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总算迎来了有假期的节日了——元旦。
大学时期,我参加过几次跨年晚会,学校自己举办的跨年晚会,在将近零点的时候全校师生一起倒计时。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在新年的钟声刚敲响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将会得到实现。于是,我就傻乎乎地从那时开始直到现在,每年的零点时分必定会紧张万分小心翼翼的许下我来年的愿望。这些的愿望应该是没有实现的吧?要不到现在我就不会忘记都许过哪些愿望了。
h大的跨年晚会除了传统意义上的歌舞类节目外,还有猜字谜、露天电影、室内电影、篝火晚会等等。h大校规严厉,严格禁止男生进ru女生宿舍,当然还是会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开学迎新、毕业离校,嗯,还有一天,应该说是一晚,就是跨年的这晚。据说这一晚,女生宿舍通宵不设门禁,男生可以自由出入。
还记得当年我住的是六人间的宿舍,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上下铺,空出的两张床拿来放行李,书桌放在正中间。宿舍既不带阳台也没有**卫生间。公共卫生间设在楼与楼之间的楼梯间,分为里外两部分,外面靠近楼梯口的部分是刷牙洗脸洗衣服晾衣服的地方,里面那部分才是厕所和淋浴间。让我最不习惯的是厕所和淋浴间的设计,竟然都没有门。淋浴间没有门,我就弄了一个浴帘,洗澡的时候挂上。但是厕所没有门,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将就着也就过去了。
大一跨年那天,宿舍六个人,一个本地的回家了,还有三个出去通宵上网,只剩下我和林小白留在学校。我和林小白刚好都是下铺,又是隔壁床,还都是南方人,革命情谊从开学的时候就结下了。
我们伙同隔壁宿舍几个留校的本班同学一起参加跨年,可惜人太多,没走多久,一群人就被人群冲散了,最后就又剩下我们两个。当我们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猜完字谜、参加完篝火晚会、再倒数完后,已经困得不行了,实在没有力气继续后半夜的活动了,于是一致决定回宿舍。回到宿舍,我想起了那个传说中通宵无门禁,于是跟林小白那么一说。于是,我们俩又一致决定把宿舍门反锁,通宵聊天守卫宿舍,预防男生。额,为什么要预防男生?因为他们会进女生宿舍。他们进女生宿舍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额,没有。这样智商的我们竟然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后面三年的跨年晚会形式大同小异,虽然我还是会参加,不过已经少了大一那种新鲜感,印象反倒没那么深刻了。等到工作了,各大地方卫视的造星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娱乐节目层出不穷,跨年晚会的水准越来越高,大明星越来越多,我足不出户就能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就更加对现场缺乏兴趣了,即便是厉栗也没法拖动我懒惰的身躯。
今年的12月31日刚好在周五,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元旦迫近,我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工作也是草草了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终于得到解月兑。
走出单位大门,秦齐舒又是早早候在那儿。一个星期没见,身穿灰色呢子大衣的他身姿愈发英挺,低头沉思的模样略显深沉。
毫无情趣的男人竟然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他自己住的家。嗯,看来他深切的明白抓住我的心就是抓住我的胃。自从我吃过秦齐舒做的菜,就对外面餐馆的饭菜提不起半点兴趣了,一来总是去那几家,缺少新鲜感;二来我习惯第一次吃什么好吃的以后再去几次都还是点第一次吃的。于是,我不止一次向秦齐舒暗示我喜欢他做的菜,为了吃到他的菜,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于是,我被邀请到他家吃饭,他负责做饭,我负责等吃,这是我以为的版本。
但事实是,我一到他家,他就抓过橡胶手套递给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
“大扫除啊!”
“不是要吃饭吗?”
“我做饭,你,大扫除。”
“为什么?”
“你是不是说过为了吃我的菜,做牛做马都可以?”
“嗯……说过。”
“那还不动手?”说着,他又把手套往我面前伸了伸。
“……”看着他的手,我岿然不动,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干活的。
秦齐舒扔下手套,转过身去开始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我们签的那份协议啊!”
“……”我乖乖地拿起手套,“打扫哪儿?”
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整个房子。”
“……”
我是牛,我是马,祸从口出啊。
我伺机报复,一上楼,我就直奔秦齐舒卧室搜集把柄。
一个人住的房子,连卧室都特别大,看到他那张超级大床,我顿时羡慕起来,在上面打滚一定很爽。不行,我这是来找把柄的,我按捺下内心的小冲动。
打开衣柜,黑白灰占据了大半空间,鲜有的几件亮眼衣服扎眼得很,无趣,我扁扁嘴。
卫生间,牙刷、毛巾、剃胡刀、洗发水、沐浴露、男士护肤品、男士香水,就是没有女人用品。
床头柜?这不好吧,我看了看那两个古色古香的床头柜,看人**是不对的,即使是男朋友的也不行。
我挫败地退出他的房间,卧室没有,那书房没准能找到一两本小黄书吧?
我重燃希望,兴致勃勃的奔赴书房。打开门,两面墙都是书,大大的书桌放在离落地窗不远的地方,桌面简单整洁。我环视一圈之后,又一次发现,这男人无趣得很,看的全是些什么经济、哲学、天文、地理之类正儿八经的书。
“打扫书房呢?”就在我神游太空的时候,他出现在我身后。
“嘿嘿。”我回过神,假装擦书架。
“要不要参观我卧室?”他不走,倚在门上看着我。
“这……不好吧?”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看向他,眼神闪烁。
“你难道不好奇男朋友的卧室么?”
“没有啊。”我无辜地看着他。
“来吧,特意向你开放的。”他锲而不舍地打动我,“你不看……可惜了。”
“……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么主动,怪不得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东西。
走到门口,我暗自为自己的未卜先知松了口气,没有在他的床上打滚是个正确的决定。
“进来吧。”他打开衣柜,找出一套居家服。
我看着他手里的衣服,“这……不好吧?”
他看一眼我,顿时了然,“坐。”说完,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
我看了一样偌大的房间,这男人实在得很,卧室就是拿来睡觉的,时下流行的休闲桌椅都没有,整个房间就让床占据了。坐,坐哪儿去?我可不敢造次。
当他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我在门口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他看了我一眼,走向他的床,坐下,“过来。”
我闻言,乖乖走上前去。
“要不要看看我床头柜?”他拉开右侧床头柜的抽屉,抬头看我。
我回望他,他眼里带着了然,我脸一红,连忙摆手。
“真不看?”他把抽屉开得更大。
我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瞄了一眼,脸色更红。omg,竟然有xx套……
“满意了?”他笑容放大。
“满意,非常满意。”说完,我羞红着脸跑了。
他在卧室哈哈大笑。
最终,还是他做饭,我等吃。
秦齐舒除了必要的应酬,基本很少出去,跟我交往后,他出去得算是频繁了。毕竟也不能老把我往他家里带,也不能去我家里。而我除了吃就是睡,娱乐节目少得可怜,最多也就是逛街唱k,并不是爱玩爱闹的badgirl,所以他说,他很欣慰有我这样的女朋友。
这吃完饭后的漫漫长夜,该怎么过呢?我还挺期待新年倒计时的,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习惯哪能说变就变。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去楼顶花园喝啤酒。额,我不是说过我酒精过敏么,所以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能到什么份上,通常一瓶易拉罐大小的啤酒就足以让我发热起风团,而且风团一般是先从背部开始发作的。我们这儿管红疹叫风团,一团一团的,要是接触到凉风,长得更密集,很形象。
这样的决定显然是错误的,而秦齐舒事先并不知道我的过敏症。当我们对饮了一瓶啤酒后,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开始过敏了,而秦齐舒,似乎酒意正浓。
我咬咬牙,又吹了一瓶,越发觉得后背痒得难受。
秦齐舒看了看我,笑意连连,“你脸红得真可爱。”
“嘿嘿……”我难受的抬起手想要去挠后背,结果发现我的手背都起了风团,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那个……我过敏了。”
“过敏?”他放下酒瓶,急忙抓起我的手看了看,再仔细看看我的脸,“第一次过敏?”
“额……我酒精过敏的。”我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女人,你酒精过敏还喝这么多,不要命啊!”他愤怒地把我拽向他,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将袖子撸起,整条手臂布满了红彤彤的风团,触目惊心。
他放下我的手,又将手伸向我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稍微舒服了一点,忍不住嘤咛一声。
“除了手臂、脖子,还有哪里?”他不安的问。
“好像全身都起了。”我浑身都痒得难受。
“走,我们去医院。”他拉起我就要往楼梯走。
“不……不用去医院。”我想起以前过敏的经验,如是说,“吃点抗过敏的药,睡一晚就好了。”
“……”他沉默半晌,“那下楼吧,你去休息,我去买药。”
我乖乖地下楼,拿过他递来的睡衣走进卫生间换衣服。刚月兑下衣服,我瞟了眼镜中的自己,感觉好像不是太好,浑身上下,连脸都起满了红红的风团,这次貌似真喝多了。
躺在床上,我痒得睡不着,时不时挠挠背挠挠手,连脸都想抓上几把。
很快就听到他回来的声音,不一会他就端了水拿着药进来了,“起来吃药吧。”
我听话的接过药吞了下去,此时我的症状已经比刚开始严重了许多。
“真不去医院?”秦齐舒不确定地看了看我。
“有没有抹手的药,我难受。”我看着他,不舒服的扭了扭身体。
“你等会儿。”他说着就走开了,很快手里拿了个绿色小瓶子进来,“来,把手伸出来。”
那些清凉的药膏抹上手臂后,瘙痒减轻了不少,可是,我为难地看着他。
“哪里还不舒服?”我伸手指了指后背。
“趴下。”我又听话的翻过去,他的大手将睡衣掀起,我听到他抽气的声音。
“都严重成这样子了还不去医院。”说着,他还狠狠地打了我**一下。
“我也是才发现的。”我委屈地小声抗议。
我是一个生病了特别会磨人的人。那个小药膏的止痒效果持续不了多久,等凉意散尽,我又痒了起来。秦齐舒为了方便照顾我,睡在我旁边。我恶霸地将他摇醒,让他继续帮我上药。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我口又开始渴了,于是再一次摇醒他。如此反复了好几回,终于我睡了过去。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台时,我醒了。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但是凭经验,风团还没有完全消退。我看了一眼身侧,秦齐舒已经起来了,不在房间里。
“起床了?”我正准备起床,他拿了毛巾牙刷进来,“洗漱完下来吃早饭吧。”
“嗯。”我接过牙刷毛巾走进卫生间,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起的风团还没完全消退,那张脸看着有点吓人,真难得秦齐舒没有被我吓到。
本想将秦齐舒的睡衣换下,换上我自己的衣服,结果刚把上衣月兑下,我就发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尽管那药膏没有颜色,但是抹了几层,就跟鼻涕一样黏在身上,看着就恶心。我忍下想吐的冲动,把衣服套了回去,反正都脏了,那就继续脏着吧。昨晚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睡衣如此宽大,今天才发现他的上衣都能当我的睡裙了。怪不得电视里的男女那个啥过后,女人总爱穿男人的衬衫,果真是宽松自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