资格住住这样的宫殿?”

同为皇上的妃子,而且她柳翡雪的位分比白筝高出许多,但皇上至今为止,却只宠幸过白筝,其他的人一概不碰!

柳翡雪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但她柳翡雪可不会忍气吞声!再加上除夕夜在太后家宴上的那件事情,早就搅乱了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她曾几次找借口去见景玺,景玺却从不见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得来白筝这里碰碰运气,顺便,出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她早就万分的看不惯白筝,既然景玺不在这里,那她就一心出出气好了!总归是不能白跑一趟的。

“晦气?怎么会晦气呢?贾青舞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过眼云烟,凭她的力量,怎能平白让一座宫殿都染上不好的东西。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婕妤娘娘所说得晦气

,也早就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了。毕竟,皇上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撷芳殿。皇上金贵之躯、一身正气,是北赤最为祥瑞之人。无论是什么脏污东西,也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再也不敢回来。依臣妾看,这撷芳殿吉利的很。”白筝不怒不躁,平静的将一席话说完。

“白筝,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柳翡雪随手将茶杯扔在桌上,咬牙切齿,她白筝这是在向她炫耀皇上对她的荣宠吗?还隔三差五的来?哼!

白筝缓步走到桌边,将柳翡雪扔掉的茶杯扶正,盖上杯盖,看着一桌子的狼藉茶水,对于柳翡雪的话不置可否。

“就算你再得宠又怎么样?除夕夜太后的家宴,你去得了吗?”柳翡雪手臂一挥,将白筝刚整理好的茶杯挥落在地,一声脆响过后,鎏金的白瓷茶杯碎得四分五裂。

“你要是再敢嚣张,本宫一定会让你和你的二哥,死的和这茶杯一样惨!”柳翡雪对于白筝平静的态度非常愤怒,没有享受到威胁的快、感的她霍地站起身,捉住白筝的手臂,狠狠威胁。

白筝凝了柳翡雪一眼,而后猛地向后一退,从柳翡雪手中挣月兑了自己的手臂,她轻缓地理了理被柳翡雪抓得起了褶皱的衣袖,浅笑回道,“太后的家宴?要不是听婕妤娘娘你说起,臣妾倒还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种事情你怎会不知道?本宫看你是身份低微,去不成,所以才装作不知道,来掩饰你内心的失落和嫉妒吧。”柳翡雪好似终于找回了一点优越感,重新坐回桌边、

“婕妤娘娘说哪里话,臣妾当真是不知道。既然是太后家宴,皇上必定会出席。可除夕那晚,皇上彻夜陪着臣妾,所以……”白筝朝着柳翡雪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不过,你我皆是皇上的女人,不是太后的女人……”白筝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只是点出重点,丝毫不提自己对太后家宴一事的看法,以免言多而失。

想必凭着柳翡雪的聪明才智,绝对懂她话里的意思:就算再得太后喜欢,就算位分再高,得不到皇上的心,那就等于白搭!

柳翡雪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抖动了一下,“白筝!你最好不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婕妤娘娘在说你自己吗?”扫了一眼柳翡雪明显被噎的神情,白筝继续道,“婕妤娘娘你忘了,方才你还在跟臣妾说太后的家宴,只有你去了,而臣妾却没有去成。由此看来,太后对婕妤娘娘你,岂不是特殊照顾?这样推断下来,婕妤娘娘这不是恃宠而骄是什么?”

柳翡雪终于沉不住气,猛地起身,手掌一扬就朝白筝的脸扇过来,“贱人!”

白筝本来就有些功夫底子,只是记忆恢复得并不好,所以病不能掌握。不过应对柳翡雪这种娇贵的大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轻易地挡住柳翡雪的手,同时借力将她往后一推,柳翡雪一个重心不稳,接连退了好几步,幸亏墨珠反应快,及时将她扶住了。

柳翡雪愤然挣开墨珠的搀扶,本能地朝着白筝紧走几步,想要反击回去,可一看到白筝凌然却带笑的脸,便立时止住了脚步,只是伸手指着白筝,“你这么嚣张?难道真的不怕我将你和你二哥的秘密抖出去?!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

“婕妤娘娘真是说笑了。你既然握着臣妾的把柄,自然会好好利用。如今你藏着不说、不用,不过是时机未到。难道婕妤娘娘会心慈手软,将臣妾的秘密永远吞下?臣妾可不敢奢望。”

“再说了,婕妤娘娘总是说臣妾和臣妾的二哥,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当中,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最得太后宠爱的……辛杨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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