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我,还有一个名为麒麟的男子。”
屋内陷入了寂静,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继续。”
闫子悠道:“前些时日,吴小将军遭到刺杀之事闹的沸沸扬扬,麒麟因为保护得当也是水涨船高,可以说是吴天真跟前的第一人。据我所知,唐志泽一直在策划某件事情,可惜他一直对我有所防备,所以我并不知晓具体情况,不过和吴国定然是月兑不了干系的。”
商幼薇快速的理清思绪。
麒麟是唐志泽的徒弟,目前在吴小将军身边,颇被信任。信任的原因是因为保护了吴小将军……刺客武功高强?商幼薇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与林双生在酒楼之上,自己不小心撞入他怀中时,他眉头紧皱,脸色发青的样子……
“唐志泽被劫走,会不会……”闫子悠的话让商幼薇从沉思中走了出来,她淡淡道:“唐志泽配制的个别药品只有我与他有解药,我若不给他解,他此生昏迷。”
闫子悠默然,商幼薇道:“无论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熄了,我需要一个代言人,但不一定是你,若是在坏了我的计划,小心有命睡觉,无头起床。”
闫子悠面色难看,攥紧了拳头,应声道:“是。”
“既然你不能用金鳞琉璃坠调遣他们,那还回来吧。”
闫子悠立刻瞪起了眼,嘴唇都发白了,“您不是答应……”
商幼薇面无表情,“既然你觉得我给的东西有毒,那边自食其力去吧!”说完,商幼薇扔出去两粒药丸,“左手边的那个是三月无需再服的正常解药,右手边的那个是三个月期间间歇性发作,但不至于死的解药,你选吧,剩下的那个我让人去给姚嫂子送去。”
闫子悠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置信的望着商幼薇,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你不是说,是合作者的关系么?”
“你愿意自称奴才我也没法子。”商幼薇靠着墙,懒洋洋的说道:“所有的东西都在我一念之间,你以为和平郡王暗中鼓动着什么我就拿你没办法?”
闫子悠声音由低变高,脸色涨红,“不是我,若你是因为唐志泽的事,我只能睡,谁不知平郡王身后是吴国,定然是……”
“得了得了,快收起你这模样吧,不愧是师徒,你和唐志泽一样,做起戏来太假了。若真是吴国,平郡王府岂会只得了一个人去楼空的藏身之地?”
闫子悠不死心,辩解道:“平郡王到底不是吴国人,拿不到正确的消息很正常啊。”
商幼薇嗤笑,“你还知他不是吴国人?难道你以为吴国就只有一个声音么?”
闫子悠哑然,在商幼薇的注视下,他只能不甘心的捡起地面上的药丸。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挺能忍的人,可这一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斩断身上所有的囚禁,他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是因为有家的关系么?
商幼薇见他捡起的药丸有些吃惊,“你竟然真的那么看重那女人。”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闫子悠还是有些脸红,虽然一开始是被下了药,可是后来…有种母亲的感觉。很温暖,温暖到让他一想到,人让自己害的被囚禁了起来,他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商幼薇突然问答。
闫子悠点头,“是用来给我打掩护的。”他小时候挺嫉妒自己那个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的人,后来便没有了。
都是被囚禁的人,只不过是他系的是一条隐形的链子。
商幼薇若有所思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
也许这个年注定就是不让人消停的。
一声怒斥让在外边守着的奴才缩了缩脖子,却不敢张望,只是在心中月复议,少爷公主还在,这王夫人可是真不给大女乃女乃留面子。
上首的人怒目而视,王大女乃女乃却是半点不受影响,慢条斯理的撂下茶杯,“母亲要我跪下,可有缘由?”
王夫人重重的拍下桌子,柳叶眉上挑,“你可知百孝顺为先?”
王珏炎一瞧自己母亲要吃亏,冷哼一声,“祖母叫我来有何事?”
王夫人一见孙子说话,气的头昏脑涨的脑袋清醒了很多。可一想起这孩子的固执,便又是来气,不由得失言,“你可知,不孝侯三,无后为大。”
王珏炎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视线扫过温泰长公主,不屑的说道:“自然要问公主。”
温泰长公主身子一僵,强笑道:“我身子不好,有愧王家先辈,如今为夫君纳妾,自是刻不容缓。”
瞧见温泰长公主的低作态,王夫人脸色好了一些,也知自己刚刚的话说过了。到底都是天家人,纵然不亲,却是一体,“你是王府的少女乃女乃,谁也越不去你。”
温泰长公主低眉顺目的说了声:“是。”
王夫人饮了口茶,有些惆怅的望着王珏炎,这孩子和他父亲真像,决不能让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定要为他选一个贵族小姐做妾。“我近来看了几个不错的姑娘,回头把画卷送到你那去。纳妾,总要选一个合心的。”
提起纳妾,王珏炎就气不打一出来,想到商幼薇视自己如同苍蝇,眉间难免染上了阴郁,声音寒冷里几分,“我何时说要纳妾了?”
“不纳妾?”王夫人抬高了一个音调,瞪着眼睛,“你可想过你是王家独子?”
王珏炎不由得想起了那句,我不给人做妾。他着了魔,若是做妻呢?“若是娶妻呢?”
“胡闹!”这回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大女乃女乃。她站起身,厉声训斥道:“说什么混账话,快给公主赔礼道歉。”
王珏炎思绪突然被断,身体打了个寒颤,抬眼望着向来温文尔雅,此时却是横眉冷竖的母亲,即便是不愿,却也不敢违抗。他敷衍的拱了拱手,“我一时失言,公主勿怪。”
休妻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侮辱,更何况是皇家公主,就连王珏炎都做好了被冷嘲热讽的准备,却见温泰长公主微微一笑,“不过就是嘴玩笑,那需这么郑重其事的赔礼,母亲严重了。”
王珏炎一愣,王大女乃女乃也是微微吃惊,也有些可惜,若是一开始便放低身份,哪还有这么多事?
温泰长公主刚嫁入王家时极其傲气,也就给王夫人几分面子,便是与王珏炎发生分歧之时,也是不假颜色,横眉相对。对于王大女乃女乃这个婆婆更是形同无物,从心底里瞧不起。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就注定了她与王珏炎形同陌路。