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了我一夜?”男子不解的看了看孙先生,很是吃惊,他居然有胆子把自己交给一个别国的女子一夜?
“那可不,人家还给你擦身换水。舒悫鹉琻”
“……”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孙先生一边把脉一边若无其事的说。
“那女人这么疯,又是北朝的人,你放心把我交给他?”床上的卫羽坤一脸的震惊与不解。
“那不正好,她若只是一般女人,又如果医得好你的病。”孙先生到不含糊,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阴冷的也只是外表,股子里依旧是个善意的人。
“是她帮了我?”
“殿下以为呢?老夫这一晚上都去外面找药去了,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孙先生微笑着将手从男子的腕上拿下,很明显他的经脉已经恢复了生机。虽然这女子的手法乖张,但也不失有效。
“既然如此,等会就派人把她送回去,我看她脸色不大好,你给她看看,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要快点把她送走,让她滚回去睡觉,免得在这里出了事情我还得去给龙啸桀交代。”男子喃喃自语,突然开始回想自己刚刚对她是不是有些不大礼貌。
繁华的南都城是南朝每个人心中的骄傲,他地处郴州平原以南,背依昆仑山脉,虽无险可守,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交通四通八达,经济稳定,原住户籍民超过二千万,流动户籍民更是无法估计。南都的街道精致典雅,虽然他的建筑风格不如东岳大气蓬勃,但繁华的令人不敢相信。城中店铺达到十一万四千六百多家,中心街道被称为御街,宽两百步,长三公里,直达皇宫正门,周围名铺林立,与我们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政治经济文化民生影响在四国之中堪称翘楚,别处根本无法动摇。
南朝民风淳朴,律法严明,为了活跃经济文化,还放宽了宵禁,城门通宵可进出,三百步设一个军巡点,白天维持城内交通,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民宅防盗防火,防止以外事故。
整个南都城周长一百五十余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座城池环绕组成,外有护城河和神卫营军营,是一座规模宏大,精致秀丽的都城,也是四国当中人口和占地面积最大的城池。
为了迎接本次的轩王六十寿宴,原本防御森严的内城变得更加严谨了起来,五十步就会有两名站岗的侍卫,密切的关注着人群,各大小路口也设置了临时的排查点。
瘟疫事件之后,一路从祁门关过来虽然再无波澜,但呢喃的精神一直不佳,终日在马车里躺着昏昏欲睡,龙啸桀知道她放血给卫羽坤喝之后脸色黑了几天,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东岳皇早到了四天,我们的皇上已经安排他在北边的行宫住下。三殿下说了,如果主上不嫌弃,可以同北朝的人一起住进他的合欢海行宫。”前来接驾的卫老将军一脸谨慎,对着这个北朝的皇帝也是不卑不亢,半点没有刻意奉承之意。
“那就有劳三殿下了。”龙啸桀对箫如然历来无好感,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加上他对呢喃的心思,他更加不愿意和他凑在一块,既然卫羽坤安排好了他们不住一起,那样也好,省得见了面横生事端。
“听闻那合欢海是三殿下过世母亲的行宫,对外从不接待宾客,这次为主上开了这个先例,实在让南朝的其他群臣无不猜想万分。外面都在传不知道到这卫三殿下是不是故意拉近关系,想在未来即位之时得到主上的支持。”火麒麟若有所顾。
“卫羽坤?他需要人支持吗?呵呵,他仿佛从来就没有把别人在乎的这些事当一回事。不要多想了,既然人家邀请我们来了,那我们就要拿出上宾的姿态,自于这合欢海行宫?本王到还正想进去瞧瞧,不是一直有传闻说跟喃儿有关?趁这个机会,咱们就进去好生看看。”龙啸桀一脸笑意。
“主上,你身上的蛊毒都还未解,你别一天老想着和郡主凑在一块行不行?”火麒麟又开始唠叨起来。
“知道了我的大将军,你看我这一天不是没事吗?”
“其实如果能让孙先生为主上看看,未尝不可?他们三殿下病了,不也请了郡主过去帮忙?”火麒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治疗他的机会。
“万万不可,此事非同寻常,半点都不能透露给南朝的人。”男子当即将目光扫向火麒麟,给了他一个绝对不允许的凌厉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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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里?”呢喃坐在软轿之上,看着自己被抬进那合欢海的行宫还真是大吃了一惊。
蔚蓝的天空中是两只巨大的雪鸳徘徊其上,欢喜的鸟儿在天际追逐翱翔,时而高鸣呼应,她温婉一笑,想起那年才到这个世界那一身的狼狈和惊慌。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龙啸桀下了马,快步的追上她的软轿。
“你不是想试探我吧?”女子没有看男子,到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浩瀚的天宇。
“说什么傻话,我试探你什么?”男子有点生气。
“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无论你信与不信。”女子边说边勾起一抹浅淡而无奈的笑。
“你说的每一句我都深信,无论你的过去经历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还在我身边,平安就好。”男子无心去体会她隐含的到底是挖苦还是伤怀,眼睛已看见不远处迎来的卫叔。
“老臣代皇上与三殿下恭迎北皇陛下、泽荣公主和呢喃郡主!”卫叔携一干重臣跪拜在地,已等侯多时。
“老先生快些请起,这一路过来还真是让南皇与三殿下费心了,不知三殿下这身体可否恢复?”龙啸桀知道这一路卫羽坤也不见得轻松。
“回禀北皇,殿下的身体在孙先生调理之下已经无大碍,只是今夜在如意欢喜楼安排了宴请东皇与北皇,琐碎事务须谨慎繁琐,所以就先差了老臣过来迎接北皇陛下。”卫叔不愧是卫家忠心不二的家臣,说话更是小心谨慎,生怕别人揣测了卫羽坤的病情。
“三殿下还真是客气,那就先有劳了。”龙啸桀随便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住进了合欢海。
“晚上一定要去参加宴会吗?”呢喃略显疲态,她摇晃着脑袋,很是不情愿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怎么不想去?那可是南朝为我们接风的晚宴,到时候几个皇子都会过来,在大寿前也得先认识认识。”
“我只是不想和箫如然撞上,他一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还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话说回来,我一向不喜欢和一群皇二代应酬,有没有什么话说,无非就是互相吹捧。”女子此时半卧在房间书桌边的沙发之上,很是放松,这卫羽坤还真是聪明,在洗脚城享受了一夜的沙发,如今就搬回了自己的行宫,现学现用,这样也好,让她也可以好好享受享受。
“你若真不想去我给你推了就是,难不成谁还敢为难了你?”男子看她一脸享受的模样,想到连日来的车马劳累,倒也想她好好休息休息。
“真的,那我就不去啦!”女子满脸欢喜,一副悠然忘我的自在。
“恩,那你就好好休息,要吃什么吩咐下人去做就是,我必须选去看看泽荣了。”龙啸桀一边交代一边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
“恩恩,对对对,是该去看看她了,毕竟她才是你的皇妃,瞧我这记性,这些天一忙起来,把她都给忘了。”女子抱歉的窜起身来,将男子连推带赶的给请了出去。
华灯初上,大队人马都赶到御街的如意欢喜楼去参加卫三殿下的晚宴了。一时间,原本才热闹了一个下午的的合欢海行宫又变得如往常一般安静起来,宫人们谦卑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务,谁也没有注意那个总是我行我素的呢喃郡主居然换了一身南朝的民女装扮,偷偷溜了出去。
女子跟着记忆的脚步,模索着那并不熟悉的街道,穿过那繁华的御街,穿过那些酒色纵横的商铺,穿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民居,边问边找,总算是站在了那一座不大的破庙之前。
这座破庙在贫民居的边缘,早已荒废,四周并不算荒芜,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崭新的大寺,想必香火都给那边抢走了。
女子推开那破旧的门,厚重的大门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腐朽不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外面夜色落幕,里面也是一片阴森暗淡。
从门口一眼望去,破庙的每个角落都杂乱的铺满了稻草,有点如鬼片中的场景,地上有几堆烧过的篝火残余,想必偶尔会有露宿者在这里过夜。女子扫视四周,空气中弥漫着酸楚的气息,回忆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
她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前站了一小会,那嘴角似乎有微微的触动,这样的场景曾经数次地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如若一切真的就只是梦,那该
是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她突然想起学生时代的这首《木兰辞》,终于自己也有机会身临其境的体会一把当事人的心情了。
“我以为你今天会带她来?哼,原来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皇妃。”箫如然看了一眼对座的龙啸桀和他身边的卫羽芝,一脸的不屑与鄙夷。
“东岳皇还真是清闲,我带谁来参加这宴会还能劳你特别关注?泽荣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妃,又是轩皇的爱女,我带她来理所当然,难道你有什么意见。”龙啸桀知道他对呢喃的心思,自然也不示弱。
“呵,好你个明媒正娶,希望你在她面前也一如即往,理直气壮的说这四个字。哼!”箫如然陡然一笑,让大家都莫名其妙。
“东岳皇说笑了,小妹和北皇一向鹣鲽情深,一同出席家宴很是正常。只是东岳后宫等级严明,规定了正宫皇后才能参与这样的国宴,彼此习俗不同,不足为奇!等太子殿下一过来,我们马上开席。”二殿下卫羽熙突然发话。
“荒唐,我堂堂一国之君,还要等你们那窝囊的太子来了才能开席?就算你父皇在此想必也不会如此态度!”箫如然对卫羽熙不屑一顾,而对于太子卫羽平的诸多行为,他更早就有所耳闻,这样一个傀儡太子,真是多余。
“这太子殿下还真是贵人事忙,就让大家这么坐着等他?”龙啸桀也把茶盏小心的举到嘴边,轻啄了一口。
“如然国君所言甚是,是我大哥礼数不周怠慢了各位,传令下去让厨房马上开席。”卫羽坤脸色不算太好,轻咳了两声。
“不就等了一小会吗?本太子还不是为了盛装出席。”
众人闻声望去,见那混世魔王一般的卫羽平既然身着五爪金龙的锦绣皇袍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大哥?”卫羽熙很是吃惊。
“呵,平太子这一身打扮敢情是代替轩王来迎接我们的?”箫如然取笑他,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那是,好歹你们也是两国的君王,这次来南朝参加我父皇的寿宴,我们肯定要盛装接待啦!不然怎么配得上我们第一大国的名头?”卫羽平见众人看见自己都是震惊的模样得意得沾沾自喜。
“平太子认为南朝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国?”白颜方丈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突然问。
“皇兄,快快入座吧,大家都等着你呢。”四殿下卫羽凌慌忙的将话题打住,对着卫羽平不断打眼神。如今东、北两国的国君都坐在这里,他居然敢冒出来说南朝是天下第一大国,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呵,连老四也来了,今天还真是到得齐,老三怎么不把你那舞姬宠妾招来给大家跳跳舞助助兴也好,让两位国君都见识见识咋们南朝第一舞姬的风采。”卫羽平对着卫羽坤嚷嚷。
“太子,你的话未免太多了,起歌舞!”白衣男子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嘶哑低沉的招呼着礼官。箫如然竟也被他这句无关痛痒的话语惊动,他的目光,忍不住往他的身上挑起,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果然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这个看似云淡风清,温文儒雅的男人,表面上是波澜不惊的,但注定将是他一统天下最大的阻碍。
顿时妙乐四起,大家客套的举杯相对,表面上祥和美好,私底下却人人各怀心事,卫羽芝小心的扫了一眼对座的卫羽熙,短短一秒竟然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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