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巷子处
箫忆竹追了好远,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忽听背后一个声音响起,她回头望去。
北宫冰蒂依靠在墙上,踢着脚下的碎石,冷笑道:“你追来做什么?”
箫忆竹走到他身边,笑了笑:“若邪王不想让我追上,就算我累死,恐怕也难追上您吧?”
北宫冰蒂拉过她,将她抵在墙上,抓着她的肩膀:“没人告诉你,太聪明的女人,会惹人讨厌吗?”
“听过!女子无才便是德!”箫忆竹淡淡道。
北宫冰蒂冷哼了声:“既然知道,就该收起你的聪明。”
“邪王若真的喜欢那些愚笨的女子,便不会遇上我了,不是吗?”箫忆竹淡笑望着他,说道。
北宫冰蒂算是服她了!瞪了她一眼,说道:“本王确实不喜欢愚笨的女子,偏偏就喜欢你这个聪明的过分的磨人精。”
“原来邪王有自虐倾向啊!”箫忆竹笑说着。
北宫冰蒂怒道:“你又敢骂本王,胆子倒不小!”这个该死的女人,当真惹人厌得很。
“我胆子从来就很大,这件事儿邪王不是早知道了吗?”箫忆竹回视他说道。
北宫冰蒂气恼的堵上那惹人厌的水唇,边吻边说着:“会回应吗?嗯?”
“不会……唔……”箫忆竹刚说完,就被咬了一口。她生气的挥掌打向他,可恶的北宫冰蒂,不止占她便宜,竟然还敢咬她?找死。
北宫冰蒂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墙上,不知节制的吻着她。这个女人虽然冷了点,唇也冰了些,可不可否认,亲吻她,是一种享受!他的唇很女敕、很软、凉凉的,带着她独有的竹香气。
箫忆竹挣扎着,她快透不过气来了!不,是快窒息了……
“你再敢踩本王,本王就扒了你的衣服。”北宫冰蒂警告完她,唇又覆了上去。这个女人,他要不给她点警告,说不定她又会踩他一脚。他可不想在享受的时刻里,被人打断。
箫忆竹心里清楚,如果她真再踩这个男人一脚,依这个现在疯狂男人,和他以往的荒唐行径,说不准真会扒了她的衣服。可她真得快窒息而死了。她没有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推着他的胸膛:“北宫……冰蒂……嗯……死……唔……了……”
北宫冰蒂也感觉怀里的人快不行了,她的腿已经软了,气息也越来越弱,他的唇自她唇上离开:“你这笨女人,不知道换气吗?”
箫忆竹依靠着他,喘着气:“换气?没人教过我……这和游泳……一样吗?”
北宫冰蒂看着脸色绯红,张着嘴,喘着气的人,哭笑不得道:“和游水不同,游水是憋气,这个可以唤气。”没人教过她?她怎么想起这句话来的?这事儿要真有人敢教她,他第一个杀了那人。
“哦!”箫忆竹点了点头,孺子可教道:“知道了!”
北宫冰蒂看着一副学生受教的人,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挑起她的下巴:“那还要再来一次吗?”
“不要!”箫忆竹推开了他,走到远处,冷冷道:“北宫冰蒂,你别太过分了。”
北宫冰蒂的见她真生气了,笑了笑,说道:“好了!开玩笑的,既然跟我出来了,就去趟我的住处吧!”
“你的住处?玉苑?”箫忆竹疑惑地看着他,随后转身离开:“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北宫冰蒂看到真离去的人,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扯入怀里,抱起就走:“本王说让你去,你就必须得去。”
“北宫冰蒂,世间就再没有比你更无聊的人了。”箫忆竹懒得反抗的,冷冷道。
玉苑
夏侯影见到前后到来的人,迎上前:“小忆,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叫她什么?”北宫冰蒂问道。
夏侯影笑说道:“叫她小忆啊!怎么了?不对吗?”
北宫冰蒂看向那个白衣女子:“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邪王殿下,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您用得着为此大动肝火吗?”箫忆竹淡淡道。
卫珂铭望着那个白衣女子,想必她便是霓裳院的雪舞。果然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不过她似乎不怎么把王爷当回儿事?
北宫冰蒂懒的和她废话:“跟我来。”拉起她的手就往一处走。
“北宫冰蒂,你够了!”箫忆竹甩掉他的手,说道:“来也来,我该回去了。”
“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是为了去陪他?”北宫冰蒂不悦道。
“你明知他是我的兄长,有必要吃这个味儿吗?”箫忆竹觉得这个人简直是无理取闹。
“他要不是你兄长,我早杀了他了。”就凭她对那个人那么热情,就足以让他起杀心。北宫冰蒂越想,就越不舒服。
箫忆竹叹了声气道:“走吧!去你房间。”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简直无语透顶了。
北宫冰蒂看着对他妥协的人,拉起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夏侯影咋咋嘴道:“也只有雪舞敢跟小蒂顶嘴了!”
“也许主子就喜欢她这样的女子!”许世然摇扇道。
“还记得我们曾经说小蒂种荆棘的事儿吗?”夏侯影笑说着:“当时就怀疑他喜欢带刺的女人,现在看来,果然是!”
“你错了!主子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欢的!”许世然说道:“他喜欢雪舞,一是因为雪舞惹人怜爱,二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要强。她有绝世姿容,她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她更是神秘莫测,让人看不清,猜不透。男人嘛!当天下无敌之后,总想找个敌人——而雪舞便是唯一能和主子为敌的人。”
“还是位可以相伴终生的红颜。”君忘尘冷冷的接了句。
许世然合扇道:“忘尘说得对,主子绝世无双,雪舞绝代风华,唯此二人结合,方可为天地良缘,千古佳话。”
“你们说的好,管什么用?人家雪舞根本不屑你家主子。”夏侯影心里不是滋味道。
许世然笑道:“好像有点酸啊?”
“是非常的酸!”君忘尘接道。
“懒得理你们,我去睡觉。”夏侯影甩袖离开。
房间里
北宫冰蒂把她按坐在一个长案处,随之也坐在了她身边。
“什么意思?”箫忆竹看着面前的琴,不解道。
北宫冰蒂自身后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弹琴给我听!”
“你的失眠症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弹琴?箫忆竹对此很不理解。
北宫冰蒂咬着她的脖子:“我从没听过你抚琴,你却为他弹了琴。”
箫忆竹被她弄得脖子痒痒的,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啃咬着她的脖子,不疼,却痒得很。她败给他了,开口说道:“你要听什么曲子?”
“你为他弹得是什么曲子?”北宫冰蒂问道。
“云水禅心!”箫忆竹回道。
“云水?禅心?佛教的曲子?”北宫冰蒂问道:“难道你想出家?”
“是想过!”箫忆竹淡淡道。
“我不听,弹别的,弹情曲……”北宫冰蒂暧昧的在她耳后吹着气。
箫忆竹不为所动,手轻抚琴身,拨弦轻捻。一曲古相思曲,被深情的演奏。有时候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不懂爱情,为何可以演奏情曲?
一曲终!北宫冰蒂赞叹道:“你的琴,比你的箫好!”
“我善抚琴,对于箫——我不如玉玲珑!”箫忆竹似是叹息道:“曾遇这个女孩,她吹得一手好洞箫,可为之天籁妙音!”
“玉玲珑?倒不曾听过此人!”北宫冰蒂说了句,随后问道:“你刚才弹的是什么?”
“古相思曲!”箫忆竹淡淡道。
“有什么意义吗?”北宫冰蒂继续问道。
箫忆竹侧首望着他,轻吟:“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北宫冰蒂轻吻她的唇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早点休息吧!”箫忆竹起身、开门、离去。
北宫冰蒂在房间里轻拨着琴弦,喃喃着:“忆儿,你若真对我如此深情——该有多好啊!”
黑夜里,寂静的街上,走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
咻——
箫忆竹闪身躲过那一道暗器,冷冷道:“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一群黑衣蒙面人出现在她面前一丈处,一个领头人,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冷冷道:“武功不错啊!”说着便拔刀击向她——
箫忆竹只见金光一闪,连躲数招,已有些吃力。看来没实战劲验,就算武功再高,也难已无兵器在手、得以安全月兑身。此人招招要她命,且武功在她之上,她无雪晶箫在手,根本无法与此人拼得输赢。金光一闪,刀已直取她面门,一道黑影挡在了她身前,只听兵器相击声,那个黑衣人已退入了他的人群里。
“你没事吧?”北宫冰蒂转身问道。
箫忆竹听着耳熟的声音,疑道:“北宫冰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担心你怕黑,所以便尾随来了!”北宫冰蒂调笑道。
“无聊!”箫忆竹说完,便转身离开:“你自己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北宫冰蒂上前抓住她:“不行!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埋伏呢。”
听到他担心的语气,箫忆竹说道:“那我在这里等着,刚好欣赏下邪王的——飒爽英姿。”
“你啊!”北宫冰蒂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随后转向那群黑衣人,冷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连我的人也敢动。”
“邪王要英雄救美,让我们来演戏,现在却要杀我们……呵呵!这事儿可不好玩了!兄弟们,我们走。”那黑衣人一挥袖,所有人如暗夜蝙蝠般消失无踪。
北宫冰蒂收起刀,却看到盯着他看的女人,笑了笑:“你不会真相信他们的话吧?”
“以邪王的无聊作风,会做这样的事儿,一点儿也不奇怪。”箫忆竹淡淡道。
北宫冰蒂拉起她的手,往前走:“你不是那种愚蠢的女子!”
“是谁要杀我呢?”箫忆竹对此很不解:“我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北宫冰蒂说道:“雪舞不会得罪人,酒公子却会!”
“也许吧!”箫忆竹淡淡道。
霓裳院
雪阁
箫忆竹推门而入,说道:“让六哥哥久等了!”
“你总算回来了!”箫玉宇质问道:“你怎么会成为青楼舞姬?”
“今天天晚了,明天再说行吗?”箫忆竹有些疲惫道。
看着疲惫的人,箫玉宇叹了声气:“那你早点休息!”
“让落霞给你安排房间,就住在这里吧!我们相聚也方便。”箫忆竹说道。
箫玉宇笑了笑:“东西都在客栈里,明天再说吧!”
“好!六哥哥早点休息!”箫忆竹笑了笑,说道。
在临到门口之时,箫玉宇忽想起来:“路过温柔乡,在元宵节时,我遇到绝唱楼的倾城姑娘,她见我手上的戒指,让我给你带句话——姑苏盼归人!”说完,便随落霞一道离开了雪阁。
箫忆竹唇边一笑:“姑苏盼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